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书是全册的,百科全书,怎么能少两本?”张逸夫默默将两本厚书推了回去,“书名我记住了,有空我自己去买一套,仔细研读。”

张逸夫这个行为,自然不仅仅是拒书那么简单,同样拒绝了对方的某种“好意”。

夏济民再次眼睛微微一眯,好小子,很有性格么。

曾几何时,想磕头拜在我门下的有多少人?

逢年过节登门送礼的有多少人?

提职评称前来恳求的有多少人?

想不到,我第一次主动伸手,却被轻松拒了。

人走茶凉,到今天,小小的你,都可以在我的书房内如此猖狂了么?

夏济民轻轻点了点桌子上的书,冷冷说道:“对这部分,就一点没兴趣么?”

“不敢,要先做好眼前的事。”张逸夫诚然答道。

其实并非是他没有一点兴趣,只是他知道,那个坑实在太深太深了,那个坑,即便是电力部长、水利部长级别的干部,都是无法把控的。

三溪工程,世界第一水电工程,从规划初期就充满了争议,一直到工程建成投产,到张逸夫被电的那一天仍未停止过。其中牵扯到的利益问题,环境问题,安全问题,民生问题,始终未有定论,也许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一百年后的某一天,争论可以统一,这将决定,参与这个工程的人到底是千古功臣。还是祸害子孙的罪人。

很多事情,站在时间之外看都是很有趣的。拿一个更久远的工程来说,始皇建长城。死了不少人,穷了不少人,于是被人不停的骂,可长城有效地抵御外敌,又被颂扬,后来的当局者又骂,再后来的人又颂扬。经过无数的轮回后,大家都懒得骂了。也懒得颂扬了,长城成为了旅游资源。

也许某一天,三溪大坝,也会成为一个单纯的景点吧。但现在的张逸夫经不起那个颂扬,更经不起那个骂。

站在时间之外的张逸夫,可以看到这些,想到这些,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这么认为。

这世上总有些人,他们宁可被千夫所指,也不愿碌碌无为;宁可在火刑架上朗朗大笑,也不愿男耕女织。

那种名为权力的东西,让一个个这样的人成长、强壮、陨落。

作为张逸夫而言。他可以选择可以努力的方向太多了,自然而然应该避开这个危险的东西,反观夏济民。这也许是他翻身的最后希望。

而张逸夫,便是那支送上门的稻草。

“也对,先做好眼前的事。”夏济民倒是因张逸夫的话,稍微冷静了下来,他也才发现自己太急了,哪有这么快的。面前的人只是一个小科长而已,他话锋一转道。“夏雪在单位的事,我也听说了,看来部里果然不适合她,调整一下,调到下面的小单位去吧,谋个闲职。”

张逸夫闻言终于轻松了一些,遂也放下了那可怕的话题,跟着说道:“我觉得夏雪也是一个做事的人,去了小地方,怕是憋不住。”

“呵呵,你不也是小地方出来的?”

“不一样,我一上来就奔着生产去的,主观能动性比较强。夏雪这个人比较被动,不爱争取。”

“不爱争裙做什么事?”夏济民叹了口气道,“毕竟是女人,就这样吧。”

这一声长叹中,充满着某种怨念,其中不乏对男性子嗣的渴望,但肯定已经晚了。

“这样,我也做做她的思想工作,咱们条件这么好,往哪个方向发展都成。”

“今非昔比。”夏济民无奈摇了摇头,开始思考更多的东西,他也无意再与张逸夫多谈,只淡然摆了摆手,“你们出去谈吧,一会儿等夏雨回来,见你还在,怕是又要聒噪了,弄得我头疼。”

“好。”

张逸夫终于抽身离开了这个该死的书房,如释重负。他开始怀念那种见面就递烟的人,虽然有点俗,但还舒服一些,夏济民这种人太可怕了。

一时间,张逸夫对夏雪充满了同情与理解,在如此可怕的环境中成长,竟然还没发疯,真的是不易了。

逃离了书房后,张逸夫火速拉着夏雪撤出了夏家。

外面阳光明媚,舒服了很多。

张逸夫觉得是时间进一步发展了。

出了单元门后,他大胆地凑了过去,小心翼翼伸手要拉住对方。

然而与那冰凉的小手刚碰到,对方就缩了回去。

“都是邻居……让人看了笑话……”

“嗨,多大点儿事儿啊,你爸不都没说什么。”张逸夫呵呵一笑,再次凑了过去。

夏雪再次躲开,羞涩道:“不行……我还没答应呢。”

“我牺牲这么大,你告诉我你还没答应呢?”张逸夫感觉很吃亏,于是第三次凑了上去。

夏雪也第三次退了一步,站着盯着张逸夫道:“刚才是特殊情况,张逸夫,你再这么流氓,我这就回去。”

“成成,保持一米距离。”张逸夫欲哭无泪,大秀你矜持过头了吧!

夏雪见他亮白旗,这才又跟了上来,实际上倒也没间隔一米,几乎是贴着的。

院内四邻见这阵仗,已经够惊讶的了。夏雪在院内别名为聂小倩,飘忽不定,独来独往,几家想强行相亲都被无情的拒绝,想不到今日却小鸟依人,跟着一个陌生的酗子走了!

而且这小子貌似刚刚进过夏家的门儿,竟然还能这么出来!莫非连夏济民都允了?

在惊讶的同时,四邻们又开始为张逸夫担忧起来。

挺好的酗子……若是进了这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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