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儿用了很多的外用药膏,但见她天天只往朗园跑,也没上哪儿,我问她药膏用在哪儿?她不肯说,我在想是不是那个……呃,朗飞对她太粗暴了?不然怎么每天回来都这么累?但这怎么行?她肚子里有孩子……”
“伯母,你不会是指以茗跟朗飞在床笫——”黄小珠一张粉脸涨得红通通,她还是个闺女,听伯母这么说,实在很羞人啊。
范柔洁在听明白慕巧芸的暗示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是憋不住的大笑,完全忘了该有的分寸。
顾俊华夫妇对她的举止不能理解,也稍感不悦。
“柔洁,你别笑了啦。”黄小珠急忙拉扯她的袖子。
范柔洁笑到眼泪都掉出来,一看顾俊华夫妇两人闷着一张脸瞪向她,硬是赶紧将那股笑意压下。
“呃——这事我会帮伯父、伯母问看看,我先回去了。”为了怕得内伤,她拉着黄小珠夺门而出,决定找个地方,好尽情笑一场。
不干了、不干了,真的不干了!
她简直像在一个暴君的手下做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她的双手快废掉,药膏涂了一条又一条,可那只该死的树干离凿穿的路还很遥远呢!
朗飞不耐烦,她就耐烦吗?
“我——不——做——了!”她放下斧头,气呼呼的向正冷眼看着她与木头苦战的朗飞道。
“你说不做就不做,那我算什么?”他口气很差。
“那你说做我就做,做得快死了,我又算什么?”
“一个快死的人不会像你这样,声音洪亮的反唇相讥!”
他当然看得出来她的耐心与毅力已经全数阵亡,而他的呢?其实也差不多了,但支持他的还有一股怒火。
瞧,再几天就要过年,而他呢?被她搞得像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黄花大闺女。
因为一出门就得面对众乡亲父老责备的目光、劝慰的话,而不管他怎么解释,就是没人理他。
顾以茗也闷啊,天天努力打拼的使着斧头却半点进展也没,要过年了,她连半点过年的气氛也没感受到,街上晃晃更不用说,不知情的人或许以为她真的大腹便便的在家准备生小孩呢!
还有她的纤纤玉手,她低头看着那双伤痕累累、红肿发疼的手,再以怨怼的目光瞟了朗飞一眼。
她真怀疑他是瞎子,难道他没看到她的手伤成这样吗?她已有好几回痛到拿不起斧头,但他吭也不吭一声。
朗飞当然明白她的目光在传递什么,可惜他从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她要逞强,他也不会主动要她休息。
“叩叩叩!”敲门声陡起。
朗飞随即将目光移到楼外两扇紧团的红木大门。
这几天由于家人好奇他们两人成天窝在一起做什么,不时探头探脑的,他干脆将门给关上。
他站起身,走过去将门打开,“什么事?”
叩们的仆佣忙弯身道:“老太爷请少爷还有顾姑娘到前厅去。”
爷爷?朗飞蹙眉,“我知道了。”
他回过头,看着走近的顾以茗,“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她点点头,不得不佩服他的神准,他早猜到他家的人一定会找他们两人问些事情的。
要不然,总不能让外头的谣传继续纷飞蔓延吧!
出乎二人意料之外的,金碧辉煌的前厅里,坐着等待他们的不只是朗家长辈,还有阮凤英、顾俊华、慕巧芸三人。
而最让顾以茗意外的是一身大夫扮相的蔺亨凡也在场。
他怎么也在这里?她眨眨眼看着他,他还挺会装的,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
朗、顾两家的长辈们可说个个表情凝重,当然利静汝与慕巧芸除外,她们两人已把彼此称为亲家母,正热络的交谈着。
而其他人也不知是不是对她们没辙,任由她们开心聊天。
不过小俩口一出现,两个女人便不谈了。
“你们听仔细了,”朗大钧神情凝重的看着朗飞跟顾以茗,再朝蔺亨几点了一下头,“蔺大夫是咱们外珍老大夫,朝大夫的好友,今天他代替朝大夫前来帮以茗把脉。”
他?不会是蒙古大夫吧?顾以茗在心中嘀咕,但念头一转,帮她把脉?!
她脸色一变,飞快的将目光移向一脸冷霜的阮凤英,“奶奶,不是你——”
“当然是我要求的,不然,你跟朗飞不明不白的在一起算什么?你不要脸,我跟你爹娘还要做人呢!”她没好气的打断孙女的话后继续道:“我让朗太爷自己找大夫来诊脉,免得有怀疑跟争论。”
“诊脉?不是要看她是否真有身孕吧?”朗飞一脸冷嗤的睨了顾以茗一眼,她有孕才奇怪呢!
顾以茗不开心的胶回去,“我奶奶老早就要找大夫替我诊脉,我硬是不肯,也跟她说根本没有怀孕的事,她就是不相信!”
“那你为什么不肯?诊了脉一切不就清楚了,你奶奶也就相信了。”
问得好,但她却找不到答案。
或许如柔洁所说的吧,一碰到他的事她就成了呆子,事情虽然暧昧不明扰人不快,但她可以天天跟他相处,虽然也会生气也会伤心,但就是有一种小小的满足感,尤其当他的目光不在那些灯笼而在她身上时这种话总不能要她当着这么多入的面前说吧,她只好选择低头,避开问题。
“蔺大大,麻烦你了。”朗大钧朝蔺亨凡点点头。
蔺亨凡稳重的点了一下头,走近低头不语的顾以茗,煞有其事的为她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