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也吃好了,话也都说开了,应皇天就没打算留观言在蛇脑袋上过夜,他把观言送回他该去的地方——自然非他本人——而是被一只浑身雪白的大雕送了下去,据说猎物也是通过这只大雕送的。彼时天色还亮着,那个男人当然还在。/p
男人此刻看向观言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同,他自观言上去后其实就已经相信他了,毕竟观言都扒上了大蛇的鳞片,这种事至今还没一个人敢这么做,他们就算被迫要爬上滑溜溜的蛇身,应该也不会去扒那蛇鳞,至于用什么方法,等真的到那时候再说了。/p
“多谢你不顾自己的安危来到我们这里。”男人这声感激发自肺腑,观言两次涉水来送食物,既然证明了他是没有坏心的,那么自己作为村人也不能一点都不表示,道谢是必须的。/p
“我那三个同伴都精通医术和草药,到时候请他们帮村里的孩子们看一看可好?”观言见对方态度不同便立刻把这件事提了出来。/p
“我一下去就会让他们把人放了的,请你放心。”男人说。/p
“那么,到时能找个地方跟我们说说你们的遭遇吗?或许有点强人所难……”观言有些犹豫地说。/p
“不会、不会,那些事一直压在我们心里,如果可以,我们早就想找人说一说了,就算不说,我们差不多每天晚上也都会梦到一次,再这样下去,都快要成习惯了。”男人苦笑说。/p
“那就麻烦你们了。”观言想想也是,任谁眼看自己村子里的人们陆续被大蛇吃掉,自己也在大蛇嘴边走过一遭,不做恶梦才怪,如今这男人说他们每晚都要做一次,这样看来这些人的心已经被锻炼的相当强韧了。/p
下山比上山快,男人将观言迎进洞窟,让里面的人烧水,观言和他的同伴们涉水过来本来就已经浑身湿透,搭了那么久估计要生病,别的事都不着急,如今得尽快让这四个人洗个热水澡换一套干衣裳再说。/p
丰怿三人在浓雾中被各自引开后,就都迷了路,而后被几名村人抓回了洞窟,一路上任凭他们说干了嘴也没人搭理他们,三人又因为顾忌观言的下落而不敢用药,好歹有一个村人说观言上了山,等他下山才能放了他们,但之后他们再想问什么,村人们的嘴巴都向蚌壳一样,一个字都没再蹦出来过。/p
观言当时也是浑身湿透,但后来又是爬山又是攀蛇的,身上早就分不清是湖水还是汗水了,又因为吃了一顿大餐也没觉得受凉,他一到洞窟就跟丰怿他们说了大概的情况,大意就是那香囊就是保命符,大蛇见了都服服帖帖的,除此之外的事情他说就等村人们开口了,他自己虽然从应皇天口中得知了大部分的真相,可他还是要装作并不清楚发生过什么事情的模样,毕竟应皇天神神秘秘出现在大蛇脑袋顶的事,他可没打算跟任何人说。/p
四人洗了热水澡,喝了鱼汤吃了干粮,总算舒坦了,这样一通折腾又到了傍晚,村里的男人们让女人带孩子们去休息,他们六个男人加上观言四人一共十人围坐在篝火边,由村人中那名带着观言上山的男人率先开口,将巴陵发生的事情一一道了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