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把发型集摔到金明哲怀里,拿起包推开门走了。看见李志敏走了,金明哲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分,一把扯掉围在脖子上的白毛巾追了出来。没遇到李志敏之前,从来都是别人跟他道歉的份儿,自从遇到她,好像道歉和哄她开心已经成了家常便饭,金明哲的腰杆软的跟橡皮泥一样,怎么都挺不直,更不可理喻的是,他竟然还越做越上瘾了、、、、。
从美发店出来,李志敏头也不回的一直往家走,金明哲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后,晚风迎面吹来,她的头发呼啦啦吹向身后,金明哲又一次闻到了心跳的发香,步伐瞬间失去节奏,他急忙停下来抚平内心怦怦的躁动不安,那时街灯静无声息的一齐亮了,李志敏的身影被橘黄|色的灯光抹上了一层淡淡的惆怅,金明哲凝视着她飘逸的背影,无意识的伸出手在半空中抓了一下,可终究什么都没抓到,空落落的又缩了回来,金明哲傻了一样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李志敏被裹进人群,直到消失不见、、、、、。他和李志敏的空间里,有道看不见的墙,金明哲甚至能感受到墙体散发出来的微凉的气息,可惜、、、、他还没鼓足撞到头破血流的勇气。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金明哲心烦的走回美发店,发型师看见他又折回来,赶紧上前打招呼:“决定剪哪个发型了吗?”
“把刘海儿剪掉。”金明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的说,“弄得简单清爽点儿。”
他多希望什么事儿都像头发一样,嫌长嫌乱时就剪断、扔掉,然后慢慢长出新发,不心疼,不留恋、、、、,他想不通,为什么痛苦了这么久之后,幸福还是遥不可及?
第40回
两个小时后,金明哲趾高气扬的回了家,开门进屋时李志敏正披着一块墨绿色的针织围巾站在客厅喝水,看见他的新发型后,水噗的一声全都喷到了地板上,这都些什么啊,没剪前好歹还是个鸟巢,现在倒好,成水立方了,李志敏恨铁不成钢的那个气啊,沿着肠胃直往上窜,她发誓往后再不踏进那家美发店半步,给人家剪头发好歹有点儿诚意吧,没错,金明哲基础好,剃个光头都能迷倒一群尼姑,可你也不能仗着人家脸蛋好看就不在乎自己的手上功夫啊。
李志敏一口水喷出来后,金明哲对这次发型的效果也差不多心知肚明,懒得再多此一举的让她做评价,他很拽的摸摸光溜溜的头顶,走过去一把抢过李志敏手里的杯子,仰头一饮而尽。看到自己倒的水还没喝完就进了金明哲的肚子,李志敏想都没想伸手一巴掌拍在他的胸前,嚷嚷着骂金明哲懒到了骨头里,连口水都不会自己倒。
两人打打闹闹的没有道歉没有原谅之类的累赘前言,直接删除了不愉快的美发店场景,一个进了厨房做饭,一个坐进客厅温习功课,互不干扰,各得其乐、、、、、。
关于李志敏会是否和自己一起去爷爷家这个问题,金明哲私下权衡了很久,那天看到朱奎冒雨送去的演唱会门票后,金明哲内心摇摆的天平忽然就偏的离了谱,怎么都拿不出一个够分量的砝码去争取一次被公平对待的机会。
说到有没有必要陪金明哲去老板家吃饭,李志敏郑重其事的考虑过5秒钟来着,朱奎那张票不是问题,问题在于想去和该去不是一个概念,此刻她和金明哲的距离恰好,介乎朋友之上,知己之下,殊不知暧昧最易成伤,爱情从不会浅尝辄止,只有越陷越深.
韩思源每次回忆起大学时的朱奎和申城辉,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他俩一粉一绿的t-和夕阳下静静站在教室外默默无语的剪影:那画面美到让人窒息,那时朱奎经常跟在申城辉身后,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冷淡样儿,优越感超强的申城辉在朱奎面前时而像个孩子,时而又像个充满保护欲的大男人,甚至还偶尔流露出超乎想象的占有欲,刚开始韩思源以为这只单纯是兄弟间的情谊,可后来朱奎看申城辉眼神儿日渐阴柔,她才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韩思源读大四时不看漫画,也没听说过腐女这个词儿,不过李安的《断背山》她还是看过的,每次看朱奎仰视申城辉的眼神儿中粘连的些许暧昧的讯息,韩思源就会反胃、恶心到想吐。
工作时忙到虚脱,不工作时怕做噩梦不敢入睡,整夜整夜的失眠,申景画死后的头几年韩思源过得很累,为了赎罪,她拼尽全力把申城辉和朱奎一次次推向顶峰,创下了无数乐坛神话,可内疚和无助有时候他妈的就像水藻一样缠着你,连一次做好人的机会都不给。
韩思源是恨朱奎的,韩思源对朱奎的恨不止在于他爱上了自己的男朋友,也不止在于他间接害死了申景画,韩思源恨朱奎,最首要的在于为什么在发生过这么多事情之后他还可以若无其事的活的很好、、、、而不知内情的申妈妈和申城辉还拿他当宝贝,尤其是李志敏,傻头傻脑的护着这个男人,你都怀疑她可以为了朱奎连命都不要。
“跟我谈谈。”难得申城辉不在家,韩思源单刀直入的闯进公寓找朱奎。
“你先去停车场等我,我换套衣服马上下来。”朱奎正穿着睡衣在客厅看日程表,韩思源进来时他抬头瞄了一眼,大概已经猜出她来的目的,“有些话在家说不太方便,我看还是出去喝杯茶吧。”
两人开车在一家咖啡厅前停下,时间近子夜,除了闪烁的霓虹灯外,周遭死一般的安静,韩思源跟在朱奎身后下了车,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