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跟前停住,啪的一靠双脚脚跟,他身子晃了两晃,挺直腰身,慌促地将左手举起来,马上意识到不对又赶紧放下去,将右手举起来向邓安国敬礼,洪声喊道:”首长好。”

慌乱的动作逗得旁边的陈瑞捧腹大笑,邓安国也忍不住哈哈一笑,伸手一拍这个新兵的肩膀,说道:”赵永生,你是师侦察觉连的兵吗?”

赵永生满脸羞涩望着邓安国,微微一怔愣,洪声答道:”报告首长,我是师侦察连的兵。”

邓安国莞尔一笑,正二八经地道:”以后要叫我副连长,不准叫首长,知道吗?”

赵永生还是那么羞怯地保持着并不怎样标准的军姿,洪声答道:”是,副连长,我明白。”

赵永生的四川腔调极其浓烈,旁边的陈瑞嬉皮笑脸地对邓安国喊道:”副连长,你俩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啦!”

陈瑞这么一说,邓安国真觉得赵永生那一口的四川腔调听起来分外亲切,他拍了拍赵永生的肩头,和颜悦色地问道:”赵永生,你是四川那里人?”

赵永生不卑不亢地答道:”报告副连长,四川广安人。”

心头登时一震,邓安国暗忖:四川广安,不正是我老家吗?这小子竟然跟老子是地地道道的老乡。

心下大喜,他笑逐颜开,正欲向赵永生问长问短。便在这时,忽然听到有人大声喊轮到师直属侦察连的新兵照相了。

陈瑞腾地从椅子上起身,大声冲邓安国喊道:”副连长,该我们照相了。”

说完,他飞也似地跑去排队。

推了推赵永生,邓安国想要对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柔声说了句:”去照相吧!”

新兵们顶着光溜溜脑袋,排队到记者同志那里去照半身像,大家彼此心照不宣,知道这也许这是人生历程上最后一次近照了,就算大幸不死,将来用作纪念也好。于是,不少新兵索性就强颜欢笑着,装作一副很开心的样子拍照。

陈瑞情绪最为乐观,干脆摆弄出一个和尚合掌宣佛的拉风造型,惹来一片哄堂大笑。

夜幕垂临,星月初上,尖利的紧急集合哨音再次响起。

白天已经休息好的士兵们,精神抖擞,一跃而起,迅速打起背包挎上钢枪,兔起鹘落般跑到军分区操场上整队集合待命。

清点完人数后,杨副政委一声令下,三百多名新兵以排为单位,迅捷地登上军用卡车,径直驶向老山地区,战争的气氛渐渐浓厚起来。

当车队驰过老山战区腹地时,司机严格执行上级不准开灯的命令,在黑蒙蒙的夜幕中,摸索着朝b团和师侦察连的驻地,龙川方向开进。

因为处在战争最前沿,越军特工人员活动频繁,为安全和保密起见,所以才要乘夜色掩护向战区隐蔽开拔。

在黑灯瞎火的夜里行车,速度一点儿都不能打折扣,确实考验着司机的胆量和技术。

邓安国还真有点担心这些司机的车技是否能盖得过自己,万一那个司机一个不留神,翻下悬崖的话,害得很多新兵战士落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哀下场。

人命关天,邓安国不敢掉以轻心,一路之上,他始终把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里,凝神注意着司机及前面那辆军卡的动向,做好了稍有异状就跳车或者抢在第一时间接替司机打方向盘稳住车身的准备,好在天官赐福,行程已然过半,车队一直平安无事。

现在车队已到距离龙川驻地不足5公里的平坦地段上,邓安国松开紧绷的心弦,倒抽一口凉气,忽然听见前面有人高喊停车,随即车队停止前进。

邓安国大惑不解,跳下车借问一个累得满头大汗的养路工人,得知白天的时候,有一支越军特工部队渗透进来,他们带着82迫击炮和82无后座力炮,一阵狂轰滥炸,将这条战备公路炸得满目疮痍,还把一座公路涵洞给炸毁了,致使公路陷入了瘫痪状态。

今年年初以来,这段战备公路就成为越军炮兵部队的远程大炮和特工人员重点监视和打击的对象,而汶山市公路总段,龙川县分段某道班的养路工人兄弟们同样英勇无畏,他们背着枪,冒着敌人炮火的袭击,抓紧时间抢修以保持道路畅通,同时还得防着敌方特工人员利用夜色掩护,埋设地雷破坏公路。

杨副政委得知这一情况后,立即下达命令,让大家就地疏散隐蔽,任何人不得吸烟,不得擦火柴,不得说话。

副连长,我们该走了

邓安国战斗激|情旺盛之极,向杨副政委请示过后,唤来那些刚刚分配到团属工兵营的新兵,领着他们扛着工具,跑步前去协助养路工人抢修公路。

邓安国带领着五十多个工兵新兵火速赶往破损的路段,杨副政委立即找来几名军事素质不错的老兵,命令他们仔细观察敌情,同时抢占了有利的防御地形。两架国产58式14。5毫米双联高射机枪,十门国产64式120毫米迫击炮严阵以待,构筑成一道坚不可摧的火力防线。

整齐的车队变得支离破碎,兵们寂然无声地隐蔽在车后,头枕着地面上的红土,仰望着星斗漫天的夜空,静静地等待着。

在重火器的保驾护航之下,邓安国带着五十多名工兵新兵协同养路工人争分夺秒地施工,工兵铁锹泼风打雨,锄头还有钢钎纵横飞舞,那些被炮弹炸出的坑塘迅速让他们给填平。

汶山公路总段接到杨副政委的通电,得知军队开进遇阻被困的紧急情况后,及时调运战备钢架桥并组织人力,杨副政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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