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的空气有些沉闷,石头仰头看看天空,乌云密布挡住了星星与月亮,阴沉的让人憋闷。
酒楼打烊了,一直在前堂忙活着的几个伙计打着呵欠的回了内院,看见石头便打了招呼。他们告诉石头,从中午任心回来,田家和任家接二连三的来了不少人找麻烦,不过好在他们是一家一家的来的,一会儿也就几个人,也还好应付,怕就怕明日里,他们结合一群人找茬。
听闻之后,石头不由得皱眉,田任两家要是真的联合起来找任心的麻烦,那事情可真就不妙了。
任心并没有睡多久,睡梦之中她总觉得空气有些闷得她喘不上气来,缓缓地睁开眼睛,屋内灯火通明,老板娘趴在床边浅浅的睡着,任心轻轻的坐起身,扯了被子被老板娘盖上,倚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
风雨欲来,她心中莫名的不安,楚清辰的话就像是一根根刺刺在她的心上,流言像瘟疫一般蔓延着,她刚回来就招来一个楚清辰兴师问罪,那么待她回来的消息传了出去,还不知道有多少像楚清辰那般自以为正义的“瘟神”来找她的麻烦。
唉,她倒是要给老板娘和她的运来酒楼添不少的麻烦,不过,这倒不是她最担心的,她最怕的是家里的玉娘他们……若是事情牵扯到了他们,那才是她最不想的。
时间悄然而过,天早早的亮了,任心倚在床边思绪杂糅,混乱了一晚上。
老板娘缓缓的睁开惺忪的睡眼,恰好对上了任心清亮的眸子,她揉着她酸麻的胳膊跟任心说早,简单的为自己收拾了一下,而后打了水为任心梳洗。
熟悉过后,任心屋子的门猛地被人推开了,惊讶的回头,任心看到了此刻她最怕见到的人,玉娘,任桥,和任灵……
任心掩耳盗铃的捂住自己脸上的伤口,就好像她捂上了,玉娘几人便就不知道了一样。任灵眼尖,早在任心一回头的时候就真切的看见了她脸上细长的划伤,任灵想也没想的过去拉下任心的手,看着她的脸,“姐姐,这个伤会不会留下疤痕?”
玉娘和任桥来到任心的身边,看着她,忍不住的心疼,自从听了外面那些传言,他们就一直在担心任心,猜想任心一定是遭遇了什么事情,可是没想,这一次她不仅仅被人指责,甚至于还被连自己的脸都伤了。
任心被任灵抓着手,不想被父母看到的伤口就这么毫不遮掩的暴露在了他们的眼前,迎上他们的眼神,任心有些慌乱,口齿不清的急忙解释,“哪里会留什么疤,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不碍事。”
玉娘和任桥还想要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她会受伤,又为何外面会有那样的传闻?任心有些犹豫究竟要不要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其实说了,也不过是让他们白白担心而已。
隐隐的好像可以听到嘈杂的声音从前堂传来,争吵声愈加的强烈,一个伙计匆忙的找来,在老板娘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老板娘便交代任心在屋里不要出来,匆匆的关了门走了。
任心想来想去总觉得不能躲在这里让别人为她承担一切,便敷衍了几句,让玉娘他们千万不要出去,自己却开了门悄悄的跟去了前堂。任心没有直接露面,而是躲在角落里静静的观察局面,一眼看过去,田家一群人,任家一群人,还有一群熟悉的面孔。
说起这群熟悉的面孔,任心恐怕这辈子是忘不了的,当年她穿越而来,在柴垛下面起哄声讨她,并且扬言一定要烧死她的不正是这一群人吗?
任心不动声色的听着那群人的吵闹,渐渐的听出了些门道:以田满金为首的田家和以任二伯为首的任家还有那群熟悉的面孔,他们虽是一起来讨说法的,可是目的却是截然不同,田满金要的是人,他要的是任心。而任二伯要的是钱,田满金买任心的那笔钱,还有任心“算计”了任娜要做出的赔偿。而那群熟悉的面孔口口声声要讨伐扫把星,除掉妖孽……不用想,自然是任二伯唆使的。
石头冷静的听完了所有的人说法,他要任二伯拿出证据,又问田满金他要娶任心可有三媒六聘,又可曾亲自上门与任心的父母提过亲。
任二伯口说无凭,拿不出证据,田满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叫道,“我可是给了任二爷三百两银子,他可是将任心卖给我做妾了!”
田满金此话一出,在场众人一片哗然,几日来任心昧下田满金聘礼又算计了任娜给田满金做妾的传言有些站不住脚了。
任二爷闻言,看着田满金就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田满金急了的一句话将任二爷精心布置的局面打开了一个缺口。
石头冷冷一笑,抓住了田满金这句话所表达出来的关键,予以反击,“田少爷,您说任二爷以三百两把任心卖给你做妾,你有何证据吗?”
证据,可以作为证据的卖身契早已被任心毁了,他上哪里去找?石头的反问顿时让田满金不知该如何作答,石头也不等他说话,
“再者说,就算您真的给了任二爷三百两银子买了任心,可是,您可知道,任心早就已经和任家脱离了关系,并不在任家的族谱之上,,您跟任二爷买人,他有什么资格把任心卖给你?所以,您要讨说法您就不应该来找任心,而是该找这边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