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爷最近这几天的心情不可谓不佳,每天春光满面不说,还一个劲儿地往清响居跑,搞得旁人会以为清响居里的哪个姑娘被花老爷给看上了,好在花老爷虽然姓花,对女人不那么在意,到现在为止也只有一房,所以好奇归好奇,看上谁那也只是说说而已,毕竟清响居的女主人是容响,就算是花老爷也得给容响姑娘几分薄面,还不至于在清响居里惹出一些是非来。再说,清响居也绝非那种红馆艳流之地,又怎么会让花老爷胡来。/p

不过,花老爷的高兴还是有很充分的理由的,因为这些天他不仅经常能见到那位传说中是凤阳王女人的女子,还收了好些贵重的礼物,那位身份高贵的女子不仅言语端庄华贵且出手也十分慷慨大方,举手投足间的气质更是让人觉得美不胜收……当然,这些话都是花老爷在喜不自胜的时候胡吹乱捧的,因为每次见那名女子,他都是隔着一层纱帐说话,他所见的也都是朦胧之中举手投足的美。/p

高兴归高兴,在应对方面花老爷也小心翼翼的,尤其听到对面轻轻飘来一句“记得初入城之际花老爷似乎对我的马车极有兴趣……”的话时花老爷心头就“咯噔”一下,冷汗落了下来,他得意忘形之际都忘了还有这茬儿,想当初还不是为了去……想到这里心慌意乱起来,赶紧回话道:“夫、夫人……事情是这样的,因为实在是见夫人太过貌美,气质端庄秀雅,原、原本是想请夫人去我府上一见的,却不知……原来夫人的身份如此高贵……所、所以我……哦不,草民……一直想请夫人原谅草民当时的惊扰……”/p

他一面说,一面仔细盯着纱帐看,无奈这纱帐虽只是薄薄的一层,可却把后头那人的样子隐的恰到好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就是在怎么也看不清楚的状态,所以无论花老爷怎么努力去看,还是只有那窈窕端淑的轮廓,依稀分着眼睛、鼻子跟嘴唇,可究竟那都是一些什么表情还是模糊一团,最多只能从言语上揣测对方的心情,偏偏她的口吻语调又都是那么不愠不火,冷冷静静,似乎还带着一种调侃跟似有若无的舒懒,这便叫这花老爷更是摸不着头脑,只得仔细对付着,心里头也紧张的不得了。/p

“不妨事,花老爷可是罗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断不会做出那些令人不齿的勾当,花老爷你说是不是?”女子淡淡启唇,语调很是正经诚恳,让花老爷实在摸不准她这话到底是真的没有讽刺还是真的就在讽刺,老实说女子口中的“那些勾当”花老爷当然清楚自己做没做过,只是从来没有人敢明着提罢了,但他又总觉得这位高贵的女子初来乍到,应该还不至于能了解的那么深入,于是此刻只有诺诺点头称是,答道:“罗城虽然远在南边,可毕竟也是大凤之下的一方水土,何况又有季大人在此坐镇,草民万万不敢乱来。”/p

“那倒是,听说罗城刚换了监察,花老爷口中的季大人,是那位治理清阳县有方而被朝廷破格提拔的季言季大人吧?”/p

花老爷不禁连连称是,就差没顺口替新来的监察大人宣扬一下丰功伟绩了,他也不是不想说,只因就在他脱口而出要宣扬之际,帘后的女子又缓缓开口道:“我还听说花老爷跟那位季大人很是相熟呢……”/p

“不熟不熟。”花老爷连忙撇清关系,当初劫色全是为了季言,虽也不是季言本身的意思,但他为了巴结新来的官老爷这种事情做过不止一次,可无论如何,“熟”这一词他是不能承认的,花老爷眼珠子转了转接下去说:“听闻季大人为官清正,善于体察民情,草民心慕,一心想要结识罢了。”/p

“看来那季言还是一个好官。”/p

“当然。”花老爷听帘后的人微微露出一丝赞赏的语气来便顺着她的话答道:“天底下没有比季大人更好的官了!”/p

“那有机会我倒是要见上一见了……”/p

花老爷心中不由大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微微皱起眉头来不出声了。/p

“怎么?花老爷觉得不妥?”女子似是感觉到他的为难。/p

“也不是,当初见到夫人之时夫人曾吩咐过草民不能将您的身份说出去,夫人如今想见季大人草民自然不能阻止,可若被季大人得知夫人几日前就来到了罗城,恐怕草民不好交代——”/p

“那还不好办,只要你跟季大人说是你花老爷说服我,让我愿意见他的不就行了?”女子道。/p

花老爷等的就是这句话,不由面上一喜说道:“这倒是一个好主意——”他话还没说完自知太过忘形,立刻收敛起表情躬身道:“草民谢过夫人。”/p

“好了,我有点乏了,你跟季大人敲一下时间,到时候再找人通报我一声便可。”声音低下去几分,像是真的有点疲惫的样子,花老爷闻言也不再多说,再次谢过之后就离开了房间。/p

花老爷离开良久屋子里不见一丝动静,帘后的人似也真的在闭目憩息,直到不知从何处传来“咔嚓”一声响,然后是有什么东西缓缓移动的声音,将静谧的空气微微划破了一道口子,便听一个温醇的嗓音低笑着道:“宝儿姑娘原来比我还要会说话,把花老爷绕得团团转,真是有趣。”/p

“杨公子说哪里的话,花老爷的心思还不都在杨公子你的算计里,宝儿只不过是照着杨公子的吩咐说话罢了。”帘后的声音又响起,却是自称“宝儿”的一位姑娘,声音也跟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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