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去公司上班,没法自己开车了,只能雇佣了一个司机。他苦思冥想要怎么向柏斯容解释,但柏斯容不问,他也就不主动开口了。
就这样过了几天,柏斯宇虽然处处小心,但总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这天下午下班回来,司机扶着他走进别墅,看到柏斯容端着水杯从厨房过来,急忙叫道:“小姐!”
柏斯宇一听,立即放开了他。
司机急忙出去了,柏斯容缓步走到柏斯宇身边。
柏斯宇紧张地“注视”着她:“容容……”
“做什么?”柏斯容问。
“对不起……最近有点忙。”他说,“我改天就送你走。你想哪天走?”
“已经耽搁这么久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好吗?”
“好。”他点点头,“这样,你自己开车,开到哪里算哪里,到你想到的位置,你就下车,直接往前走,我不跟……绝对不跟。”
柏斯容手颤了颤,转身往楼上走:“知道了!不过我突然有点舍不得晶晶和小冬瓜,我想过几天再走。”
“好……”
柏斯容在楼梯上转身,忽然灵光一闪,直接把手中的杯子砸了下去。
砰地一声,杯子碎裂,她故意尖叫一声。
柏斯宇脸色一变,急忙朝她的位置跑去:“容容!容容你怎么了?啊——”
他一脚踩在玻璃碎片上,身子晃了一下,却没有停,继续往她的位置跑去。
“嗯!”由于慌不择路,他完全忘了到楼梯的距离,一碰到楼梯就摔了下去,连下巴都磕在了楼梯上。
他捂着下巴慢慢爬起来,沉默地望着柏斯容,眼神却没对上她。他不知道自己摔在了哪个方向,根本对不上他了。
柏斯容一身青翠的长裙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他颤抖着喊她:“容容……”
柏斯容走下去,将他扶起来,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你没事吧?摔哪里了?”
“我没摔。”柏斯容说,“我也没事。倒是你,怎么摔倒了?”
“我……我是太急了。”
柏斯容忽然叫道:“骗我有意思吗?!”
柏斯宇一窒。
柏斯容哭道:“你是故意要我内疚是不是?”
“不是!”他急道,颤巍巍地伸手摸到她的脸,“对不起……我怕你担心。”
“你对我做了那样的事,你以为我还会担心你?!”柏斯容咬牙切齿。
柏斯宇的手一烫,猛地放开了他,往后一退,差点跌倒。他不敢再碰她,甚至不敢面对她:“对不起……”
“做都做了,对不起有什么用?”柏斯容说,“你可以选择做与不做,我可以选择原谅和不原谅。所以,这件事没什么可说的了。”
柏斯宇痛苦地低下头:“对不起……我……我当时想,我不后悔。不会后悔!因为我已经得到你了,总比你和别人在一起好!就算你怪我,我也有大把的时间来追回你!可现在……我后悔了!对不起……”
柏斯容沉默片刻,转身往楼上走去:“那件事我不想再提了!我知道你看不见,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装了。不答应你可能是我的错,让你继续受罪,就更是我的错了。”
“你没错!”
“可我觉得我有错!你对我那么好,我却不知好歹……”柏斯容幽幽地说,“我不该在这里,你却要留着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
柏斯宸走进办公室,秘书过来汇报一天的行程。
“医院那边打电话过来,说关于二少的病情有新的进展,想向总裁报告。”
柏斯宸一动:“把电话接进来。”
“是。”秘书退出办公室。
柏斯宸烦躁地靠在老板椅上。柏斯容和柏斯宇昨天的事,他自然是知道了。那两个人等于是陷入了僵局,他也不知道要怎么撮合他们。
劝柏斯容不要去责怪,等同于站在柏斯宇这边、不顾她的想法。她现在本来就敏感,不知道怎么面对新的身份和柏家,说这种话她更要和柏家撇清关系了。
可柏斯宇那里,也着实心疼。
他只郁闷,柏斯宇那么隐忍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冲动了?现在闹成这样,完全陷入僵局!
正想着,桌上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就听到院长的声音。
院长忐忑地道:“关于二少的病情,我们想了很久,如果不是心理因素导致,有可能……”
院长沉默下去。
柏斯宸不悦:“有可能怎样?有话就说,我没那个时间跟你耗。”
“有可能他没有失明。”院长说,怕他发怒,急忙解释,“不过这只是我们的猜测!”
“我知道了。”柏斯宸淡淡地说,挂了电话。
他居然忘了这一点。
可如果柏斯宇真的假装失明,总要有个理由吧?
因为容容?
他们俩那天出去逛街,发生了什么?
……
“大哥,你找我?”柏斯容站在书房门口,看着柏斯宸。
柏斯宸看着她:“进来吧。”
柏斯容走进去,在他面前坐下。
他看着她,沉默了片刻问:“你是不是很恨你二哥?”
柏斯容低垂着头,静默不语。恨吗?怪吗?她不知道。可是,她绝对不会感谢就是了。也不会喜悦,也不会坦然受之。
他是她的二哥,怎么可以对她做出这种事?
“他突然就晕倒了,肯定是来自你的压力。疲劳过度,恐怕因为你,好多天都没睡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