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可以,只要诚心恳求,武罗神必能满足夫人之愿。”傅夫人在当时还是一脸幸福满足的神态,不似如今总有一股忧伤萦绕,那时的她恐怕根本想不到这位只是偶遇的夫人竟是藏有夺子的心思。/p
两人围绕孩子交谈,傅大夫和车夫两人楼上楼下搬着行李,带着孩子的缘故行李多且琐碎,两个大男人来回走了三趟才将大包小包都装上了马车,然而就在这时,骚乱忽起,惊了旅店里的众人。/p
傅夫人早前见识了来村里作乱的蛮子,她带着孩子,最怕出事,不由第一时间担忧起来,而婴儿最为敏感,母亲的担忧也惊扰了本在安睡的小宝宝,他的眼睛茫然睁了片刻,顿时“哇哇”大哭起来。/p
“别慌,我叫人去看一看。”二夫人也是一惊,她忙安慰傅夫人,随后吩咐自己的随侍出去查看情况。/p
匆忙跑回来的是傅大夫,他面带紧张,拉着傅夫人说:“外面乱得很,我们不上山了,赶紧离开这里。”/p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那伙人又来闹事了?”二夫人问。/p
傅大夫点头:“闹得很大,村那头都着火了,夫人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离开?”/p
二夫人一听连忙说:“那你们赶紧走,不用管我,我有人有车,他们会保护我的,不会有事的。倒是你们,要不要我派人保护你们?”/p
“我们现在马上离开应该还来得及,不多说了。”傅大夫拉着妻儿先行出了旅店。/p
挚红并没有跟出去,傅氏夫妇遭遇了什么他已经听过一遍了,而他母亲做了什么他多少也能猜得出来,只是如今他既然身处此境,总要亲眼确认一番,那神武罗想必也是此意。/p
就在傅氏夫妇离开旅店之后,二夫人派出去的随侍就转了回来,他用极低的声音对二夫人回禀道:“人已安排妥当,那马车夫也已买通,二夫人可随时上车。”/p
“很好,按计行事。”二夫人目光中并无杀戮之色,她恐怕只是为了得到婴儿,可是挚红完全能预料到事成之后,恐怕包括这位随侍在内都将被灭口,他看着自己母亲此刻一脸平静的神色,只觉得心绪翻涌如同惊涛骇浪,怎么都止不住。/p
他心中的母亲并不是这样的,那样温婉的女子,怎么可能狠得下心去夺人性命?但倘若为了一己之私非做不可的时候,她是不是就会选择狠下心肠也一定要去做?又或是做这一切之时还无暇细想收尾时的残酷杀戮?甚至于身在王家还有一个好处是眼不见为净,有太多替她办事的人,她只要吩咐一句就有足够多的人为她卖命!/p
挚红跟着他的母亲一同上了马车,他们一行超过了傅氏夫妻的马车后,就见有一群乱民将傅氏夫妻的马车拦了下来,后面的事与傅大夫说的一般无二,包括傅氏昏迷后的那段缺失挚红也亲眼目睹了:那正是二夫人的人马所为,先是马车的车绳松开了,马车夫悄悄溜走,这样一来车身自然就翻了,这一步有些惊险,二夫人自己也在里面,受到的惊吓看来不是装出来的,傅夫人则一心护着孩子,但随后她就在翻车的剧烈震荡中昏迷了。之后二夫人和孩子最先被救出马车,那孩子在母亲的保护下安然无恙,可就是止不住哭声,二夫人哄了很久,孩子总算睡熟了,同一时间马车和傅夫人早被抬到了别处,而后二夫人让人安置好了孩子,也去到马车边假装昏迷。/p
一切昭然若揭,挚红的心也越来越冷,如坠冰窟,他竟然是母亲从别人手里抢夺了来的!母亲为此烧毁了一整个村庄,若一切属实,那么让他如何自处?他若不是名副其实的二公子,那他又该如何面对父王?这简直如同晴天霹雳,颠覆了他所有的信念,叫他难以立足,万劫不复。可若是阴谋呢?只要他能证明这是阴谋,是不是就能将一起导回原途?事实上这无论是阴谋还是事实,都太过超乎他的想像和常理了,他又该从何入手去调查或是去确认呢?/p
挚红醒了过来,他的身体都是冷的,冷得直发汗,然后他发现自己居然又回到了永宁宫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