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听了陈浩的讲述,姐姐皱起了眉头。
“我跑遍了所有的小件寄存处,可是找不到那把钥匙的来历。现在打算从那几张票据入手调查一下,也许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你为什么不先和那个撞了你的司机联系一下?我记得你刚才告诉我说,他给你留了名片。”
陈浩呆了一下:我怎么没想到联系那个出租车司机?——其实他不是没有想到,而是太执着于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也就是说,他太热衷于找那把钥匙的线索了。现在钥匙的线索明显断了,那个司机也许就变成了所有问题的关键。
“先生,真的对不住,我没注意到您忽然从树后跑出来,所以居然又把您给撞了。”这是司机当时说的话。
……所以居然又把您给撞了……
……所以居然又把您给撞了……
……所以居然又把您给撞了……
我怎么一直没留意过他说的这句话?我清清楚楚的记得当时他说的是“又”,由此可见,在我失去记忆的一个星期里,他曾经撞过我两次。既然他撞过我两次,那他应该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情,起码他能告诉我,第一次是在什么地方把我给撞了。
陈浩感激的看了看姐姐,虽然她读书不多,可是关键时刻总能帮助自己指点迷津。
他拿出红药还给他的那个精致小巧的手机,找到那张名片,拨通了出租司机的号码,铃声响了有七八下才有人接。
“您好。”一个女人的声音。
“您好,我要找——”陈浩看了看名片:“我要找刘辉先生。”
“对不起,他已经去世了。”女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怪怪的,似乎刚刚哭过。“我是他的爱人,您有事吗?”
“去世?前些天还好好的……”陈浩仿佛被噎了一下。“他生的什么病?”
“不是生病,他在外面跑车的时候遭人抢劫,被杀害了。”
“抢劫……”陈浩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以前曾经在网上看过罪犯抢劫的哥的姐的报道,可是他从来没把这种事情和自己身边的人联系到一起过。
“您是他的朋友?”女人问道。
“哦,可以这么说吧,本来想让他拉点活。”陈浩随口撒了个谎,然后问道:“他……出事多久了?凶手抓到没有?案发现场在什么地方?”
“上个月21号出的事,凶手到现在还没抓到。警察发现他的时候是在大兴一条僻静的街上。”
“哦……”陈浩快速的思考着,半个多月,就是说,自己被撞之后的两天他遇到了劫匪,好在我没告诉他妻子自己曾经被他给撞过,不然说不定警察会怀疑是我做的案。
他喃喃的讲了两句安慰的话,然后挂了电话。
“怎么了?”姐姐问道。
“那个撞了我的司机,遇到劫匪,被人杀了。”陈浩木然的看着姐姐。
“北京怎么这么不太平?浩子,你出去可要小心些。”姐姐担心的看着他青肿的脸。
“没事,姐。”不知道为什么,陈浩忽然感到有些心神不定。有人被杀了,这事并不稀奇,可是居然是自己认识的人被杀了,以前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他搞不清楚为什么自己有点发慌,那个司机的死显然和自己没有关系,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像个罪犯?好在他的被杀是在自己清醒以后,并且当时我一直在照顾红药,不然我真的要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我杀的了。太多怪异的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如果有人告诉我说,我在梦游的时候杀了人,我一点都不奇怪。
两天以后,陈浩为红药办理了出院手续,和姐姐一起把她接回了家。房间太小,只能让姐姐陪红药在卧室,他自己则睡在客厅。
早在送红药住院的时候,他就和红药的父亲和姑姑联系过,他的父亲没有回音,姑姑则借口身体不好,也没有出现。他心里明白,从此以后,这个世上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照顾红药了。
姐姐有些不开心,她问过医生,知道红药可能永远这样睡下去,可是弟弟还年轻,她不想让弟弟的后半生就这样孤独的守着一个活死人,可是陈浩的决心似乎根本就不可动摇,现在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先照顾着这个可怜的女孩子。
卧室里放的音乐姐姐一点也听不懂,她不明白,为什么浩子不放一点民歌或者流行歌曲什么的。
吃过晚饭,陈浩让姐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这些天我总觉得不自在。”他说道。
“因为你不记得那几天的事情了?”姐姐抬起了眼睛,她太了解弟弟了。
“当然了。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些天我去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见过什么人,更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陈浩揉了揉太阳|穴。
“浩子,别想那么多。去过哪里,做过什么事情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要说这些事情慢慢都能想起来,就是真的想不起来了又有什么打紧?你还是安心找一份工作吧。”姐姐安慰道。
陈浩苦笑了一下:“姐,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就好办了。”他摸了摸左脸青肿的淤伤。“假设当时我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那么虽然我记不起来,可是终究还是要为那些事情负责的。”
姐姐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浩子,你什么意思?”她隐约感到事情可能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说不定弟弟惹了连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