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逸夫这话明摆着不是在跟文天明说了,周润发听着知道是冲自己来的。
用这种方式来交流,张逸夫也不想,周润发之前可是明明白白表示会尽全力支持的,现在就村县那么点儿破事儿都不管,文天明单独来了也不见,也只能这么聊了。
“夜里,有人搞破坏,把刚铺的路都铲了。”文天明放下报表,如实答道。
“谁?”
“应该是那边的农民。”
“农民?我们不是给补偿款了么?为什么要破坏?”
“一来,青苗补偿款和征地款都没有落实,还在县里卡着;二来,肯定有人挑头组织干的。”
张逸夫火气不打一处来:“还组织?是谁?”
文天明一咬牙:“应该是刘庆丰刘书记默许的!”
“血口喷人!”张逸夫冲冠一怒,简直比刘庆丰本人还冤枉,“刘书记是国家干部,怎么能无理取闹做出这种事情?”
“他想承包我们厂的工程。”
“一派胡言!”张逸夫更加怒了,“咱们的工程都是自己的队伍做,质量要求极高,他怎么可能做的了?”
“他往外转包来做。”
“放屁!”张逸夫根本停不下来,“要找承包,我们也在冀北市,请周市长指导、介绍本地企业来承包,刘庆丰怎能自己来做?!”
“他就是要自己做,因为我不同意,所以村民搞破坏,他不肯处理。”
“就算是真的,有人搞破坏!为什么不报警?”
“我们报警了,直到晚上才来了个警察,看了看损坏的路面,说又没有丢东西,又没有证据是谁干的,只记录了情况就走了。警察也是县里的。不可能管。”
“不可理喻!”张逸夫转头冲周润发道,“周市长别理他,他是自己能力不足,在推脱责任!”
“……”周润发脑门已经渗出汗来。这出戏来的太快太急,他得消化。
向晓菲接茬道:“张总,你也别这么激动,也许天明说的有几分失实呢?”
“我没功夫了解事实,我只要这里的厂。立刻办起来。”张逸夫横眉厉色道,“天明,既然已经找到周市长这里,你就说清楚,怎么请周市长帮忙解决问题。”
文天明立刻答道:“村民我都沟通过了,他们对我们没有任何意见,只是青苗补偿款在刘书记手里扣着,他们没办法,只能听别人摆布。至于刘书记想当中间人搞承包的事情,那完全是他个人的想法。简单来说,只要刘书记不作梗就可以了。”
“还嘴硬!不要再污蔑刘书记了!”张逸夫就差大嘴巴抽了。
“息怒,息怒。”周润发终于坐不住了,咬着嘴唇道,“这样,我们也调查一下。”
“周市长,不能再拖了,已经拖两天了,工程还是要加紧做。”文天明在旁说道。
“这用不着你考虑!”张逸夫立刻骂道,“这是周市长的职权和工作。轮得着你插话?”
“可刘书记那个人没完没了,只是随便调查一下,肯定过两天又要搞破坏!”
“好好好,姑且认为你说的是对的。”张逸夫气得挠头。“他一个人能搞破坏?”
“他压着大家的赔偿款,可以怂恿别人。”
“他有这个权力?”
“我不知道。”
几人转望周润发。
周润发尴尬道:“不会的,刘书记不会这么干的。”
“你看,周市长说了,不会干!”张逸夫又开始骂了。
“可他就是这么干了啊!”
“放屁!不要再推卸责任了!”张逸夫已经要动手了。
文天明也“急”了,挺身上前:“你再怎么骂我。打我,可他就是干了啊!”
“你!!”
“别打!!”向晓菲火速上去拉开二人,回头尴尬道,“周市长您见笑了,张总因为这事实在太上火了。”
她说着,愣把二人推出了办公室,安顿一下而后回来:“他们情绪不太稳定,周市长有时间跟我谈两句么?我是恒电主要负责人,是张逸夫领导。”
“哦哦,听说过,向董事长对吧?”周市长连忙让她坐下,刚刚那一幕还在他心头荡漾。
“谢谢您。”向晓菲就此坐下,柔声一笑,“我跟您说为什么张总着急吧,上次展会的时候,中央领导人来过我们展台,当时环保产我们只是在计划阶段,还没开始正式生产,领导看着很感兴趣,就问张总,什么时候电厂能用到这些产张总脑袋一热,说95年准没问题,领导也很高兴,说要尽快落实,他会注意这件事。”
“哦……”周润发顿了顿问道,“领导还记得这个?”
“领导记不记得不知道,但张总肯定记得。”
“也对……”
“当时电力部的部长也在场,也说会帮领导注意。”
“那还真得注意。”
“所以啊,张总很早就把方向定了,把资金都投过来,而且点名,要在冀北搞,那是因为他在冀北工作过,有感情。”向晓菲说着叹了口气,“可现在,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四通一平都没做到……张总有气没处撒,也就都砸到文天明头上了。”
“这个……四通一平是很快的,我们会保证,电、水、电信我们都已经联系好了,路也在修。”周润发本能释然,很快撇清自己的责任,“现在这个问题,实际上是四通一平之外的,通省道的问题。其实啊……我们最开始希望恒电厂区落在市里,那就没这些问题了。”
“我知道这个过程,市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