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急行到容和安全区的临时驻扎地附近,耿越小心翼翼的与那些巡逻的守卫们保持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停了下来。他站在原地,在黑暗里尝试着一点点的调整着自己的表情,专注的投入其中就好像他是一个将要上台演出的演员。
人被逼到极处的时候思维却反而会相对的活跃起来,刚才在祁天基地那样糟糕的情形中耿越居然强压下了自己心头对于未来的惶恐,以一种狂热的冷静去分析了自己现在所处的境况。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他和孙大强的事情已经不能善了了。如果说他之前强忍了那也就算了,虽然恶心,但这件事情大概也就这样过去了。然而问题就是,耿越知道,假使现在时间倒转回到孙大强俯身亲过来的瞬间,他依然做不到顺从的接受而不去反抗。
甚至于现在他一想起孙大强的那张脸,那种反胃的感觉依旧如影随形。
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什么随意的物品,任由别人决定他的去留和使用,这会让他感觉自己非常的廉价,就像是末世之前那些靠出卖色=相维生的人一样……那他这些年来苦心钻营到底都有什么意义?
出门在外,他是要被人尊尊敬敬的称作大人的基地高层,然而剥去那层外衣,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他就要这么卑微的活着吗?
这次是孙大强,下次还有谁?
是不是只要对于崔连恒来说是有用的人才,他们向崔连恒索要自己,他都会答应?
耿越知道这些年来仗着有崔连恒在背后,自己行事并不低调,想要看他笑话侮辱他的大有人在,只是以前因为他和崔连恒的关系不好下手罢了,如今这样好的一个机会,那些人会放过吗?
即便不说这些,他自己也是一个男=人,那种特有的征服心理他也是明白的。面对曾经的基地最高领导者的情人,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纯粹就是好奇的想要尝尝滋味,看看有什么特别之处——带着满满的恶意。
他怎么可以让自己陷入那样难堪的境地中去?!便是想一想,耿越都要不寒而栗。
但是如今他距离滑进那样的情形,也不过两三步之遥罢了。
在刚才,他不仅反抗了孙大强而且还成功了,以孙大强那样的脾气,他必然会不计后果的暴怒,然后去找崔连恒告状的,然后?然后崔连恒为了安抚他的好手下,展现自己的信誉,自然是要把他这个礼物再次送出的,唯一与这次不同的是,他下次不会忘了在自己这个礼物的身上绑上几圈“丝带”打个结。
好限制他的行动,让他反抗不能。
就像是崔连恒对于耿越的性子摸得□□不离十一样,放正了心态,不再沉浸在一种浮躁的自大的情绪里,耿越也非常清楚崔连恒对此可能会有的应对。
崔连恒有句话说的还是很对,他们本就是一类人,正因为是一类人,所以对于对方可能的会有的想法有多么黑暗了如指掌,也更想要逃离。
易地而处,耿越不得不承认,如果他是崔连恒,大概他也会这么选择。
但是现在,既然他扮演的不是崔连恒的角色,那他就不得不进行自救了。
祁天基地是不能待了,他必须要离开。虽然很心疼这些年下来他花费许多心血收拢来的势力,但是耿越也非常清楚,他没有时间再进一步让那些散漫的手下的忠心凝聚起来了,他的势力本就是缠绕着崔连恒这棵大树生长的藤蔓,看起来很不错,但是如果突然把那个支撑抽走,那一切都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是没有根基的浮萍,坍塌只在一瞬间。
耿越只恼恨自己居然被浆糊灌了脑袋,也不知道在心浮气躁些什么,明明那些道理都懂,却还是一直依附着崔连恒,居然以为两个人的关系能够稳固很久。
就好像心里憋了一口气非要肆意任性的发泄出来一样,显得自己高高在上。
他当初在借了崔连恒的势以后就应该见好即收,专心发展独属于自己的势力的。
……也或许当初黎仁青对他来说也并不是那么无关紧要,在他自己都不知晓的时候也曾经悄悄驻足在他的心上。
他才会有那样不自觉的表现,泄愤一样……
不过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耿越清晰的想起,从根本上来说他最初的目标其实本就只是黎仁青身上的那个檀木手链——那个带着空间的异宝。
他不满足于只拥有速度这个只在特定方面能够派上用场的的异能,他想要拥有更多。
而在他那么想的时候,黎仁青的空间的秘密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被他发现了,简直就像是上天的馈赠一样。
只是得到的过程并不是那么顺遂。
甚至发展到现在已经演变成一种他不可操控的局势了,他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分子,身不由己的卷入了这场漩涡中。
但是耿越从始至终都记得他最初也是最终的那个目标。他想要变得强大,想要突破本身的限制去拥有更多的资本,他渴望那些他所没有的东西,只要是好的,他通通都想揽入自己的怀里。
他想要黎仁青的檀木手链,那种贪欲简直深入骨髓。
他无法否认自己自私又贪婪的*,也完全抑制不了。
那种强大的占有欲甚至让他在最危急的时刻也不愿意与崔连恒分享这个秘密,来拯救自己要被送给孙大强的命运,他不愿意让那个东西除了他以外还有落入别人手里的可能。
既然情况已经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那种狂热的冷静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