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都市现代>小妖的网>第 14 部分阅读

婚姻对于我们两个人,却是一种武器,用来互相杀害。

幸福说,如果我说,好啊,我离婚,娶你,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你根本就不想嫁我,一天到晚放在嘴里说的,偏偏就是最虚假的。

我努力按住心口,它越来越痛,变成了生理的痛,疼痛极了。

我说,你没有错,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我已经犯了大罪,不可以再犯下去了。我们结束了。可是你不要像一个坏男人那样,把答应离婚做为对付我的最后一个招数,你自己也知道,你不过又是在拖延,你根本就做不到,所以你不要再用这一招了。你真是坏得不够。

我们的电视台现在有了一个新的频道, 电话点歌的v频道,二十四小时都有歌。我想起来我住在北京的时候,每天都经过一家饭馆,那家饭馆的名字就叫做二十四小时都有饭。现在我不仅可以听音乐了,我还可以看图像。真好。

可是那个值夜班的孩子真可怜,一定会有人捉弄他,他们会在夜已经很深很深的时候还打电话进去点歌,他们故意地,不让他睡觉。

没有一种电脑可以自己值夜班,它们都还在成长中,没有完全发育好。

可是每个人对夜的认识都是不同的,我曾经在晚上十点半打电话给念儿,念儿的后妈接了电话,刚从梦中惊醒的沙哑声音,你是谁?你太过份了,你知道现在几点?你怎么可以在半夜三更来电话??念儿后妈的话把我吓坏了,我一直都以为我的生活还没有开始,十点半,一切都还没有开始。

我才知道,原来别人的日子和我过的日子是不一样的。

也许值夜班的孩子像我,我们的生活要从凌晨一点才开始,我们都在黑暗里工作,在阳光里睡觉,我们有很多人,每一个人都这么过。那么他就不可怜了。

我从没有拨过那个号码,我只是喜欢看别人拨号码,听别人点的歌,我很想知道别人在想什么,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可是电话越来越少了,也许是因为所有的人都聪明起来了。于是值夜班的孩子只能自己为自己点歌,我总是看到他点谢霆锋的歌。

每次音乐响起来的时候我就会笑,我会对电视机说好孩子你又点他的歌了,你真可爱。

新新人类.新新人类.新新人类.新新人类说。

我最喜欢看的网络新闻就是娱记和明星斗智斗勇,可是无论如何他们都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提问者和被提问者,他们每天都得提很多问题和回答很多问题,如果问题和答案不惊天动地,就没有人看他们。

他们问谢霆锋,什么是新新人类?谢霆锋说,in.

我得到的最in的问题就是怎么在电话里zuo爱。

问题来自一个八十年代出生的孩子, 他往我的163信箱里发了一个手机号码,只有一个号码,单独的一个号码,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只要去过我的主页就会知道我的信箱,我很容易被别人找到,可是回不回复,决定在我,或者那封信的奇怪程度。

我打了那个电话,我听到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很奶油地说,我想和你在电话里zuo爱。我说我不懂。

他说,你要么答应和我zuo爱,那么现在就开始,要么就不答应,我离开,我不会浪费时间和你拐弯抹角,我要很直接的答案。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多大了?

他说他生于1980年。

我说好孩子,早点睡吧。然后我扔了电话。我对自己说,我应该悲伤,因为这个比我小四岁的孩子,我已经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了,他们的生活,小男孩的生活,也许他们就是这样,yī_yè_qíng,什么痕迹都留不下来的yī_yè_qíng,或者连情都没有吧,只是一夜身体与身体的关系,ròu_yù,x欲,与野兽果然没有什么分别。

我悲伤了一会儿,然后睡着了,可是八十年代出生的孩子把我吵醒了。他说,对不起,我想问你一切有关作家和写作的问题。

我说,你想知道?

他说是啊,我想知道,想极了。

我笑了一笑,说,可是我不知道。然后我想再一次扔电话,可是我突然意识到,那个孩子有我的号码,他真聪明,他把我的号码保存在他的手机上了,他可以孜孜不倦地打电话给我。

于是我盯着我的电话看了很久,我对自己说,我真生气。

八十年代出生的孩子说,好吧好吧,我们不谈zuo爱和写作了,我们谈一谈木村拓哉吧,我们总还有一点点共同语言的吧。

我说别跟我提,千万别提,日剧,日本人,日本小说或者日本电器,什么都别提。我以前有一个很爱我的朋友,可是我从认识他的第一天就开始感冒,然后他得以每天都打一个电话来问我感冒好了没有?我知道他很爱我,可是他越爱我就越喜欢烦我,我知道不是他的错,可是我实在也受不了了,我终于在一个暧昧的傍晚逃离了他,和他的城市。

我想我付出的代价总是那么惨重,我经常会因为失去一个男人而失去一整座城市。甜蜜蜜也说过这种话,她在那篇令所有的人心都碎了的小说里说,我把自己打扮得很美,可是老苏没有来,我觉得自己失去了一个夏天的美丽。

我逃掉以后他就悲伤地去了日本,可是他还会打电话给我,每次他来电话,我就会得一场感冒,像神话一样,我就很怕别人在电话里跟我提日本,我很怕他会突然出现。类似的事情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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