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奄,行将就木。
连毒刑拷打都不怕,确实有股百折不挠的硬汉气魄。邓安国不由得对越军班副一身傲骨钦佩之至。
第60章 第六章 一个人的战争(四)
突然之间,邓安国的太阳穴开始狂跳,后背一阵发紧,心脏抽搐了一下,呼吸极为不畅,四周的空气一齐朝他挤压过,有种大敌当前,血色将至的感觉。
邓安国甫始意识到有敌情正在悄然逼近,便听到哒哒哒的枪声破空而起,一梭子弹狠狠地扑到门板上,削刮得木屑纷飞。
“操他妈。”
邓安国赶紧抛下越军班副,俯身捡起两支k-47冲锋枪,左右手各持一支,而后弯腰凑近窗户跟前。
蹲下身子,他隐蔽在窗口左侧,用枪管轻轻撑开窗门,慢慢地探头,察看外面的敌情。
一瞥眼间,他看到有无数个衣衫褴褛,手持k-47冲锋枪的武装人员,在几名正规军士兵的指挥下,正悍不畏死地迫近前来,妄图包围这栋竹木搂,诛灭或者活捉邓安国。
原来杨志新一行飞离村庄后,那个越军班副得知有一个中国兵从直升机上滑降,落到村北班长家的竹木楼里,当即便组织村里的民兵一齐涌向村北。由于无法确定班长是否安好,他只得命令民兵们先隐蔽在竹木楼周围按兵不动,自己则率两个正规军士兵摸到竹木楼里打探虚实。不料,刚一闯进竹木楼便被邓安国逮了当着。接着被邓安国折磨得死去活来。外面的民兵们见他和两名同伴多久没有出来,而他的咒骂和惨叫声却不断传入人们耳鼓。几余几名正规军士兵料定副班长已然遭到不测,便按捺不住,指挥民兵们一拥而上,包围竹木楼,然后冲进去消灭中国兵。
武装分子尽皆打着长点射和泼水似的连发扫射,竹木楼墙壁被密如飞蝗的子弹打得烟尘滚滚,碴屑纷飞,那扇木门更是千疮百孔。
霎时间,哒哒哒的枪声密集若爆豆,山野荒村的冷寂再次被撕得粉碎。
跳弹在欢快地蹦蹿,流弹在舒畅地跳跃。
武装分子大都是些没多大战斗力的民兵,对他们大开杀戒,邓安国真是于心不忍,可是他们却满怀仇恨,疯狂扑将上来。
要么狠下心肠,大开杀戒。要么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百感交集之下,邓安国蜷伏在窗户下面,强行按压住杀机,用半生不熟的当地话大声喊道:”你们不要去为你们的最高当局充当炮灰了,他们一心只想称霸,你们的死活他们根本不关心,你们……”
话还未说完,啾啾啾的尖厉啸音中,一梭子弹夹风带火地扑来,他赶紧低头缩身,子弹打在木板墙壁上,溅起无数块木屑,其中一发流弹擦过他脸颊,灼热的气浪烫得他肌肉痛如火炙。
一个肩扛上士军衔的正规军操着冲锋枪,边打着五发一组的长点射,边扯破嗓门喊道:”大家别听他的鬼话,他是杀了我们很多同胞,是个恶魔,刽子手,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断,为死去的同胞报仇。”
武装分子在那些正规军士兵的鼓动下,面对邓安国的严正警告,充耳不闻,一股脑儿地朝竹木楼开枪射击,并不顾死活地冲了上去。
邓安国刚想抬头,一梭子弹便打在窗框上,掀起一块块木屑,逼得他赶紧缩了回去。
咬了咬牙,他强忍怒火,扯大嗓门,向那些武装分子发出警告,非但不起丝毫作用,反而招致更加密集的弹雨。
那些头脑简单,愚昧麻木的民兵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警告完全成了耳边风。
又狠狠地咬了咬牙,邓安国再一次强迫自己憋住怒气,按下越发越炽烈的杀机,声如裂帛般地吼道:”老子现在不想滥杀无辜,你们他妈的不要逼得老子太急,惹急了老子,小心杀你们个鸡犬不留。”
他连喊数遍,嗓子都沙哑了,那武装分子却充耳不闻,一边连发扫射,一边鼓噪着发起冲锋。窗户被弹雨摧残得稀巴烂,周遭墙壁遍布弹洞。
“投降吧!中国杂种。”
本来已被邓安国残虐得气若游丝的越军班副,在这个时候,竟然忘却了生撕活裂般的ròu_tǐ痛苦,他狂笑着,向邓安国吼道:”中国杂种,你已经陷进了我们人民军和民兵的包围圈,你跑不了的,赶快放下武器投降吧,不然的话,等援军一到,非把你这畜牲千刀万剐不可。”
“闭上你的臭嘴,惹急了老子,小心你的脑袋。”
面对着越南民兵的苦苦相逼,邓安国早已是怒气难忍,经那越军班副用不堪入耳的言语一激,怒火腾地一下窜到脑门,只见他脖间青筋暴露,脸颊上的肌肉剧然地抽搐,双眼更迸射出令人可怖的煞光。
第61章 第六章 一个人的战争(五)
武装分子得过进尺,苦苦相逼,已经激起他无边怒火,越军班副不停地骂他中国杂种,更是火上加油。
那些人全然不知道,魔鬼刺客一旦被激怒,一旦大开杀戒,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心头一横,邓安国断然决定放开手脚,与那些对他苦苦相逼的敌人开一场枪火派对。
借助墙壁上的弹孔向外窥视,他看到三名武装分子各自抄着冲锋枪,一边连发扫射,一边逼近前来,三人均是直着身子,战术动作生硬之极。
蜷局着身躯,邓安国先按兵不动,任他们尽情地挥霍弹药,任那瓢泼似的弹雨喷洒在墙壁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弹洞。
未几,外面传来击针空撞枪膛的铮铮声,他心知肚明,敌人已经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