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嘿嘿,肯定有哪样好事情吧。”花魁冲方蕾做了个鬼脸,忙跑到方家华旁边坐了下来,“爸,我姐今天咋了?”
“咋了?高兴呗!”方蕾抢白道,“难道不允许?哈哈,弟呀,姐今天真是开眼界喽!”方蕾说着,推门关上,然后坐到花魁身边,双手冲花魁一抱拳,“弟,佩服!哈哈,太痛快!”
“你们?”方家华懵头懵脑的瞅着一对儿女,苦笑了下,然后端着碗,木头木脑的往嘴里扒饭。
直到坐稳了,花魁才看清楚,姐姐方蕾不仅炒了鸡蛋,还炒了盘腌肉,煮了一个汤。
“姐,菜蛮多嘛!过节呀?”花魁嘴里说着,眼睛却注意着方蕾。
“话多!”方蕾嘴到手到,“啪”的就是一筷子打在花魁手背上。
“姐呀!你为哪样这么快嘛!”花魁不服气的看着方蕾。
“我快吗?”方蕾抬了下手,“嘿嘿,再快也没我兄弟快呀!”
花魁还想再皮一下的,一转脸却看见老后爹方家华把碗放下了。
“爸,你咋了呢?”花魁小心小意的问道,“是累了么?”
“哎呀!噎住啦!”方家华伸手拍了拍胸脯,“你们姐弟呀!我都听说啦。儿子呀儿子,都怪爸呀,是爸害你学坏啦!爸害了你!”
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算算日子,从1968年,花魁生父花地为保护毛主席塑像,以及救两个小学生而牺牲之后;1970年,方家华和花魁的妈妈胡丽英结婚,至今已经是6个年头了。对于花魁的一切,方家华还能不清楚。
不过方家华是这么认为的,花魁除了顽皮,其实心地很善良。砸赵建设家窗玻璃,打断赵建设家鸡爪子,方家华都知道是儿子花魁干的。但是儿子花魁是为了他这个后老爹啊,要不是他方家华,儿子花魁一定不会去做那缺德事。
“儿子呀!唉,是我对不起你呀!”方家华突然冒出一句,差点没把花魁吓跌倒。花魁正想开口问,方蕾忙从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脚。
原本可以吃一顿开开心心的饭,不过一想到晚上的会,气氛顿时沉闷下来。方家华只吃了一碗,便把碗放下了。方蕾带着花魁吃饱之后,便开始收碗洗。花魁抹了抹嘴,正想开溜,却被方蕾一把拉住。
“等下嘛,我给你说个事。”方蕾说着,却拿眼睛偷看方家华。花魁明白方蕾的意思,于是便坐到方家华身边。
“爸,你也不要太难过。我今后听话就是了。”花魁怯怯的望着方家华,方家华伸手在儿子花魁手背上轻轻拍了下,然后站起身出去了。花魁想跟出去,方蕾却止住了。
0018 好个计谋
“弟呀,你再好好想个办法嘛。好好治他家一回,一定要让他怕!”方蕾几乎是在哀求花魁,这倒是很让花魁受不了。
“姐,我晓得了!先看今天晚上嘛,看那狗东西咋说嘛。”花魁盯着姐姐方蕾的眼睛,平时间花魁看习惯方蕾杏眼圆睁的样子了,而此时,方蕾的却是眯着眼睛的,像是有好多心事。
晚上的批斗会如期举行,不过气氛和头一天却大不一样了。原本是由朱卫星、黄跃进带领民兵们押着方家华和那两个陪斗的女人进会议室的,但那两个家伙却说身体不舒服,肚子痛得直不起腰来。既然领头的都说生病了,底下的虾兵蟹将们自然也不肯出面,都这个年头了,谁还愿意和人结怨呢,肯定是不愿意了。
没了帮手,加之在家里受了老婆孩子的气,赵建设一个人灰头土脸的坐在主席台前,软气无力的喊了一嗓子“开会。”批斗会就算是开始了。
“赵红卫、赵红兵,去端凳子来嘛,3张哈。”赵红卫、赵红兵此时倒是成了赵建设身边的小兵仔仔了,不过哥俩还是很听话的,“咚咚咚”的便跑回家去端凳子去了。很快哥俩便端着凳子跑了回来。
“爸,拿去。”赵红卫、赵红兵将凳子往赵建设面前一放,转过身便想跑。
“站住!”赵建设大喝一声,“把凳子拿去给他们坐去。”赵建设指着方家华和两个女陪斗。不过声音却很小,像是怕人听到似的。
方家华和两个女陪斗,不仅坐了凳子,而且高帽子也没让戴。赵建设清了清嗓子,想说什么,一抬眼,正好看到自己老婆吴玉珍拿眼睛瞪着他。
“啊……呜……哦……今天的会嘛,啊……”赵建设啊了半天,连汉语拼音都用上了,也没把话说明白。会场里的人们原本是想笑的,但是怕误会,因为方蕾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着,花魁却在那里玩他的弹弓。
会议还没开到10分钟,这个说家里没人,要回去看看,那个说,肚子疼,要去上厕所。这一来,会议室就更加冷清了。
赵建设看看坐在台上低着头的方家华,又看看站在门边的吴玉珍,一咬牙,宣布散会。
第二天,花魁做完暑假作业,便跑出去打麻雀玩。一般情况下,花魁一天能打个20只左右麻雀。而这20只麻雀,正好够方蕾炒一大碗呢。
到了下午,花魁从猪房追麻雀追到了队部门前,抬头一看,只见黑板上写着:
“通知:今晚7点半在大队会议室开批斗大资本家方家华的大会。全队所有人务必参加。”
花魁仔细看了看日期——1976年8月30日。“8月30日,那不就是今天嘛!”花魁忙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