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过你的英雄事迹,只是苦于无法找到机会拜访你,如今竟然能和你一起共事,真是不甚荣幸。”
刘明光一直在机关做文职,气质儒雅,言辞相当有文采,这一点倒是跟邓安国不相仲伯。
又是淡淡一笑,邓安国道:“你太抬举我了,指导员,当年你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称雄扬威的时候,我还在学校里念书,你在保家卫国,浴血疆场的时候,我还在校园里读书求知,你当年的英雄事迹经常见诸于报端,是千千万万热血男儿的偶像,如今能与当年倍受万众敬仰的战斗英雄在一个连队摸爬滚打,应该说是我辈生平一大幸事。”
乍听之下,邓安国似乎对作为前辈的刘明光恭敬有加,但刘明光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总感到邓安国的话里带着刺。
强颜微笑着,刘明光瞅了一眼邓安国左手上的那支五四手枪,说道:“听同志们说,副连长的枪法如神,无论那种姿势,无论是静止还是运动,都能准确击中目标,绝不会跑靶。”
摇头苦笑一下,邓安国叹息道:”还枪法如神,绝不跑靶,指导员,我就说你太捧我了,这不就跑靶了,不信你看,刚才的那一枪根本没打着。”
左手一伸,指向二十米处悬吊在树枝上的铜钱币,他怫然道:”你看看,这么近的距离,瞄了大半天都打不着,还枪法如神,就这种水平,说出去丢人现眼还差不多。”
顺着邓安国手指的方向望去,刘明光发现那枚比瓶盖大不了多少的铜钱币吊挂在树叶间,在绿色背景映衬之下,在二十多米的距离上观察,确实不大清楚,使用不带光学瞄准器材的枪射击,精确命中的几率可说是微乎其微,邓安国虽然举着81-1步枪瞄准了很长时间,但是到射击的时候,他却突然换成手枪,而且是掏枪就打,即使未命中目标,也足以证明他的枪法已达精绝境界。
刘明光不禁暗自称奇,邓安国敢挑战如此超高难度的目标,单凭这一点,他就望尘莫及。
稍加思索,他笑逐颜开,歉然道:”可能是我刚才来得太唐突了,使副连长一时走神,失了准头,实在不好意思。”
我又不是个有故事的人
邓安国摇头道:”指导员快别这么说,是我自己功力不不够火候,怎能怪你呢?”
两人虽有说有笑,和颜悦色,相互谦卑而恭谨,但彼此皆以职务相称,听起来多少显得有点生硬,没有什么亲切感。
邓安国淡然一笑,右手食指勾住扳机护圈,将五四手枪转了两圈,手握手枪套筒,把枪递到刘明光面前,恭敬地道:”听说通讯员小李说,指导员的枪法非常精道,能不能给我这个后生小辈露一手,让我向你学习学习。”
摆了摆手,刘明光谦逊道:”别听小李瞎吹了,我都好长时间不摸枪了,早就生疏了,今天就不在副连长面前班门弄斧了。”
”改天一定要指点我一下呀。”邓安国将手枪退膛,关掉保险,收进枪套。
他确实听通讯员小李说起过刘明光的枪法,知道此人在手枪慢射方面,功夫还是很精强的,现在不过是想看看此人有没有那个胆量挑战高难度目标而已。
只听刘明光悻悻然地道:“小李那孩子就知道吹捧我,一点都不诚实。”
邓安国笑嘻嘻地道:“他还是蛮崇拜你的。”
递给刘明光一根中华烟,他似笑非笑地道:”不仅是小李,连我们肖连长也对你的枪法赞赏有加,说你多年不在基层连队工作,仍然宝刀未老,这些年虽然一直在机关坐办公室,可是枪上的功夫却并没有松懈过。”
他这句话倒像是发自肺腑,刘明光脸色微微一笑,说道:”那里,只是偶尔打过一两次靶而已。”
吸了一口烟,刘明光把话锋一转,问道:”副连长,来师侦察连工作之前,我看过你的资料,知道早在三年前,你在陆院读大二的时候,就以陆军见习官的身份,来到南疆前线,先后在师大名鼎鼎的硬骨头七连,还有这侦察连担任过见习排长。”
邓安国点头道:”是的,我在陆院学的是侦察指挥专业,感觉到课堂太枯燥了,听到南疆有战事发生,所以就想方设法的创造机会到前线接受实战磨练。”
刘明光竖起右手大拇指,称赞道:“副连长,我真佩服你的勇气和胆量。”
邓安国淡淡一笑,斜眼瞟了一下刘明光,说道:“那里,听说当年指导员上战场的时候,还是个刚入伍几个月的新兵,跟你相比,我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这句奉承的话在刘明光听来,又饱含辛辣的嘲讽意味,他脸色微微一变,迅即又强颜微笑道:“好了,好汉不提当年勇,说说你魔鬼刺客吧!”
邓安国嬉皮笑脸地道:“关于我应该没啥说的吧!我又不是个有故事的人?”
神情疑惑地看向邓安国,刘明光问道:”副连长,听说你在这里工作之前,还曾在军区直属侦察大队担任过副连长,是吗?”
邓安国点头道:“是的,只干了八个多月的副连长。”
刘明光纳罕地道:“那上级为何要将你调走?”
提起蒙受不白冤屈和调离军区侦察大队的那档子事,邓安国心里都感到一阵的憋屈,可又无法向别人倾诉,他故意把头扭向一边,不让刘明光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变化,只是悠长地叹息一声,淡淡地道:“可能是上级考虑到工作的需要吧!毕竟野战师的侦察连也需要用人。”
听到他回答得这么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