万马扬沙,铁蹄铮铮,整肃的军容犹如神策之兵,浩浩荡荡从天而降。
一人,一骑,奔驰在万军之首。
一袭明紫飞扬,成了万里黄沙中最夺目惊心的色彩。
千秋嘴角微扬,一股莫名的自豪油然而生。
她的殿下,是这天下独一无二的殿下,拥有着天下独一无二的魅力溲。
“坏了!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这西漠可是紫旌军的地盘!”
“紫旌军不是在北宇打仗吗?怎么会有闲暇跑到这儿来?”
千秋悠然地看着众人防贼似的满脸戒备,眼中笑意不由得加深。此刻在这些人眼里,殿下恐怕就跟那打家劫舍的土匪差不多了恧。
“呵,呵呵,太子御,真巧啊!”
有人出头,讪讪地跟西陵御打招呼,千秋几乎听见了那笑声里的哭腔,连御龙府的灵术师们都不由得忍俊不禁。
这群人拼死拼活,好不容易找到了宝藏,又累死累活地拖到了这里,若是就这么被人劫了,可不就要哭死了吗?
西陵御高踞马背,目光深沉地扫过众人,桀骜道:“本宫来接自己的军师。”
军师?
那位名震四野的无名军师?
西陵御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顾自幽幽道:“军师,本宫亲自来接你,你还不速速现身?”
千秋抿唇忍笑,低着头乖乖地走出了人群。
霎时,众人一阵愕然,那、那不是那位御龙府的灵术师吗?怎么会是……
“臣,参见殿下!”
西陵御俯视着马前之人,郁卒地压了压嘴角:“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丑死了!”
“……”千秋嘴角抽了抽,无言以对。殿下什么都好,唯独这眼光不好。
“军师?本宫命你取的军饷可都取到了?”
军饷?
千秋悄然抬眸瞄了眼西陵御,恰好对上那双饱含深意的紫眸,她慢慢地看向那些被世家之人拖带的金银,欢喜道:“启禀殿下,臣已经按照殿下的指示找到了军饷存放之地!本来军饷繁多,臣一个人是不好携带的,好在恰巧遇到了这些同路人,他们古道热肠,二话不说就帮臣把东西运送到了这里,臣以为,殿下应以重谢报之。”
“什么?不、我们不……这不是……”
“尊师,我们不是……”
那些人七嘴八舌急忙想要争辩,千秋又回头感激万分道:“哎呀诸位,你们就不要谦虚了,我知道,这段时间四处都在传罗刹宫的恶人就藏在这西漠,诸位侠肝义胆,心怀天下安危,此行必定是专程为剿灭魔宫而来。”
“我、我们……”
“哎呀!诸位如此百忙之中还愿出手相助,我代我们家殿下先谢过了,真的是感激不尽啊!感激不尽啊!”
“不,不是,这些财……”
“哎呀!我忽然想起一事,眼下为了帮我运送军饷,各位已经如此疲惫不堪,万一路上真要遇到了罗刹宫的魔人,或是又掉进他们的陷阱幻界什么的,那岂不是死路一条?”
“……”
千秋一句接着一句,声情并茂地表达着自己的感激之情,根本不给那些人说话的机会,直把人噎得有口难言。不给人说话的机会也就罢了,关键是她非但把人的情操捧得高尚无比,让人不好为了钱财开口,还无耻地拿罗刹宫的由头吓唬人。
人们明知这是想无耻地明抢,却又无可奈何。最后只能一个个青着脸,憋得大气不出,眼巴巴、苦哈哈地瞪着千秋滔滔不绝、自说自话。
可千秋这时也偏偏不说了,气得人们裂眦嚼齿,忍不住心里怒吼——
你丫倒是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你不是能说吗?说不死你!
御龙府的灵术师们看着她口若悬河,一个个目瞪口呆。此时此刻,他们深深地觉得,不让别人知道这就是他们的圣宗大人,真是太明智了!
这个人太无耻,他们不认识啊!
千秋硬着头皮转身,顶着背后嗖嗖的冷风和一道道怨毒的目光,从容地对西陵御道:“殿下,为防不测,臣恳请殿下派兵护送各位离开西漠。”
“……”
西陵御迟迟没有开口,好一会儿,他才若无其事地抬手挡着嘴,闷闷地咳嗽了一声。
千秋的脸顿时黑了,他那明明就是在笑!
“原来如此,若非军师说明,本宫还以为……”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神色阴翳:“是有人想从本宫的地盘上不问自取。”
何谓黑云压城?何谓雷霆天威?
西陵御此刻便很好的诠释了这八个字!
西漠是紫旌神策军的盘踞之地,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西陵御不是蛇,紫旌神策军也不是乌合之众。反倒是他们,被财宝拖累了一路,此刻就算是动手,也有心无力了。
心里的不甘不愿,拗不过形势所逼,一时间,除了万马踏蹄,战甲铿然,人,却似鸦雀无声。
西陵御便是那恃强凌弱的土匪头子,他脸色稍霁,扬着嘴角邪肆不羁地冷笑:“想来也是,诸位皆是出身高贵世家,怎会行那匪盗之事?”
他把手伸向千秋:“上来!”
千秋微微一笑,很自然地握住他的手上了马背。
众目睽睽,两个男人神态那么暧昧地共乘一骑,人们一阵恶寒,可看那些紫旌军士兵们却像是对此见怪不怪了,个个神态自若。
人们心中又是一阵愤愤不平。
x!一对死断袖,还真是天生一对,一样的厚颜无耻!强取豪夺!
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