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思沉浸在那场惊天动地的决战之中。古来圣贤皆寂寞。武功修为亦是如此,初时只想战胜对手,领略“无限风光在险峰。”及至修为登峰造极,“一览众山小”反倒寂寞难耐,一心求败。唐靖雨虽然修为尚浅,却是“虽不能至,心向往之”,心领神会,悠然神往。唐靖雨小心问道:“难道前辈伤在剑圣剑下?”刀帝摇首道:“剑圣确是老夫生平劲敌,最后拼了个两败俱伤,妖姬那贱人趁机暗算老夫二人。老夫被那贱人打落雪谷,侥幸保得性命,却只剩一息尚存,在雪山谷底挣扎十余日,方勉强爬了出来,一身功力已丧十之七八,说起来也亏得郭瑾那娃儿相救,我瞧郭瑾憨厚老实,这才收下做了衣钵传人。唐靖雨见刀帝语声淡淡,谈起”那贱人“似乎并无多少恨意,心下奇怪,不禁问道:”那……妖姬为何暗算前辈,后来前辈可曾找妖姬复仇。“刀帝老脸一热,迟疑片刻方道:”红颜祸水,贪得无厌罢了。妖姬觊觎老夫的一本师传秘笈《幻龙刀诀》久矣,如此良机岂肯坐失,趁机掠夺了去……“唐靖雨听出刀帝定有难言之隐,也不好细问,含糊说道:”这本刀诀前辈可曾追回?“刀帝摇头道:”那贱人下手狠毒,我一身武功几乎全失,幸赖根底尚好,才如蚕儿吐丝一般,日积月累,恢复了七七八八,终究拖延过久,又无小还丹般疗伤圣药,终于落下病根,不敢十分用功。那贱人来历十分诡秘,传闻与天罗教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后潜迹江湖,找寻实属不易。夺回刀诀之事不免耽搁下来,只待郭瑾刀法初成,方命他出山打探那贱人踪迹。“唐靖雨听刀帝提到一品刀郭瑾,心中一动,想起他约战岳昭坤之事,何不趁机向刀帝打探一二。唐靖雨笑道:”明师出高徒,一品刀名动江湖,您老人家收了个好徒儿!“刀帝鼻内冷哼一声,目光瞧向远方,花白的胡须有些凌乱,嘴角不觉抽动了几下。神情不知是愤怒还是悲哀。唐靖雨大惊,不知如何触痛刀帝,心下歉然。刀帝收回目光,苦笑道:”老夫的好徒儿!老夫让他暗地察探,他却大张旗鼓,搞得惊天动地,唯恐天下不知道他一品刀,争名逐利以致于斯,尤胜老夫少时,老夫看错了他,老夫识人不明呵!“唐靖雨寻思就凭这点恐怕不好遽下结论,婉言劝道:”许是郭师兄独出机杼,另辟蹊径也说不定。“刀帝摇首道:”郭瑾回去过一次,花言巧语搪塞老夫,事后老夫想来,他本来是木讷老实之人,这会子巧舌如簧,恐怕事出有因。果然,此次离去之后,逾期两年未归。老夫本已到油尽灯枯之境,怎奈心事未了,难以撒手尘埃,迫不得已,只得出来找寻。费了好大功夫,结果却让老夫失望,郭瑾那娃儿恐怕已经愈陷愈深了。“
二十五、临危受命(3 )
更新时间:2008-08-04
唐靖雨心下禀然,难道郭瑾果然与南宫渐有关,刀帝没有讲明,唐靖雨不好追问。刀帝突然之间颓丧之气一扫,目光湛然的注视着唐靖雨说道:“娃儿,可曾猜出老夫找你何事?”唐靖雨迟疑道:“想必是因为郭师兄。”刀帝颌首道:“可以这么说,老夫其实想将清理门户重任托付你娃儿了。”唐靖雨大惊道:“前辈瞧得起晚辈,晚辈感激不尽。不过晚辈恐怕有心无力,何况郭师兄劣迹未现,晚辈恐怕师出无名。”迟疑一下,唐靖雨又道:“难道前辈没有找到郭师兄?”刀帝笑道:“你这娃儿是问老夫为何不亲手清理门户吧。”刀帝顿了顿,苦笑道:“老夫一生,只这么一个衣钵传人,虽是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没有铁证,也不愿草率行事。可惜,老夫时日无多,所以找上你这娃儿。”唐靖雨笑道:“不知前辈如何选中晚辈?”刀帝反问道:“天下虽大,你以为能入老夫法眼的又有多少?虽然如此,老夫还是观望了你几天,差幸你这娃儿没让老夫失望,老夫总算学乖了是不?这次老夫不能所托非人,否则,再也没有反盘的机会了。”刀帝有些得意,捋了一把颌下的胡须。唐靖雨心下吃惊,此老身负重症,监视自己,自己却一无所觉,功力之深,确实骇人,可惜呵!刀帝江湖之上威名赫赫,却如此看中自己,心中一热,慨然答道:“前辈临危受命,小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要郭瑾劣迹彰现,晚辈拼了性命不要,也会问他个背信弃师的罪名!”刀帝显然甚是满意,沉思片刻方道:“不知目下你能在此耽搁多久?”唐靖雨不知刀帝何意,想到慕容秋约得只是午间,稍晚一点想必无妨,于是答道:“约莫一个半时辰。”刀帝点头道:“少了点,概略讲一下老夫的刀法心得,料该可以。”唐靖雨这才明白刀帝欲传授自己刀法,如换作东方大哥或关洛一刀两位使刀大家,亲聆刀帝点拨至尊刀法,自然是受益匪浅,可惜自己使剑,刀帝的一番好意,却也不好拒绝。正迟疑间,刀帝佯怒道:“娃儿难道瞧不上老夫刀法?”唐靖雨慌忙说道:“能得至尊刀帝指点,不知多少武林人梦寐以求。不过晚辈趁手的兵刃是长剑,刀法虽有涉猎,却是粗浅的很。”刀帝摇头道:“娃儿此言差矣,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刀、剑者,器也。舞刀弄剑,不过技而。局限于一技之长,或可炫耀一时,却非登堂入奥,终究难至大成。上乘之学,却是讲究功法圆通,自然而然,一通百通。”唐靖雨对刀帝这上乘刀法之学,却是闻所未闻,他本天赋极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