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计较安禄山的品性,那么这种情境,牛福算得上是幸福的。
嗯,太幸福了,如果安禄山不是王八蛋的话。
三樽美酒都喝了。安禄山好像有些不胜酒力了。
其实他是死撑着,牛福知道他挺不了一刻,就要醉死了。
“皇上安歇了吧!”段妃说。
豪情万丈的牛福,此时听了这话,突然觉得像有一根刺扎进心窝里。
这美人儿,她……又要向这老贼投怀送抱了吗?
贵妃如果不向皇帝投怀送抱,难道还向我牛福投怀送抱不成?
这么一想,先前酒宴上所见的美女如云的情景又重现眼前。
靠,他奶奶的奶奶!这些美娘们!留着给我牛爷用还差不多,牛爷用够了,就叫我帅财兄弟来!对呀,岂能便宜了老贼!
这大肥猪,眼睛都半瞎了,嗯嗯,都快要升级为熊瞎子了,天天饱食着,不嫌噎着呀!
这么想着,竟然没听清楚安禄山说了什么话,但看动作就知道自己该作什么。
于是退了出来,重新回到堂上,喝茶降火。
但他脑子里却重现着刚才段妃搀扶安皇帝时的回眸一笑。
杨玉环回眸一笑百媚生,所以段妃知道后,也忙着练练?
牛福这么揶揄着,突然却觉得不对。不对呀!昨天晚上,她还出指点了安皇帝的穴呢?而且展护卫好像也发现了这个秘密。
这现在还算是个秘密吗?
但无论如何,自己还是不明白,女人真难懂呢。
此时,四周静寂,皇宫显得如深山一般别样清幽。
怀想着美人,却想到了陶媚,那日她甜甜地送上娇唇,“亲了我你再走!”
然后就听到自己说:
“我不想如此草草!”
隔世之感啊!美人的呼吸却似乎近在身边。
然后漫天都是她的“亲了我你再走”,还有自己的“我不想如此草草”的声音。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话说的对呀。
“生前有日但为乐,死后无春更著人。”这不知是哪个文人所做,说得也对呢。
然后,李白的《长相思》诗句也就漫上心来。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徐行步步的足底轻悄声,来人应该是女子。
果然就看到一位侍女,黑云裁两鬓,眉清目秀,机灵可人,正是先前见过的桂心。
“娘娘有请牛护卫,快跟着奴婢!”
她一弯腰,说着就走。
匆忙间他也不知咋回事,就紧跟着走,看着那侍女鞋袜别致,走得有趣,不像是缠脚女子的行姿,心想唐代应该是没有时兴女子缠足吧。
他就喜欢女子天足,不过要稍微纤巧一些,这才是自然美呢。
然后就跟着前头的丹罗袜,绿线鞋,进了另一房间。
牛福没有说错,这一回进的,确实不是先前的那间香房。
这屋子明显摆设粗简,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还有一张竹榻。看来是一间普通书房。但房间甚是清雅,幽香扑鼻袭人。
段妃此时却已坐在竹榻之上,对他含笑凝眸。
侍女退去,他却惶惑而不知进退。
“娘娘召我何事?为何到此,皇上呢?”
眼前美人樱唇轻启:“皇上已经安歇了!”
说着,盈盈眼波,初动而照人,“召你来,就是想替你疗伤!”
“替我疗伤?不,卑职不曾有伤!”
“你走火入魔,已有两日,何言无伤?我大理段氏神指冠绝天下,自然手到病除!”
莺声娇语,软款而至,但牛福却仿佛谛听惊雷。
她竟然知道我走火入魔,难道说她已经知道我的行藏?
“不!娘娘!在下贱躯微伤,娘娘金枝玉叶,岂敢有劳娘娘费心?”
“牛护卫,别说了!来吧!”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
“皇上已经被我点了睡穴,两个时辰之后才能醒!这里都是我的人!”
她站了起来,靠近他说:“我想,你也应该是我的人吧!”
“我……”
牛福如睹天人,不甚惶惑,心想,幸好神眼之功移植脑后,总算尚可心安。
“来吧,请宽衣,让我为你疗伤!”
她的眼神,她的声音,她的秀色和她的芳香,把他包围了。
他迷迷糊糊就脱了上衣。
他还从来没有当着一个女人的面脱衣服,虽说只是赤着上身。
她先让他坐在竹榻边沿,然后她从背后屈膝跪在竹榻上,胸脯抵着他的背,随即纤纤玉手揉着他的头顶,往下抚摩脸、胸至腹下三寸丹田处。
他感觉身上起了激流,而她的芳香也沁入他鼻息而进到心田。
然后点指百会穴直至丹田处。有些地方随着她的指压而起弹跳反应,他感觉一股激流正在向下,原先麻痛僵直的地方渐渐消失了触痛感。
她的指头确实有一种神奇的力量。
“好,轻轻的仰面躺下吧!”她说。
他像小孩子一般听话地顺从了她。他的目光与她相接,这让他有些困窘,于是阖着了眼。
她又一次从百会穴直至丹田处点指而下,只不过这一回点指更重,停留时间更久,而且更增加了涌泉穴。
她的手开始揉摩着他的胸,他的腹,他的腿,在反复抚摩中,他感觉身上某处张着弓,心上也腾起了熊熊烈火……
他意念中运行玄功,努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