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在他后腰上,他登时只觉背脊骨痛欲生折。

那哨兵身材瘦小,曹昌用左手托住他下巴,轻而易举地将他整个人提离地面,随后往怀里一带,右手正握81刺刀,架在他颈项间,自左直右横向一拖。

他的脖子十分脆弱,岂能经得锋锐的刀刃切割。

刺啦一声怪响,如破败革,他喉管连同颈静脉血脉登时破裂,大蓬血浆咝的一下飙射出来,溅洒在前方栏杆和地板上,宛若一幅凄艳而诡异泼墨画。

腰腹四肢一阵搐动,只是一下堪比一下孱弱,很快他就像烂泥一样瘫软在曹昌怀里,寂然不动了。

曹昌的双手粘满了敌人体内流出的稠糊血浆,浓郁的咸腥味夺鼻狂扑,顺着呼吸道直灌肠胃。

他立时只觉腹腔内翻江倒海,胸口烦恶难当,忍不住呕吐晕血。

然而对于第一次执行实战任务的他来说,心理遭上受的震憾力,更甚过身体上的不良反应。

这是他生平首次杀人,而且是从背后猝然偷袭,左手一把托住对方下巴,右手一刀割破对方的脖颈,随后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狂喷鲜血,瘫倒在自己怀抱里,有气无力地抽搐几下,迅即魂断命丧。

曹昌只觉头皮发麻,遍身汗毛俱竖

他强自镇定心神,硬生生地将涌上喉头的呕吐物咽了回去,双手托住敌尸后背,轻缓地放在地板上,生怕弄出一点响动来。

曹昌俯身弯腰,想要在敌尸上蹭干双手和刺刀上的血渍,不经意间,敌尸的面孔闯入他眼帘。那是一张年青而消瘦的面孔,尽管脸皮已由原先的黝黑颓败成现下的死灰色,尽管嘴巴鼻子扭曲变形,但是仍然残留着几许稚嫩气息,显然那敌军哨兵还是个孩子,难怪体态那么瘦小。

看到那张面孔,曹昌只觉头皮发麻,遍身汗毛俱竖,满脸栗色,身子不由得直打哆嗦。

他天性善良纯真,当兵一来是谋求出路,维持生计,二来是遂儿时的军旅梦想。

为了成为一条货真价实的男子汉,为了当一名能征惯战,勇猛刚强的侦察兵,为了扎根铁血军营,建功立业,他奋发图强,含辛茹苦,摸抓滚打,掉皮流汗,拼命磨练杀敌本领,可是他却从未想到真正踏入战场,致敌死命的手段竟然恁地酷毒狠残,杀死敌人后非但不能兴高采烈,反倒心惊肉跳。

蓦然间,耳机里传来手指叩击话筒的扑扑声,曹昌立时回过神来,赶忙擦掉双手上的血渍,收刀入鞘,随后用右手食指划了三下话筒,告知邓安国,塔楼已经被他控制。

邓安国心头甚是宽怀,忖道:曹昌顺利地清除掉目标,占领塔楼,没有任何意外情况,这小子倒底是老子的小师弟,倒底是经过老子千锤百炼锻造出来的侦察兵,总算没给我这个大师兄丢脸,看来这小子只要突破心理障碍,动起手来相当干净利索。

心头喜不自胜,他又连叩击三下话筒,通知曹昌照原计划行动。

这一刻里,曹昌猛不丁回想起师兄邓安国告诉过他的一句话:上了战场,与敌人短兵相接,狭路相逢,出手一定迅猛狠辣,千万不可心慈手软,否则非但自身性命不保,还会给身边战友平添更多的危险。

狠狠一咬钢牙,他凑到探照灯跟前,拨动操作按钮,朝军营四周胡摇乱晃,忽而照到东,忽而射到西。不时地从外围巡游的那些哨兵身上扫过去,雪亮的光芒直刺眼珠,有的哨兵被晃得睁不开眼睛,暗骂塔楼上的岗哨简直无聊透顶,闲来无事竟然想到拿探照灯当玩具。

邓安国脸露狡黠笑意,右手食指在话筒上划了四下,通知狙击手徐帮成,清理外围那些潜伏哨,免得到时候碍手碍脚。

徐帮成隐藏在高处的灌木丛里,操着一支装着消声器的85式狙击步枪,收到行动信号后,左手一拉枪栓,咔的一下推上一发子弹。

便在此刻,一道雪亮的光束从军营nèi_shè出,落在一棵大树腰上,稍一停顿,迅即挪移开去。

大树腰上蜷局着一名暗哨,光芒端巧射在他脸上,刺激得他双眼直发痒,当即睁不开眼睛。

头盖骨碎裂,脑血四溢

这不过是星飞电急的一瞬间,但却足够黄远飞将狙杀目标锁定。

嘭的一声闷响,85狙击步枪在徐帮成手里轻轻一颤,一颗7。62毫米突缘弹挣脱枪管束缚,直奔目标猛撞过去,噗的一下,穿透目标的前脖后颈,带起一溜稠糊的血浆,夹杂碎骨,泼洒在周遭枝叶上面,唰唰作响。

那暗哨发出一声惨痛闷哼,从大树腰上一头栽下去,脑袋抢先着地,端巧砸在石头上。

扑通一声重物坠地闷响,夹杂喀嚓的一下骨头断折声,听来恁地令人心跳肉麻。

他脑袋到底是皮肉包骨头,再怎么坚硬也绝难比得过石头,这一下对碰,自然输得惨厉,头盖骨碎裂,脑血四溢,像敲碎了一个大西瓜。

雪亮的光束往三点钟方位一点,徐帮成立刻向右一摆枪口指向,右手食指朝后一加力。又一颗钢铁弹丸脱出枪膛,在空中高速飞行,和空气产生猛烈摩擦,嘶的一声响,扎进一堆高高隆起的杂草。

噗的一下飙起一股血箭,那堆杂草竟然发出一声凄厉闷哼,奇迹般活动起来,不过只抽搐了两三下就寂然不动了,稠糊血浆汩汩冒出,浸染得杂草红一块的青一块。

塔楼上的探照灯又朝九点钟方位一指,照亮了一株大芭蕉树,也照出了一名蹲在树底下的暗哨,他身上的草绿色军装在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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