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祚摇头,道:“她?我从来没有指望过她!说实在的,她的身份不被拆穿也还算有点价值,可一旦被拆穿了,便再也没有价值了。我自然不能再寄希望于她了!”
棋儿闻得此言,脸色顿时变得越发苍白了,她开始不住地摇头,神色痛苦已极。也难怪,事到如今,她已经是失去了利用价值。那么她身上的毒,代连弄兔就未必会给她解开了。棋儿想起自己身上的毒发作时候的痛苦,就害怕得浑身发抖。
鲁又又“哦”了一声,道“恕我眼拙,还真没能看出宗公子你哪里还有一位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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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地挥动着自己手中的宝剑,不断地砍刺在眼前的匪人身上。但这匪人实在太多了,他的武功虽然高强,但随着身边侍卫亲军的不断倒地,他这方的兵力越来越显得单薄。他自己身上,也出现了几处伤痕。
若是一对一的对决,这些匪人没有一个能伤得了他。但对方根本不和你讲什么规矩,只要是拦路的,便一拥而上,罗布地也渐渐感觉到了自己体力的极限。
罗布地开始绝望了,他知道这样下去,不但保护不了段素顺,恐怕就连自己杀到最后,也会因为拖力而成为刀下鬼。为此,唯有行险,保护着太子殿下杀出重围了。太子殿下听说身上武功也还算过得去的,杀出去虽然也很危险,却比坐以待毙好得多。
一念及次,罗布地说干就干,长剑挥出,一下子逼退一个正要向自己发动进攻的敌人。随即,他的长剑往边上一扫,剑刃剁到了另外一个正要向自己发动突袭的敌人身上。那人嘴里发出一阵惨叫,身子向后退去。
罗布地却顾不得敌人的死活,他所要争取的。便是这一瞬息的时机。他想也不想,身子向后一转,向大帐的门边而去。
此时,门边正有两名侍卫亲兵正仗剑而立,紧张地盯着所有ko近的人。他们至今尚没有投入战斗,只是在段素顺的帐外这样守着。当罗布地来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虽然认出了罗布地,但还是毫不留情地喊道:“站住!”
罗布地连忙客气地说道:“两位兄弟,事情紧急,请立即通禀太子殿下,说我有急事要禀报!”
一名亲兵毫不客气地说道:“休要絮叨,太子殿下歇下了,不见任何人!”
罗布地没有想到这两个人非但不回禀,而且用这样的语调来拒绝自己。罗布地知道太子殿下今夜确实喝了点酒,但那点酒对于任何人都不成问题,很多小孩子喝了也不会有什么不适之感。换言之,段素顺完全没有理由到现在还没有醒来。况且,即使段素顺真的喝醉了,外面如此杀声震天,他怎么可能还没有醒来。
罗布地有些焦急地回过头去,便看见又一名侍卫亲军被几名匪人同时砍中,浑身是血,歪歪地向地上倒去。他心头一震。想想这样下去,说不定太子殿下也会遭遇这样的痛苦,或者甚至是他罗布地遭遇这样的事情。
当下,罗布地又回过头去,说道:“还请两位无比通禀一声!”
一名亲兵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太子殿下已经睡下,闲人休要过来打扰!”
罗布地正要出言抗辩,忽然心下一动,指着那两名亲兵道:“你们——你们不是太子身边的人,你们是高米秃的亲兵!”
那两人果然是高米秃的亲兵。这侍卫亲兵队伍本来就只有三百人,这些日子以来天天吃住在一起,罗布地虽然还不识得所有的人。却也已经能认出大半了。他方才只是由于太过心急,一时之间才没有认出来,这时候终于认出来了,脸色就不大好看了!
罗布地知道,高米秃所代表的高家和段素顺之间素来不和。因为高家是支持会川郡公段素昌的。这次前来求睑的前半段路上,高米秃就一直和段素顺为难。只是发生了养牛等被抢劫的事情,高米秃才对段素顺改颜相向。但他到底心中是如何想的,罗布地不知道,谁也不知道。
为此,罗布地完全有理由怀疑高米秃有可能戕害段素顺,然后将这件事归罪到匪人身上。他在高家的地位颇高,高家的人若是保他的话,就算骠信也难以将高米秃怎么样。但罗布地就可能会成为这个“勾结贼寇”的内鬼了。
罗布地的脸色难看,那两名亲兵却比他更为嚣张。他们都是高米秃身边的人,知道高米秃和罗布地之间的矛盾,也知道这次回去之后,高米秃定然是要拿罗布地开刀的。所以,尽管罗布地是统领,他们倒是一点也不畏惧!
“放肆!”一名亲兵喊道:“高曹长的名讳岂是你一个小小的统领能直呼的!”
另外一名亲兵也立即应和道:“你在太子殿下的帐外无理取闹,借故喧哗,万一惊扰了太子殿下,你该当何罪!”
罗布地本就鳖了一肚子的火,正无处发泄。这两个人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罗布地但觉一股热气从自己的脚掌心只向上冲来,直灌脑海。他的脑袋顿时被那股火气烧得丧失了理智。
忽然,他大喝一声,一手向一名侍卫亲兵抓去。
那亲兵见罗布地状若癫狂,倒是吓了一跳,他想要逃,但却被罗布地充满戾气的眼神惊呆了,一双脚倒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