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你怎么可以怪我呢!我什么都没做啊!这只是场意外,还好没有人员伤亡……”
“你给我闭嘴!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我学弟的面子上,我早就将你赶走,还等你犯下这么大的错误!从今天开始,我不准你再出现在剧团里!”
副团不可置信的摇摇头,阴柔的脸变得狰狞:“不!你不可这么做,当年这个剧团如果没有我,也不可能走到今天,你现在功成名就了,就兔死狗烹了么!不怕遭天遣吗?”
“遭天遣的那个人是你!”团长又给了他一拳,“千惠和铃子也是被你害的才进入医院,如果我再继续纵容你,那么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救护车终于来了,申田恭将牧野送上车,渡千奈一直在他的身后,她清晰的看到牧野的脚扭的变了型,红肿的脚踝像一个大棕子,心里不免有些底气不足。
她拦在申田恭面前,伸出手指向那有些擦伤的漆盖,委屈的叫道:“申田哥,我也受伤了,为什么你只关心那只土鸡,对我不闻不问,我才是你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人啊!”
申田恭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郁。
“如果你不想我更生气,立刻回家好好反省,想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头也不回的登上救护车,一直陪着晕迷的牧野到医院。
申田恭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感到恐惧,当他看到牧野被千奈推下高高的舞台时,整颗心都好像瞬间碎掉,这种陌生的悸动让他无措,只能僵僵的听着心跳动的声音,砰砰的好像被冰水浸湿。
难道……他病了?
在医院的日子过得很快,晕睡了一个下午,牧野怀疑自己是因为长期睡眠不足,正好又跌晕过去,才会抓紧了时间补眠。
蔡彩给她向学校请了病假,突然觉得这病房安静的有些过分。
牧野将手中的书放了下来,摘下眼镜,拢了拢齐眉的刘海,眼光又落在病床边的手机上,依然是黑屏。
宿故意躲着她,从那次不算争吵的争吵以后每次在学校碰到都故意装作不认识一样,她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有时候会怀疑中秋晚会时的和睦是她的错觉,有时候又会感觉宿对她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还记得当他牵着她的手在舞池中回转时,似乎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们,那样令人窒息,令人悸动。
牧野停下手中理发的动作,拿起一边的手机迅速的拨了那个熟悉的号码,电话那边开始想起频率的嘟嘟声。
握着手机的指尖有些抽紧。
机械的贝斯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响起,激|情的弦乐声如电流穿过手指的血管颤动全身的每一根汗毛。
手机在他的口袋里剧烈的震动。
披克在手中飞快的拨动着,琴弦如破空的闪电,一直飙到最高点。
口袋依然不停息的颤抖,完全没有放弃的样子。
宿的手指停在半空,取下耳机,和贝斯一起放到一边,从口袋里将手机取出来。
手机上显示着牧野的名字,屏幕亮着,还在继续的震动着,他的手心有些麻木,盯着那屏幕很久很久,直至对方自动放弃。
只要想起申田恭所说的话,他的心就宛如火烧一般,被人利用一次,他会对自己说是疏忽,如果被人还以同样的方式利用第二次,那就是无知,他是绝对不会再犯。
“宿,是谁的电话让你看那么久还不接啊?”刚从洗手间出来的鼓手祖儿帅帅的拿起架子鼓上的鼓棒,抛到空中转了圈,灵巧的接住,然后坐到鼓前,舒服的伸伸懒腰,“拉了个大便还真舒服!”
“祖儿,你还真恶心!”吉它手俊吉厌恶的推了他一把。
键盘手阿冷皱了个眉头,手指在鼻间抽了抽,望向盯着手机失神的宿,沉下眼帘走到他的身后。
“是小牧打来的吗?”
“嗯!”宿回过神飞快的收起手机,重新拿起贝斯,“没事了,我们继续练!”
祖儿放下鼓棒,懒懒地说:“没有小牧在,还真是冷清啊!”
俊吉点点头:“就是啊!小牧漂亮可爱,身材超辣,声音又好到飙,我们都好想她啊!如果真是哪里惹到宿不开心,作为男生也不要计较啦——”
“宿,至从信走了以后,小牧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最适合遥风风格的主唱,就因为一件还没求证的事情而否定掉小牧,你是不是太武断了?”阿冷关切的问道,却遭来宿的一道凌厉的回眼。
“闭嘴——!!”一声大吼,贝斯被他悬在空中。
气氛突然变得紧绷。
另外三个团员愣住了,心里都有了一个共识,看来信的离开对宿来说依然是不可触摸的禁忌。
在他们心里,宿虽然脾气谈不上好,可是也很少发脾气大吼,三人住了嘴不再问什么,所有人都知道小牧一定做了什么触动了宿底线的事情。
沉默过后,宿深吸了一口气,收敛下暴躁的情绪。
“练团——!!!”
激荡的乐声再次响起,宿的心思却随着乐声越飞越远。
她只不过想像那个人那样用这样的手段吸引他的注意,最后还会同样毫不留情的离开乐团,让所有的成员感到失望。
他怎么可能会再次上当呢?
宿的披克在手中滞了一下,错弹了一根弦,顿时引来其它三个成员的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