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我全身毒性已经控制,胸肺间没有了灼烧的痛感,只有屋内零下的温度给我带来的寒冷。我只要咬咬牙就能挨过去,等溪雅取来解药,犯不着再在为我消耗灵力,这不值得……
“这……公主……”禾肃纠结地看看我,又撇头看了看水如天,见我们面上都坚定不移,更是痛苦万分。挠了挠头,深叹口气,“这……医是死!不医也是死!早晚都得死,既然你们那么想我死,那、那我现在就死给你们看!”
这……这是要闹哪样啊?完全脱离了我预想的轨道。
我惊愕地张大嘴,不等我反应,禾肃手里已经多了根极粗的银针。只见他手执银针,抵着自己的脖子,对着我和水如天就是一顿吹胡子瞪眼,那模样与他师父祁芃瞪我时像极了。当然,前提是他有胡子的话。
“我要是死了,看你们找谁治病去!这宫里,就属师父与我医术最高,我若说第三,没人敢称第二!我死了……”
“那个,禾肃……”瞥了眼他手中的银针,回过神的我颤颤地开口打断。
“别打断我!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我心意已决!你们说什么都没用了!不要再想着挽留我,我是不会听的!我快死了,你们才知道我的重要,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又是啰啰嗦嗦的一大段话,我无语地望着面前的禾肃,有些哭笑不得,他是在闹哪样啊?还是一旁的水如天最先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禾御医,你要死我们绝对不拦着你,只是我想提醒你下,你的针……拿反了!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徘徊在屋内,悦耳动听。
再看另一边,剩下的两御医,邬优苏和荆傲憋笑憋得脸都红了,见水如天笑出了声,也不再顾忌,在一旁偷偷低笑起来。而我是最无奈的,我们龙族皇宫里竟出个了这样的奇葩,我只能抚着额头轻叹一声,祁芃的眼光真独特,怪不得不喜欢我。
“你你你你你你……”禾肃被水如天毫不掩饰地揭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尴尬地都不知将手放何处。银针举起又放下,“你”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
“你什么你!尽在这给我丢人现眼!”随着这道苍劲有力的呵斥,一抹白影映入了我眼帘。
白发白须,来人不是祁芃又是谁!
我立即与水如天交换了个眼神,他来做什么?他不是应该好好呆在他的天坛,为兽界苍生祈福吗?听阿漠说过,他最后一次下天坛还是在十八年前。那这次是谁这么有本事,竟能请动兽界大名鼎鼎的天师出山。
“师、师、师、父、父?”禾肃望着突然出现的祁芃,脸上的讶异之色比之我与水如天更甚。可见传闻绝对不假,祁芃十八年来从未下过天坛。
“几年不见,口吃了?要不要为师替你开两幅药?”祁芃斜睨了眼床上的我,眼里厌恶还是那么直白。接着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调侃起了禾肃。
让我不明白的是,既然他那么讨厌我,又为何不在他的天坛好好呆着,非要跑我房里来做什么?总不可能是为了看他讨厌的人是怎么被烈炎折磨致死的吧!
第十九章 祁芃忽现,解毒
“不、不、不是!师、师、师父,您、您、您怎么、下、下、下天、天坛了?”禾肃依旧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愣着舌说完了一句话。
“我要不下来,怎么知道你在这把我的老脸都丢尽了!”祁芃吹了吹胡子,愠怒地瞪着禾肃,但看得出,他并非真的生气,反而还有种宠溺的味道。也是,禾肃是他唯一的弟子,他这么器重禾肃,禾肃定然有讨他欢心之处。
闻言,禾肃挠了挠头,傻傻地憨笑两声,竟让人觉得分外可爱。
我眯着眸子再次打量起祁芃,见他定座在椅子上,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由疑惑,“敢问是什么风把天师大人您给吹来了?”我特意用了“您”字,就算我再不喜他,可他是当朝天师,连溪雅都得给他三分薄面,更何况是我。
祁芃瞥了我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了个“哼”声。我蹙了蹙柳眉,黑眸深邃,脸色阴沉。上次在天台上毕竟只有我与水如天俩人,不给我面子也就算了。现在这儿还有这么多外人,他就这么肆无忌惮地给我甩白眼,是不是太过分了!
水如天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伸手抚上我的肩,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接着蓝眸冷冷地射向坐着的祁芃,“天师大人,不知您……”
“你们都出去!”看也没看水如天一眼,祁芃直接打断,完全不把别人的存在放在眼里。若是换做别人,我肯定乐开了花。水如天吃瘪,那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观!只是,现在这人是处处针对我的祁芃,他忽视水如天的同时也是在给我下马威。
我咬着下唇,紧了紧双拳,接着嗤笑一声,“天师大人,您似乎……”后面话在我看到祁芃掷在桌上的东西后,全咽进了肚子里,再也说不出来。
那不正是那瓶失踪了的解药吗?怎么会跑到祁芃手里?
我立即望向水如天,见他那双蓝宝石正死死盯着那瓶解药,眸里也满是疑惑与不敢相信。接着他回过头来,对我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给天师行过礼后,拉着一干人等出了房间。
水如天一离开,屋内的温度迅速回升,胸口的火焰再次燃起,灼烧着我的内脏。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的痛楚表露出来,提袖擦了把额头的冷汗,接着朝祁芃鞠了一躬,“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