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枚真是被这莫氏宅子打败了,做了记号一步一步沿着边缘的墙壁走着,这会儿已经过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她还没有看到任何熟悉的标记,然而这也让她的心里更加不安,如果莫少卿一直被监禁下去的话,她如果再不熟悉莫氏宅子的各部位构造,一旦发生什么意外,她该怎么逃出去?
海上的遭遇已经让她的防患意识更加强烈,甚至延伸成一种强迫症,时刻都不敢放松自己。身上的疲惫被她忽略,等到大致避着人把整个莫氏宅子走了一遍的时候,她已经看到了夕阳漫天红的样子,将整个莫氏庄园映得一片亮彩。
“小枚,你这一天去了哪里?少爷找了你一天找不着,现在正在屋子里发脾气呢?你快点去,别让年姑姑和林管家知道,不然有你受的了!”
有好心的佣人看到梅枚的身影,赶紧上来催促。
梅枚冲她笑了一下,算是道了谢。“好的,我这就过去。”
说罢,她捂着已经肿起来的腿脚慢慢踱进了被金贵的阳光反射的依兰芳榭中。
“去哪里了?”
梅枚才进了客厅,就看到男人阴沉的侧脸,把整个房间里的气氛都搞得阴森森的,她没由来地打了一个寒颤。
“就随便转转。”
“转转?”男人的身子逼近,一下就把她逼到了墙角。“你以为这是在青城大街吗?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碰到了宅子里的机关,或者是被宅子里不认识你的护院看到的话,你的下场是什么吗!?”
最后一句,音调陡然变大,梅枚下意识地捂住耳朵,轻声嚷道:“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你!”男人一手就把她放在耳侧的手拍下,一只手臂伸过她柔软的腰际,随之梅枚整个人就被他圈到了怀里。
“嘶。”一声抽痛,莫少卿的膝盖磕碰到了她大腿上的伤。
“怎么了?”
男人很快松开她,看到她的手放在膝盖上侧被裙角遮盖的大腿上,愣了片刻,就把她横抱起来,放在沙发上,也不问梅枚的意见,直接就把裙子掀开。
“喂!你—”对于这男人的霸道,梅枚确实不知道说什么好。
白嫩的皮肤瞬间几道血痕刮伤,红肿一片。
“干什么去了?是不是被打了?!哪个人打的!?”男人脸上鲜有的震怒,他不就被禁了一个月,就让宅子里的人敢这么放肆,欺负他的人!
“没有没有!”
梅枚被他问的烦了,不就是爬墙摔下来受了一点小伤吗,她以前又不是没受过,都死过一次的人还怕这点小伤吗?
“梅枚,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人是铁定了打破沙包问到底。
“莫少卿,我在海上险些被害死的时候你都没能在我身边,现在这样又能怎么样呢?不过受点伤,我早就习惯了。”
她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现在早就习惯了。
莫少卿身子怔住,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他也别扭,内心两面挣扎,他向来都是为我独尊的主,现在突然像是被戳到痛处一样,一面好一面坏。
刺啦一声,沙发被他推得好远,他直接站起了身子进去卧室。
看到他进去的决绝身影,梅枚不知怎的一阵失落,不过她刚刚干嘛要说那些话?真是没事找事!
身上太多的变化让她理不清,不过眼下还是找点东西包扎下伤口吧。可当她从沙发上下来,正要出去向别的佣人借创可贴的时候,忽然就看到某个黑着脸的男人提着药箱从卧室走了过来,她怔住,不受控制地坐了回去。
“又要上哪去?坐好不要乱动!”
莫少卿不满地呵斥命令着,随之快步走到她身前,蹲下。
药箱就放下身边的地上。修长地手指利落地打开药箱,以及拿出药箱里的伤药和棉签,这一系列的动作自然,在梅枚看来毫无违和感。
紧接着,掀开裙子,伤药,吐沫均匀,再用纱布包起。
梅枚想,这男人难得的温柔,她就不跟他计较他掀她裙角的事情了。
“你这女人都不知道痛叫一声吗?”
梅枚被问地一愣,“我又不是神经病,干嘛要叫?”
男人抬头瞥她一眼,“为什么别的女人上药的时候都会痛叫,你就什么反应都没有?”
“你在哪看来的?我怎么都不知道这些。”
“宅子里的女佣给伤口上药的时候都是这样的。”
梅枚回想,“肯能会痛,但我早就没有知觉了。”
这话像一根刺,将男人的心狠狠扎了一下。
温暖的手掌覆在重重纱布的上端,梅枚清楚看到男人的嘴角在动,“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伤,这是最后一次。”
脑袋一懵,这是什么意思,“嗯?你说什么?”
莫少卿发誓,这真是他这辈子以来见到的第一个最不解风情的女人了!按照正常的发展来,这女人难道不应该感动得痛哭流涕,搂着他要以身相许吗?
“什么都没说!爷要洗澡,等了你一天,浑身难受死了!”
梅枚实在没闹明白,等了她一天跟浑身不舒服有什么关系。不过,他洗澡又关她什么事?
“那你去洗吧,我也要回去洗洗睡了。”梅枚说着就要离开。却突然被反身过来的男人握住手腕。
“就想走?年姑没跟你说吗?照顾我洗澡的佣人调到别处去了,从今天开始,你不仅是我的贴身女佣,还要负责我生活上的各种事情,比如洗澡这项大事。”
“你特么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