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都市现代>引凤萧>第 5 部分阅读

不便致礼。今回书一封,烦你带去。白金三两,与你作路上一茶之费。”那人不敢受,谦让一番,只得收下,叩头谢去。

回京覆了鲍公,将白公回柬呈上。鲍公打发那人出去,自把白公回柬拆开一看,上写道:

“年弟白壤再拜,复书于鲍老先生阁下:弟自槛车一别,若鸿飞失融,徒怜鬼人间阴房。幸虎牢奋身,得件渔樵游水国,播越十有余年,安乐而皆如堵。今老先生荣升典礼之职,愚父子仅靡洗腆之贺。又蒙先生垂青及于小畜,只恨老夫斑白奚件大恩。虽师济班僚,趋跄簪笏,实士子之夙愿,但小畜伏枥之才,吴足当清时盛选。且素性鄙朴,难付丝纶之望,又以我年老无依,其意以在仕位,尚欲辞君归养,宁有弃垂白之亲,而没没于功名乎?此意亦颇是。故我覆捷音难承金谕外,若老先生休沐之余,弟得一面,犹伸渴望。只此草章,用纳微款,乞照谅不宣。”

鲍公看了,拍案称赞道:“父子高遁,真逸民也。且遂其素志。只是我前建碑牌,今犹毁废,何以为情?我今转达当途,将旧碑重新竖好,再与其子建一碑牌,以见二代双隐,俾后人羡慕羡慕,亦完一番交情。”遂致书相臣。

时吕公著为同平章事。见鲍公之书,欣然依允。转奏哲宗,遂竹文着该府县建造碑牌,又赐义田一顷,免役三世。此都是吕公著立意爱贤,为此盛举。又自亲写“乐天世逸”四字送与鲍公,令为扁额送白公。鲍公再三致谢。因白公书中有求会之意,遂留下四字,且俟考满,亲自送到白家来。又写书于青州府尹并乐安知县,致意为白氏盖造碑牌,留心在意。

此时青州府尹是金公复任。知县姓何,是鲍公平时门人。见了书,一与白公是至亲,不消说得尽心;何知县见是朝廷行旨,又有鲍公师命,又是知府至亲,益加趋承奔走。行批着里役唤工匠数十,将旧牌坊重新改造。上前半里。为眉仙造新牌坊。中间开除一条大道,用青石砌好,傍栽榆柳之树。又将旧亭造好,将石碑竖立,对面造一新亭。巍焕其制,立一石牌,何知县撰其文。每亭前植槐树三棵,以取吉兆。起盖二月余,匠工告成。仍将鲍公留隐扁额拂拭好,上于旧牌坊上。何知县亲书“清世逸民”四字,上于新牌坊上。又书“父隐子逸”四字之扁,送于白家。自新坊起,直至白家,一路上都结彩。何知县命乐工鼓吹披红,将扁额用四人抬着,自己乘马亲送。

白公父子出阶打恭迎接,叙了礼,致谢一番,将此扁上于中堂,与鲍公大隐之扁是一对。即备宴款待何知县,衙役俱赏犒有差。何知县谢别回去。后来榆柳成行,路人于此二亭中歇脚,遂成千古之业。

一日,眉仙告白公曰:“当初我因踏雪之兴,拉袁、方二友同去堡南看梅,于林中见一骑黄牛的老人。他问我三人姓氏,我随告之。他对我说,此二友者,后君赖以左右。二友路分南北,跋涉数年。左右之言已应。我问他姓氏。他说无姓氏,先朝曾为谏官,后从陈希夷入山修养,自号黄犊客。”

白公听至此,遂道:“如此说是仙人了。何不拜求之?”眉仙道:“我因拜求他指点。他说我非仙人,有何指点?我再三恳求。他说我善诗,以数句诗赠我。首云:‘驾一叶之扁舟,挟飞仙以邀游。’二语应父亲被难之事。”白公点首道:“异哉!异哉!可再有甚言语?”眉仙道:“又云:‘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此二语应我投宿牧云庵,前已对父亲说之的。又云:‘凤凰台上忆chuī_xiāo,’应我婚姻之事。”

白公连连点首称奇。眉仙道:“末后一句道:‘羊子当年堕泪碑。’此想应如今重建碑牌之事。一家休戚,数语包罗,今都应验。那老人临去时,又将牛角上挂的珊瑚鞭子赠我,道日后自有用处。我出逃,果然仗此鞭,又将订婚姻,岂非后日有用之言亦应?我向以天机不可预泄,故不禀知父亲。今将往事试一考较,昭然在目。但临去时,说后会有期,不知何日再会?”白公道:“原来我流离之苦,亦皆定数。今日功程完满,惟含饴弄孙,以乐暮年耳。”

眉仙又与凤娘、霞萧言其事。二人失惊道:“何忘怀,不曾告你。我二人昔年赏荷于太湖石上偃息,忽得一梦。梦见一骑牛老人,同着个白眉少年,手中拿个珊瑚鞭子。那老人对我道:小姐后日丝萝附乔木即此人也。遂回顾少年道,你可将这鞭子赠与小姐。那少年走近前来,将珊瑚鞭子授与我。原来老人就是仙师。白眉少年就是你。”

眉仙叹息道:“正所谓姻缘前定。”凤娘道:“你归家时所赠《珊瑚鞭集》,可将葺一帙罢。”遂取还眉仙。眉仙亦将白玉簪还凤娘。自此一家安乐不题。

且说鲍公自与白氏重建碑牌之后,又有年余,考满援同中书门下三品。鲍公道:“我年近六旬,尚屑屑于冠冕何为?且白氏交情已酬,吾复何望?不如优游暮景为乐耳。”遂上表辞职,不许。表三上,然后以右谏议大夫致仕。鲍公大喜,伏阙谢恩。他原是汴京人。回家有众官僚都来祝贺。忙了数日,诸事完毕,思量吕公著亲写“乐天世逸”四字作扁额,尚未送与白家,遂治装往山东来,一路盘桓不题。

到了乐安县,何知县出郭迎接至公署中,慰问一番,询鲍公来意。以送扁额之意细陈。何知县就着该役将日老所写四字葺成扁额,极其华美,置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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