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安慰韩妤。
“真的吗?”韩妤漾开笑颜。
“嗯嗯嗯!”展轩连点三次头。
“请总管安插一份差事给我,好不好?不过,因为我是来白吃白住的,所以可以扣点工钱,我不介意的。”至少这样她有钱可赚。
“不成不成,韩姑娘是爷的客人,怎么能——”
“结果总管还是不能帮我……”韩妤落寞地背过身去,抖动的双肩诉说着自己的悲哀。
“韩姑娘,这……”才刚答应人家却又黄牛,展轩觉得过意不去。
就在展轩不知道要怎么安慰韩妤时,清磬斋的木门被拉开,慕珣赫然立在门前。
“展轩,待会安插份差事给她,你先去忙。”慕珣的脸色不是很好。
当他看到展轩急欲安慰韩妤时,他内心像是有坛酸醋打翻,酸味直达口鼻,问得难受,不想探究真正原因,他只想将碍眼的展轩赶离韩妤身边。
现在,真的见到慕珣了,韩妤的喉咙又像哽了根刺,说不出原本想说的话来。
他在生气吗?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韩妤关心地问道:
“你还好吗?”朋友间互相关心是应该的吧!虽然他们的关系好像什么都不是。
“不好、不好、一点也不好!日子全被你弄得一团乱,你居然还问得出口!”慕珣对着韩妤咆哮。
韩妤被吼得不明不白,委屈在心中蔓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是别人的屋檐。
“……对不起。”韩妤留了句歉言,转身跑开。
“爷……韩姑娘她……”爷未免太过分了吧!不闻不问是爷在先耶!
展轩想替韩妤说话,却被慕珣瞪得吞回到口的话。
“还杵在这里纳凉!你这个总管太闲了是不是?”慕珣只想把展轩轰出去。
“我很忙的……”展轩摸摸鼻子离开。
剩下慕珣一个人站在晨风中,檐角几点冰雨滴落他脸上,冲淡不了他伤害韩妤的歉意。
她毫无心机地关心他,他却回了句伤人的指控。
慕珣徒拳击向楹柱。
韩妤那句“对不起”在他的心上捅了一刀。
他终于知道,人的心有多脆弱。
几日来,韩妤不再试图见慕珣,只是安安分分地工作,等蟾华老人来接她回家。
她不知道华爷爷为何将她“寄放”在这里,而自己的存在又让慕珣这么烦恼,慕珣大概是碍于华爷爷而不得不收留她的吧?
她真的那么令人讨厌吗?
十年前大人们都讨厌她,硬是把她和浣儿姐姐分开;现在,慕珣也讨厌她,因为她把他的生活弄得一团乱,她从来都不是故意的……
回想在醉香楼的那夜,他霸道却温柔的行为,让她感受到被人呵护的温馨,那种呵护和华爷爷及寒昭大哥对她的照顾不同,哪里不同,她也一时无法理清……
而几天前的清晨,慕珣指控的眼神却让她的心泛疼……
她好想回隐心谷、好想华爷爷……
别想了,专心工作吧!
太傅府的藏书之多里就有几万册的书,需要常常把书拿出来晒,以保持书的干燥和品质,免得生了书蠹,是故需要人手晒书,展总管安插了这个工作给她,算是相当轻松。
展总的书慕珣全都读过了,依旧爱不释手,所以照顾书也成了慕珣府仆吏的工作之一。
慕珣他……很不简单。
敬佩之意渐升,她其实不讨厌慕珣。
韩妤将地上的最后一卷书放好,她还有另一个工作得做。
银钩月畔
新月形的湖畔植了好几十株梅,冬尽春来,花瓣纷纷掉落,梅树上隐隐可见几颗绿梅。
韩妤的另一项工作是“拣花”,就在银钩月畔进行。
慕珣虽是个爱好风雅之士,但并不附会风雅,自有他的一套。像“拣花”就是他赏花的方法之一。
开在枝上的花儿很美,落土的花儿也美,不过要视落土的角度和位置而定。落在树下的花数要平均,花面要朝上,再配上几枝枯枝、几片枯叶,枯叶还不能太干,要褐中带点黄绿,才能突显其萧瑟苍茫之美;花瓣太干也不成,会失了生机的美感,所以太干太丑的花瓣也要挑掉;再者,还要洒几片花瓣在湖里……
韩妤和三、四个丫环蹲在地上仔细地“拣花”。刚开始时,她会憋不住地边笑边拣。几日过去,梅花清新淡雅的香气让她很喜欢这个工作,为了做好,她告诉自己要专心,以免影响了工作效率,被调走。
蹲在湖边专注工作的韩妤没注意到身边的骚动,一群丫环簇拥着一名衣着华美的娇艳女子,往银钩月畔而来,一群人嬉笑的声音好不热闹。
“表小姐。”原本蹲在地上拣花的丫环纷纷起身向来人福身请安,只有韩妤还专注在工作上,不知道有人正不悦地瞪着她。
易贞韵原本带笑的红唇在看到韩妤理都不理她时,顿时垮了下来。
“死丫头,见我家小姐来了还不问安!”易贞韵身边的丫环小双气焰高张地叫嚣,把韩妤当成太傅府的奴仆。
刺耳吵杂的声音传来,韩妤这才抬头在意到大伙儿都站起来退到一旁了。
怎么了?大家怎么不继续工作?
“你在叫我吗?”韩妤指着自己问。
“这里只有你还没向小姐问安,不叫你叫谁!”小双仗势摆出高姿态。
“小姐?哪位?”韩妤一头雾水。
一个丫环见状赶紧到韩妤身边拉拉韩妤的衣袖小声地说道:“易贞韵是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