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说得太好了,海奇。”她感动得无以复加,强忍已久的泪水终于滑落。
“你哭了,琉璃,你哭了。”他又急又慌,只能紧紧拥她入怀,“你放心,我绝不让祂带走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不许,我绝对不允许!”
她终于逸出一声呜咽。季海奇焦虑万分的誓言令她激动,她把脸紧紧贴住他的胸膛,在他的衣襟上留下一道道泪痕。
“谢谢你,海奇,谢谢你……”她低声饮泣。
“别哭,琉璃,别哭。”
向琉璃轻扬唇角,像春日玫瑰微微舒展花瓣,“其实我并不想哭的,对这件事我早有心理准备,我只是有点不甘心。海奇,我才刚刚认识你不久,”她深吸一口气,“我好想多了解你……现在你变成这样,我更想多陪陪你。”
“琉璃,我不值得你如此关心。我从小就任性,只知道怨天尤人,这是老天给我的惩罚,是我应得的。”
“别这样贬低自己。”她在他怀中拼命摇头,“为什么你总这样糟蹋自己?你还有父母、家人——”
他沉声打断她,“从小我父亲就不喜欢我。”
“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我从小就忤逆不孝,总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吧。现在我又因为飚车搞成这副德行,他对我只会更加不满。”季海奇既无奈又自嘲,“我的母亲虽然疼我,但她老是要我把父亲的期望摆在第一位,我们处得也不好。只有哥哥还算了解我。”
“你哥哥看来是个很好的人。”
“他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他幽然长叹,“只可惜我老是让他失望。”
“海奇,不是的,你没有那么糟——”
季海奇嘴角微扬,“晚宴那天你也是这么说。”他捧起她光滑细致的脸庞,柔柔地抚触着,“你真是个天使,琉璃。有好长一阵子,我犹豫着要不要再见你;因为你太好、太美了,不是我这种人可以配得上的。所以我告诉逸琪,我得先改造自己,才能追求你。你是第一个令我自惭形秽的女人,虽然我现在看不见,但却仍能感受你脸上的柔美光辉。”
向琉璃深吸一口气,泪珠亦随之跌落。为什么这个男人将她形容得像一首诗?她只是一个普通至极的女人啊。然而在他这般珍而重之的语气下,她竟有种错觉,以为自己是误堕凡尘的仙女。
不是她太好太美,而是海奇将她看得太好太美了。
“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季家人以掌管自然界四大元素的天使自居,但是,有一种元素是季家人无法控制的。”
“什么?”
“第五元素。”
“以太。”她喃喃念道。以太,圣经上提到的轻清之气,是天使们赖以为生的食物。
“是的,以太。”季海奇微微一笑,“我哥哥曾说,我嫂嫂是他的第五元素﹔而你,就是我的。”他语声微哑,蕴着深深的情意,“我想,这辈子我是不能没有你了。”
她心魂震荡,难以自抑地主动将唇印向他。季海奇先是一惊,茫然不知所措,接着,他尝到她的唳水,咸咸的,让他的心脏强烈绞痛的滋味。
“琉璃。”他轻唤一声,双臂柔柔地环住她,轻缓地、却饥渴地品啜着她。温热的唇瓣细细密密地洒落她整张容颜,眉梢、眼帘、鼻尖、唇角,他用一颗心去感受她热切又微带羞怯的反应。
“琉璃。”
他再度轻唤一声,而响应他的是她深深的喘息。
季海平收回欲敲门的手,唇角挑起一丝微笑。他猜得没错,那女孩果然是这世上唯一制得了海奇的人。瞧她进去不过十几分钟,海奇便完完全全地改了几日前逢人便骂的暴躁模样。如今病房内安安静静的,想必两人正情话绵绵、难以自己。
他何必进去打扰他们谈情说爱呢?他低头看着特地下楼替海奇买的橙香烧鸭。也罢,就交给护士们代转吧。
他才刚这么想,一名护士就先找上了他。“季先生,来探望令弟吗?”
“是啊。”他举起手中的食物袋,“想带点东西给他。”
“为什么不进去?”
“他有访客。”他微微一笑,“我不想进去打扰。”
“女朋友?”护士猜着他的弦外之音。
“算是吧。”
“是桑小姐吗?”
“那倒不是。”
“难怪呢,我说才在楼下看见桑小姐,怎么一下子她就跑上楼了?”
“逸琪在这里?”
“她脸色不好,听说是昏倒了,被一个男人送来的。”
“她昏倒?”季海平轻轻蹙眉,急忙向护士探听了桑逸琪的所在,急急赶下楼去。虽说他与桑逸琪没什么交情,但他晓得海奇与她一向知心,前阵子她也几乎天天来探望海奇,礼貌上他应该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才跨出电梯,他就瞥见桑逸琪与一个男人的背影。他们两人虽然并肩定着,却奇特地透出一股生疏感。
他追上他们,“逸琪,你还好吧?”
桑逸琪停下脚步,十分惊讶地看着他,“海平?!”
“我刚去看海奇,听一个护士说你昏倒了。”他温和地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