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看不出来大学这家伙能做出这样的事!”在马上的权六,觉得这件事真是怪得好笑。
“那个家伙根本不懂得何谓作战,他以为那是女人节日所用的装饰坛,这可不是好看的,他想让那些活着的武士都逃不出来吗?好吧!各位,让我们把这个围墙踏平吧!”
在将这个围墙踏平之前,信长一定会出城来,一旦出了城,那么林美作、角田新五郎就会依照权六的手势攻向清洲。这样,信长一定会渡河到这边来,这即是双方夹击他的时候了。
这个算计,一定可以顺利进行的。权六深信不疑。
“无论如何,先用弓箭一口气取下城墙。取了城墙之后,立即在墙上插满我们的旗子,当那个笨蛋殿下看见到处都是我方的旗子时,一定会大吃一惊地跑出来。”
此刻的时间正是八点。同一部队的三个势力合而为一,从正面展开攻击。
“哇”的一声,当开战的箭射出之后,情况还算好,但是接下来当他们转为突击时,权六一方却没有获得好处。
这个看来只是装饰用的围墙,却射出了多于己方数倍的箭,而在红土的悬崖边,对方的木屑和石头如雨般落下。
不!还有更糟糕的事,那就是昨日吸足了雨水的红土,令攻击这一方的士兵很难立足而滑落下来。
“这样不行,我们一定要先开辟一条能够踏脚的道路才成。”
“退呀!退呀!先退下,再重新考虑作战方式。”
此刻,围墙上一度出现欢呼声。
“怎么样?怎么样?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呀?难道柴田的部下都是无用的家伙?”
“既然没用就不要来,否则就会跛着脚回去。”
“什么?等一下我一定要撕裂你们的嘴。”
对方的冷嘲热讽,实在令人难忍,于是他们又派遣一支部队前进,但是这一部队也只有半数可以越到第一道栅栏的附近。此时,从上面又有装着雨水的桶倒下来,使得这些士兵们同样滑落下去。
“哈哈哈!又增加了不少泥团子,对了,可以把他们串起来。”
在可以看到对方脸部的近距离内,这些滑倒的人堆积如山,而箭又射了过去。这么一来,权六再也无法安稳地站立了。本来是想要让信长大吃一惊的权六,如今自己的一方却饱受惊吓。
“如果这时候信长出现,事情可就不妙了。好吧!我们架成|人梯,斩杀过去,只要攻入其中,那么这一夜之间所造成的围墙,根本不足为惧。”
战争时,力攻一方的损失往往是非常惨重的。
权六根本忘了要出来偷割稻米的事,只是在泥土上跳跃并呼喊着。
大家手牵着手,接二连三地想要爬上墙,但是却又滑了下来,之后,又继续地爬。
此时,柴田军的背后,突然响起“哇”的一声,一队人马以惊天动地、排山倒海的声势向他们冲了过来。
“那是怎么回事?是地震吗?”
“不!不是地震,因为地面并没有晃动。”
“是大风吗?”
“别开玩笑了,这是个万里晴空的天气。”
说着,突然有个人大声地狂叫起来。
“洪水来了,洪水来了,昨天的暴雨在信州造成洪水了。”
“什么?洪水?”
说着说着,木曾谷所积压的暴雨穿过谷底,以数百头奔马并进之势袭击了过来。
于多井川以庄内川与上流的龙泉寺川在清洲前端的五条川汇合而闻名。这里的土地肥沃,是稻谷生长的好地方,所以在两岸的河堤边有许多的水田。然而,浊流突然奔腾而来,使得这里在顷刻之间成了河床。而与清洲之间的桥梁,也被川流激荡得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冲走。
“好大的洪水!”
“桥快要被冲走了。”
如果这个桥被冲走,对柴田军而言,可是一件惨痛的事。
因为如此一来,信长就不可能来到这名冢了,也就是不必害怕会有人从佐久间大学围墙的背面攻击过来。但想依原来的计划,将信长引诱至此,如今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见到浊水在刹那间如海水一般地淹没平原后,柴田权六一边笑着,一边觉得不可思议似的打住了舌头。
“好吧!先坐着歇会儿,等一下一定要把大学的头给带回去。”
但是,这场战争并非是权六一个人打的,所以其中颇富趣味。
“无论如何,先喘口气再说,你们总要把身上的泥给冲掉吧!”
就在说这话的同时,应该要去攻打清洲城的林美作那一队,突然从右边的森林出现了。
“呀!莫非已占领了清洲不成?真是件怪事!”
权六朝着人马的那一边走了过去。
“美作先生,你怎么会来到这边呢?难不成清洲已经得手了?”
“不!我改变了作战方式,非改变不可。”
“什么?改变作战方式?你怎么可以如此自作主张呢?”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信长根本不打算出城,而如果这名冢的墙不取下也实在于心不甘。既然对方根本就不想出城,那么我从哥哥那里领来的五百到七百的兵力,根本就无用武之地。”
“所以你就来到这里了?”
“不错!要是能攻下这个围墙,或许他还有可能出城。柴田先生,你到底在做什么,这又不是本城堡,只是个装饰的小屋罢了,为何会攻不下来呢?好吧!那么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