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方思可疲倦地把自己扔到床上。打开台灯,掏出钱包里的字条,余薇,电话*****。纸张在手心中揉捏片刻,她叹了口气,将纸条扔进了垃圾筐。
叮叮叮。电话响了。接起,是导演的催命符。
“思可,你怎么下午无故缺席啊?你知不知道这片场的规矩?”导演大黑牙带着假意的笑声传到了耳边,那阴测测地笑让方思可一阵耳寒凉。这大夏天的,你说怎么接个电话也让人能感到刺骨的冷呢。
眼底闪过一抹嘲讽的笑意,方思可轻笑一声,柔媚摄魄的笑声偌大的客厅里回荡:“导演大人,您知道的,我哪次不把您的吩咐放在心上。今天只是点名和演员沟通,我就是不到也不会影响的,关键是有导演您在就好了嘛。今天我实在是不舒服,才从医院回来。思可保证,剩下的时间,一定全力投入。还请导演多提携啊。”
这一声笑可是勾走了大黑牙的半个魂魄,电话里传来了压抑不住的急切:“那你该知道我的意思了?明天到片场,我们可以好好探讨探讨,深入了解一番。”
“可是明天有通告啊。估计来不了。导演大人,你这么体贴人的,该不会不高兴吧?”方思可拉长了声音,软绵绵的道。
电话那头传来了大黑牙长长的呼气声。
方思可很享受大黑牙电话里被噎着的样子,她几乎可以想象出他那仿佛被打了一个闷棍却无处可发泄的表情。真的是很愉快啊,方思轻轻笑了,拨动着耳侧的垂发,郁闷的心情好了不少。
美味在嘴边却吃不到,这感觉确实不好受。不过,大黑牙又舍不得放弃,姑且再等其他机会吧。
“既然这样,改天再说吧。”大黑牙无可奈何的叹了气,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方思可准备继续睡觉,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在医院睡多了,她翻来覆去也没再度进入睡眠。
瞧着窗外渐渐黑下来的天色,她认命的爬起来,给自己冲了一杯牛奶,窝进沙发。既然睡不着觉了,那就研究下最新接到的这个角色吧。
她最近接的角色是女鬼,为了研究下部片子,方思可也下了狠心。她从刮了不网上搜刮了少鬼片,打算学习学习。
对于她有点相信孤魂野鬼的说法的人来说,夜半看鬼片其实是个很不明智的选择。可是,现代社会,相信这些莫须有的东西而让时间白白的流逝,不是很可笑?
方思可打消了内心的不安,她怕什么?哪里有什么鬼魂?她是唯物主义论者,不该被封建迷信蒙蔽了心灵。
既然如此,方思可还等什么?打开电视机,将下好了鬼片的u盘插入电视机的插口,关了电灯,走回沙发前找了舒服的位置半躺下。
手指握着遥控器,选择播放,电视画面开始播放起鬼故事。
故事很精彩,方思可很快的融入了故事情节里。手中的牛奶不知不觉的冷掉,她却完全没有发觉。
情节渐入佳境,气氛也越来越紧张起来。方思可早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抓起身旁的抱枕抱在怀里。手心出着冷汗,身体绷直,眼睛目不转睛的望着电视屏幕,心跳不自觉的加快。
脚步声从电视机里传来,幽深而空洞,飘荡的声音里有着另一个世界的气息。
沉静。
黑压压的屋子里只有电视屏幕在闪烁——黑洞越来越深,镜头越来越近,就快了,鬼就要出来了!
画面切换,黑色的长发凭空出现。仿佛有自己意识一般的发丝,缓慢的移动着,将四周的一切缠绕起来,像是要缠人到不远处朦胧的人影。
脖子有种被勒紧的窒息感。
方思可紧了紧怀里的抱枕,双手挡在眼前,从指缝中窥探屏幕上即将出现的鬼怪。
夜深沉的看不到底,凉飕飕的风仿佛在吹动着不远处的窗帘。
此时此刻,阴测测的背景音乐陡然响起,哗啦一声巨响,大雨猛烈击打在屏幕上。
鬼……,鬼出现了!
“啊——”
“啊——”
方思可身体打了个冷噤。
两声尖叫声,方思可被吓得不轻,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电视里的黑白画面被方思可定格下来,方思可抚摸着乱跳动的心,安慰自己,没事,没事,都是假的。
回过神的方思可回想了一下刚刚的画面,她可以肯定只有一声尖叫是电视播放里的鬼叫。那么,另外的一声叫的被电视画面里的声音更大的,是哪里出现的?
鬼?
方思可脑海中不可控制的出现了鬼的画面。身体打了个冷噤,血液像是被冻结了一样。
惊魂未定的时刻,黑暗的房间里传来了幽幽的敲击声,空洞的金属声不缓不慢,然却每一下都如同一块巨石打击在方思可的心里。
空旷的客厅,被定格在电视屏幕上阴郁恐怖的画面,怎么看都像是鬼出没的样子。
“幻听,绝对是幻听。”方思可咬着唇,把头埋在抱枕里,手紧紧地握住,明明心底很害怕,却固执的不肯挪动脚步。
不能屈服于恐惧,方思可低柔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黑色的眼眸闪过倔强的光芒。
她将目光落在电视画面上,强迫绷紧的身体向沙发后靠紧,僵硬地把手中的抱枕扔到一旁,握紧的手也慢慢张开。片刻后,她双手平摊着放到沙发上,深深吸了口气。
“不能屈服于恐惧。”方思可轻柔的声音再次传来,幽幽的回音在客厅里回荡,似乎是在叹息。
一遍,两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