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银发就掉的稀稀疏疏的,不堪入目,开会时常走神,要么就健忘,老记不起说到哪儿;其它同事的目光则跟千万根针似的扎的她浑身不自在。

会议结束后,金念慈把李志敏单独留了下来,秘书离开前自觉地把门关好,两人在坐在原地半晌没话,桌上的茶由热转凉,李志敏一直低头摸着冰冷的茶杯,偶尔偷偷瞄一眼坐在斜对面的金念慈,他闭着眼,呼吸均匀,分不清是真睡还是假寐,又过了一会儿,金念慈慢慢睁开眼,伸手端起面前早已凉了的茶颤巍巍的送到嘴边。

“我去帮您泡杯热茶!”

“不用了,你坐下。”

听到金念慈的话,李志敏只好重新坐回到位置上,紧张的手脚不知该往哪儿放。

“你为什么收留他?”

“因为,我把他当朋友。”

听到这儿,金念慈没再往下追问,点点头后靠回到椅背里重新闭上眼睛,李志敏识趣的静静离开了会议室。

从会议室回办公区的路上,李志敏想这人生确实不是用加碱法就算得清的,半年前她迫不得已加了个金家孙少奶奶的头衔,现在她不过是把多余的帽子减了去,按说不多不少,还应该是原来的李志敏哪,可公司上到总监、下到名不见经传的小职员怎么都变得让人捉摸不透了呢:路上有见了她摇头叹气的,有言辞闪烁笑的身不由己的,还有叼着咖啡棒看热闹的,她李志敏又不是长了条尾巴用得着这么高的关注度吗?

中午市场调研组组长过来说几个调查问卷指标的效度太低,希望测评组做一下修正,看他们要的着急,李志敏只好带着一个助理临时加班赶活儿,不知不觉间就忙到了深夜,等把数据全部分类处理完时已是子夜,助理累得东倒西歪快没了人形,李志敏自掏腰包叫了必胜客的外卖犒劳她。助理比李志敏小2年,人很能干,就是嘴巴不严实,经常能说不能说的全往外抖。

“组长、、、、、”助理垂涎欲滴的托起一块皮萨凑近嘴边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很享受的舔舔嘴角的酱汁,“你放心,我们都挺你,不就是和他孙子离婚吗,又不是你的错,有我们在,老板不会把你怎样的。”

“呵呵,他还能把我怎样啊,再说,老板也不是那种人。”李志敏拿起一块皮萨看了看又没胃口的放回到盒子里。

“组长、、、、在等人吧?”助理看她没生气,试探的问到,“他们说你是朱奎的女友。”

“哪个朱奎?”李志敏装傻的回答她。

“当然是大明星朱奎啊,据说你们大学时就是情侣,到现在都保持着地下情,这几年虽然朱奎和女明星的绯闻一直没停过,甚至还有他和申城辉的断背传闻,但他们都说其实朱奎一直没忘记过你。”

“你这都从哪听说的?”李志敏听她絮絮叨叨的说着,不禁惊叹于她丰富的想象力。

“杂志了,你又不开口。”助理白了她一眼。

“别听他们瞎掰,我们只是认识而已,他们的经纪人是我高中最要好的同学,大学时又碰巧在一个系而已。”

“真的?”

“我骗你干嘛?”

“那这算什么?”助理忽然放下皮萨,弯腰拉开左手侧最下面一层的抽屉,胜券在握的说:“给,你休年假时寄过来的,虽然没留姓名,地址是初阳路389号,铁证如山,还不承认?”

李志敏一听说是初阳路389号,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堵的喘不过气儿来,那可是朱奎经济公司的地址,勉强抑制住激动的情绪,假装镇静的从助理手里接过盒子:没错,确实是他的字体:“什么时候寄过来的?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拜托,老大、、、、,谁知道这半个月你钻哪儿去了,手机一直不在服务区,我打过不知道多少遍呢。”

李志敏深呼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撕开包装盒,里面是条红格子的围巾,触感细腻、质地柔软,标签上还有几行油笔字:“在英国看到这条围巾时第一个就想到了你”,朱奎的风格一如既往的沉闷,从来不说想念或者喜欢,口气淡到像在喝白开水。

“慢慢看吧,我先下班了。”助理吃完皮萨,心满意足地拎起包准备回家。

“明天上午就在家补觉吧,剩下的事情我会看着处理的。”李志敏一边回答助理一边瞪大眼睛仔细的从快递单上抄下一串手机号,要是她没猜错的话,这个号应该是朱奎的:9个阿拉伯数写得又大又清楚,生怕谁看不见似的。

李志敏握着手机,一个人在职员休息区的落地窗前足足愣了半个多小时,心情就像背后明亮空荡的办公区一样,明明有足够的空间,却在犹豫该不该开扇门给他。

“志敏?”李志敏没料到朱奎这么快接电话,甚至还没出声,他就已经猜到会是谁,“还没睡?又在加班?围巾收到了吧?前些天去哪里了,我往你们家打电话也没人接、、、、”好像是攒了几辈子的话,朱奎在电话那头噼里啪啦的说个没完。

“是我。”李志敏打断朱奎的话,“围巾很漂亮,谢谢你。”

两人开始沉默,距离刚刚好,即使没话说,感觉依然暖暖的很窝心,李志敏微微笑着,确定这就是自己曾经想要的。

金明哲乘电梯进到办公区时,第一眼便看到了还在托着电话的李志敏:头发窝成一团绑在脑后,脖子上围了一条灰色的粗布围巾,一字领的白色罩衫下隐隐透着骨感,裤子和高跟鞋都是黑色的,原本娇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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