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看上去无关紧要的闲聊,却相当于给我泼了一盆凉水。这凉水不是泼在头上,而是泼在心里。而且客观上说,不是他们有意给我泼凉水,而是我自己甘愿去领受的。
痴仔临走时,仿佛才注意到了我的存在:“情圣四级过了没?上次考多少分?”
“五十七。”我很害怕他会问这个问题,可他真问了我又必须泄气的回答。
“还天天跟这台破电脑卿卿我我呢?真有你的。也不觉得烦?”痴仔转移了话题,虽然实际上意思是一脉相承的:四级都二次没过了,还这么没日没夜地胡混着?
我想分辩说是跟你妹妹卿卿我我,不是跟电脑,却开不了口。现在看来,要么他跟她已经生疏的话都不说一句。也就无所谓干妹妹;要么他跟她熟得无话不谈,这才会二人跑到我宿舍里来这一番双簧。对我旁敲侧击,挖苦讽刺。实际上,这个时候我已经隐约肯定了是后面着一种可能,那么我再开口,就都是无力的了。
江小明笑着接话到:“当然不会烦了,俗话说。网中自有黄金屋,网中自有颜如玉,对吧?柳才子?”因为大一时不知羞喜欢舞文弄墨落下了这么“才子”个雅号至今虽早已不为人们所乐道。难为他还记得。
“玩什么呢?还是聊天啊?真垃圾啊!哈哈~……”痴仔对这我面前的电脑屏幕凝视了片刻,得出了自己的结论,我不知道他在高度近视又没有戴眼镜的情况之下又没有看到我是在给谁发信,应该是没有,不然不会有这样的话和以及大笑后扬长而去。
我迟钝的感觉到怒不可遏,不过火已经无处可发泄,因为们已经被他们甩住,关得严严实实,“*!”我的骂声就只有自己能听得到了。
我没有在bbs上主动去问雪妃这些是怎么回事,事后很后悔,觉得可惜,不过当时的心态,早被自卑的大蛇缠搅着,无法舒展开来,默念着:“难怪这些天来雪妃对我冷言冷语、爱理不理的,原来是如此!”
然后就传来了电脑坏掉的消息。而且经过多次磋商,这次电脑损坏,看上去是永久性质的和不可修复的。实际上,电脑主机在被赵兑拎着拿去修理以后,就再也没有拿回来过。只捎回来一个消息:“硬盘坏了,换新硬盘需要六百多,如果决定暂时不换的话,不如把主机留在那里让别人经常使用着,还省得时间长不用别的地方也出毛病。”于是我们的电脑桌上就只剩下一个可怜的话记得光秃秃的显示器了。
电脑坏掉之后,我的生活,原本精彩纷呈的四个世界的生活,就只剩下了一个:现实。
我不得不从虚幻的梦境中回到现实的世界里,说起来很容易,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要面对怎样的难过得痛苦,然而当这样的日子真的来到了,我深感崩溃的、末日的、生不如死的感觉。
“真是垃圾……”痴仔的话在耳旁回响,使我不能不正视我自己,审视我自己。也许他是客观评价,并非是在骂人。“如果一个贬义词用在一个人身上正好合适,那么就不是在骂人,二是客观评价了。比如说一个中国人是汉奸比如赵薇,那是在骂她;但如果说汪精卫是汉奸,那就不是骂他了,而是客观评价!”这是之前的闲聊中,从雪妃哪儿得来的高论,现在藉由回忆带回来扣在自己身上,似乎来的正是时候。也许,我不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垃圾”吗?看看我的样子吧,衣着土气,形容猥琐,失败透顶,昏昏噩噩,颓废沉沦,不思进取……
“我就是一个小垃圾,地球少了我,只会转动得更快!”oicq上,雪妃的签名依然如是,之前,这大可以成为我自我安慰的一个借口。我再低落,再垃圾,还有那么美好的女孩子陪着呢,我怕什么?我给“垃圾”二字寻找的说辞和理由,几乎把这个词变成了高尚的褒义词:这世界本来就是个垃圾场,人们就像虫子一样,在里面你争我抢。自然的丛林法则,却更在在社会法则之上。鲁迅深刻的说过,动物世界里。老虎豺狼凶残狡诈却并不会自诩为仁义的圣贤,蚯蚓虫子丑陋也不会自我标榜美若天仙。而人类却不然:狡猾和伪善会使被吃掉得弱者还对吃人者感恩戴德,丑陋大行其道还要自我感觉良好且让别人也都交口称赞才罢休。这不是还不如这些动物吗?什么仁义啊、伟大啊、高尚啊、美好啊,我呸,我还是老老实实做我的垃圾和虫子吧,我心安理得。这也是为什么我对日久不见的同学诸如小红打招呼的第一个声便是“lj”。可惜他并不明白这意思。而且即便明白,他也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希望跻身于高上的行列里去。……
可现在我立论的支柱似乎不存在了,事实证明,雪妃更是一个成功者,一个高不可攀的存在。我与她之间,判若云泥!
我还在那里痴心妄想呢。诚不知羞!
难怪小红都不玩游戏了,一再强调“忙正事”,看来他也意识到了危机感。这第二次的四级没过,小红小孩赵兑还都与我一样,将f4的美誉沿袭了下来,只是已经有人觉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在努力的摆脱这顶失败者的帽子,而我却依然故我。死不悔改。
于是此后不久很巧的电脑就坏掉了,我满心怀疑这是一个阳谋。我的世界里充满着阴谋鬼计,而这一个却是一个“好”的阴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