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侗皖清拒婚一事对其发难,下朝后也并未将其留下示话,仿若未闻,神情淡定。这令侗鸿寿更是忐忑,只因君心难测!即便是一贯老练圆滑的侗丞相此时也是慌了神,一时想不到如何圆了此事的办法。
侗鸿寿一路上有如惊弓之鸟回到侗府,即刻奔至东暖阁,但见侗皖清一袭白衣随意而坐,仪静体闲,十指芊芊如玉般拂过古琴之上,落下的却是悠扬清澈,清逸无拘奠籁之音。
他放慢了脚步,此时也不像之前那般的急迫了,想着事已至此,着急也与事无补。只是这个女儿从醒来后他是越发的看不透了,仿佛变了性子似换了个人般。
然,不可否认这样的女儿气质浑然天成,清逸脱俗;心思沉稳,聪明睿智,不知不觉间便让他对她看重了几分,但在心底还是存有疑虑。难道说这个女儿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伪装?如若如此那么心机可谓不一般。可是,如今为何不再掩饰,侗鸿寿一时找不到更为合理的解释。
唯一的解释就是,女儿被墨之炎拒婚,受了刺激想通了。想到此处,侗鸿寿对侗皖清浮上一层淡淡的雄,毕竟无论怎样,还是自己的女儿,也许事情不会像想的那样糟。
于是,他对侗皖清的语气也放轻了些道:“你有何解释?”
侗皖清虽似弹琴,实是知道侗鸿寿在得知传闻后一定会找自己,她在等他。在听到脚步声便知他来了。并将他的神情看在眼中,嘴角牵了牵,难得他还有心。
两世为人,侗皖清知道可以不懂如何做事,但一定不能不懂得识人。只有识人识心,才不至于被动。她要让侗鸿寿渐渐发觉她对他的用处,不仅仅是凤女的身份如此简单。
她缓缓起身,对着侗鸿寿毕恭毕敬道:“父亲大人,想来您也知那墨之炎一直心系王尚书家中二女儿王诗筠,对女儿是弃如敝屐。他对女儿侮辱在前,拒婚在后。此事更是众人皆知。如若与之强行成婚,恐怕女儿也会被他弃之不顾,更不会得到他的垂青爱怜。”
“那墨之炎扬言即便是违抗皇命,也不会娶孩儿,不说女儿还是待嫁闺中,就是父亲您又将如何在朝堂立足?在朝堂又有何威信可言?何况那墨之炎已签了这婚嫁自由的协议书。”
侗皖清看了看侗鸿寿,继续清淡的说道:“父亲乃当朝左相,实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即便是那右相,女儿也知那人在朝堂并无实权,且行事迂腐守旧,为人固执呆板,只怕皇上也是见其为当朝元老,且清正廉洁,用其可均衡朝局。再者天下局势千变万化,皇宫太子之位明争暗斗,王位谈何容易。何况女儿乃凤女身份,虽不是皇亲国戚,也不能这般让人一而再三的欺负。”
侗皖清字字珠玑,让侗鸿寿一时有些目瞪口呆。再看她神情清冷淡然,好似在说一件于己无关的事儿,更令侗鸿寿心绪变幻。
她先说自己即便是嫁给墨之炎,也是落个独守空闺不会得宠的下场,让他明白到时侯他老人家可是得不到半点便宜。
又说那墨之炎明知是皇上赐婚,仍扬言拒婚不娶,先是不给皇上面子,后是不给他侗丞相面子。而那协议可是他自愿签的,即便她拒婚与他也不过是为了成其与王二小姐的美事,如若老皇帝真的怪罪也是各打五十大板。
再说在朝堂除了皇帝就他最大,即便有政敌也微不足道。而那墨之炎现在还是一个皇子,即便皇帝有心立其为太子,然那些皇子们都虎视眈眈又谈何容易,他现在下注还为时过早。且自己的凤女身份,在整个天下都是尊贵的,更何况是一个轩辕的墨之炎对其鄙夷不屑,何须被侮辱之后还要委屈自己。
当然,在侗皖清心里那墨之炎当不当得太子和皇帝都与她没关系,她对皇权和这个男人都没兴趣。她只是向侗鸿寿挑明了知道自已是凤女的这件事,让他计较利弊得失。
她深知如若不想成为别人手下之棋,那么只有自己变强。这次露出锋芒,她只是过自己想过的生活罢了。更加不想一入异世,就得莫名其妙的嫁人。
侗鸿寿听着侗皖清的话,深感这么多年他都被这个女儿给蒙蔽了。她不但心思慎密,见微知著;看透朝局,明见万里。在一早就已知自己是凤女的身份下,且还能恬淡不惊。想来她必不会像世人看到的那般不济,也许才情灼灼才是真吧!
侗鸿寿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他深邃的看着侗皖清道:“不要忘了你还是在轩辕。”甩袖离去。
聪明人无需多言。
而侗皖清看着他即将离去的背影恭恭敬敬道:“父亲——女儿说过的一些话过了今日便会忘了。”
她在向侗鸿寿暗示她会忘了自己凤女身份的这件事,更不会刻意,那样必会引起纷争,天下动荡。她还不想麻烦来但早。
侗鸿寿离去之时已是在心中思量,如若皇帝召见该如何应对了。
正如侗皖清所言现下朝局动荡,形式未明。而那墨之炎虽早立军功,手握轩辕三分的兵权,才华横溢却不够沉稳,未来形势谁也说不准,还是瞧瞧再定方为稳妥。
他不过是想保侗家百年的尊荣,他怕自己下错了赌注,殃及鱼池。想及此处,眉头紧锁,不由哀叹。他仰头看了看天,日光了他的眼。
明媚之下实然阴霾一片
第07章、情爱如烟雾
玉兰。冰清玉洁。看来那个女子是喜欢它的。
只是,或许没人懂她吧。想到这里,她还真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