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原委,岂不是既保全的性命,又成全了公子的名节。”
公子琏脸色数变,他何尝不知宋玹调了杨渊来必是要杀死他的,可是如今却被此门客的话语所堵,一时心思万千慌了手脚不知怎么办了!
熊亥却哈哈大笑,“什么名节,你不过是区区一个怕死之徒,又怕担当了背信弃义的名声,就说这些来混淆视听,欲将吾主送去死地,其心可诛!”说完熊亥竟然“噗”的一剑将门客的头砍了下来,门客的血呲了熊亥一头一脸,熊亥提着门客的头神情狰狞,恍如阎王煞星,厉声喝道,“尔等还有谁敢叛离吾主,即时就死在我的剑下!”
众门客一时骇然,不由得纷纷附和要护着公子琏突围出去。此时公子琏被熊亥气势一激,也镇定的心魂,一脸悲痛道,“我自问侍君侍兄都不曾有一时的怠慢逾矩,可是却不得兄长信任,如今还要除我于后快,实在让我不如死了痛快,可是诸位却将身家性命都托付在我身上,我却不能做此轻生之举,那可就使‘亲者痛、仇者快’了!”
公子琏又叹口气道,“不过若是护我此去,不仅丧失了功名利禄,连性命都可能无法保全,诸位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公子琏此语刚说完,熊亥便跪在公子琏身前道,“公子此语是在侮辱吾等么?吾等拜在公子门下,得公子赏识,被公子待以国士之礼,如今吾等自然要以国士报之。报答知己,万死而不辞!”熊亥此语说完,殿内的诸位门客也只能都纷纷表示誓死追随公子琏。
公子琏流着眼泪将熊亥扶起,刚要说什么,熊亥道,“事不宜迟,公子还是赶快上路吧。”刚说完,公子琏的家将首领也带着一部分家将赶到了殿门口道,“公子,府门快要被攻破了,公子快随我等突围吧!”
公子琏连忙在众人的簇拥下向殿门口跑去,熊亥却回头四顾,看到隐于众人身后的苏子澄,苏子澄看到熊亥在找他不由得暗暗叫苦,刚才他是想乘乱躲起来的,却不想熊亥大步走到苏子澄身边,一把抓住苏子澄道,“苏行人,如今此事你也看到了,还望日后为吾主做个见证。这里兵荒马乱,为了行人的安危,还是和我们一起上路吧!”
苏子澄本来就没有熊亥长的高大,一时几乎被熊亥提着走,他们哪里是为了自己的安危,明明是若是被逼到绝处,要拿自己作个人质!可是苏子澄却不确定自己有那么大的脸面可以护公子琏一命,却是很有可能与公子琏一起被乱箭射死啊!
苏子澄一边默默的心头的血水咽了回去,一边强作镇定神色波澜不惊道,“自然是如此,熊兄可以不用抓的鄙人如此紧了吧。”
熊亥看着苏子澄临危不惧,倒是有几分欣赏,可是若是让他放开苏子澄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紧握苏子澄上臂的手滑了下去抓住了苏子澄的手腕,让苏子澄不至于被提着走了。
众人出了大殿,公子琏的家将们把马匹都准备好了,就准备护着公子琏从后门突围,一些不愿意追随公子琏的门客自然也趁着混乱跑了,苏子澄羡慕的望着偷偷逃跑的人,认命的看着熊亥牵着的马。苏子澄翻身上马,辔头却牵在熊亥的手中。熊亥也翻身上了一匹马道,“苏行人得罪了。”
苏子澄无语的抓着马鬃,半伏在马上被众门客们裹挟着去了偏门。
作为宋玹的弟弟,又是薛妃的儿子,公子琏的府邸占地广阔,众人策马疾驰了一炷香才奔至了侧门,而背后已经隐隐有喊杀声追了过来,前方公子琏的家将已经和围着府邸的士兵短兵相接,打了起来。
苏子澄上身紧紧的贴在马背上,侧着头看着情势,熊亥确实武艺了得,单手控两匹马,一手还持着长刀挥舞着打掉射来的弩箭,一时如天人战将,苏子澄不禁默默叹道,‘卿本佳人,奈何从贼呢!’
苏子澄正想着,就听到前方一片欢腾,熊亥拉着苏子澄的马狂奔了起来,苏子澄吃了一惊,莫不是让公子琏的家将杀出了一条血路,突出了重围?这杨渊真是无能啊!
这倒是苏子澄冤枉杨渊了,原来杨渊并没有亲自来围公子琏的府邸,只是让副将马跃打着杨家的旗号,而杨渊自己去围了薛辅的府邸,在他看来薛辅的势力比公子琏要强多了,却不想公子琏养了一批死士竟然突围了出去。
苏子澄本来就对绛都不甚熟悉,现在又俯在马背上不敢起身,被熊亥拉着一顿狂奔,路过了街市、田地(2),渐渐向人烟稀少处去了。他俩几乎夹在众人之中,只是随着众人奔跑,也不知目的地是哪里,要奔去何方。
少时这只几百人的队伍缓缓而行,像是前方在议论着目的地,一会又跑了起来。
马跃得到公子琏走脱的消息,连忙集合了军士追了上来,而公子琏这么多人在城中疾驰,根本断不了线索,直追到北门发现公子琏在众人的簇拥下正要出城门!
马跃大声喝道,“公子琏造反了!不许放他出城!”
公子琏的家将一看国君的人马就要追过来了,立刻驭马向城外冲去,对着守城门的军士连杀带劈,在城门口排队进出的人们尖叫着四散而逃,跑的慢的继而沦为群马下的冤魂。
绛都当初被李印赞为固若金汤,却是外紧内松的防卫,若是由外闯入绛都是很难的,可若是由内向外闯却相对比较容易。
不过守城门的军士也已反应极快,附近箭楼上的人得到警讯也向公子琏的队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