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宛县就已经完全是冬天了,南阳郡越发的冷了起来,有时候天阴沉沉的,就算是不下雨也让人觉得浑身冷飕飕的,这时候就不得不全副武装了。偏偏这时也没有棉袄什么的,裘皮什么的穿着又觉得闷,而一般的裘皮,穿在身上也觉得不够饱暖,这几天就越发不能出门。
自从出了这件事,宋嘉言就更加把宋嘉瑞留在屋子里,教他数数和认字,坚决不准他出去。反正到时候到了南郡,总有他玩的时候,何必在别人家的地盘上急于一时?宋嘉瑞的活动范围就被限制在他的“远门”之内了。o(* ̄▽ ̄*)o
也许是因为出了这样的事,虽然宋嘉言他们在这里也呆不了多少天,送到他们屋子里的木炭和吃食还是管够。每天,屋子里都烧得暖烘烘的,就连坐在屋子里养伤的石孝忠的房间里都添了一个火盆。
前两天,邓氏还派人送了些柿子和石榴过来慰问他们。不过,也许是因为那件事留下的阴影,宋嘉瑞现在看到柿子也不太愿意吃了,大概是想到他自己就是被这东西砸了。
石榴吃了可上火了,宋嘉言还记得他吃了石榴就牙疼的经历,而且宋嘉瑞年纪这么小,万一吃了有什么,这可怎么了得?于是几个石榴就分给了姚小桃和姚小满以及石姥姥和姚张氏两个女人。
可怜宋嘉瑞被人吓唬了一通什么都没得到,心里可算是委屈极了,就连看到姚小满坐在门口吃石榴,都要瞪上好几眼。
那个红衣和蓝衣的孩子当天就跟着他们的家人回去了,据说他们一个是孔郡守二伯家的孙子孔敏成,另一个是邓氏的侄子邓韬,都住在南阳郡。从那天开始,就连孔冬成,宋嘉言也再没有见到了。
如果没有人再提起,这件事很快就会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不过,想到那个夏姬表姐的话,宋嘉言心里也知道,有些事情,就算是看着已经过去,留下的影响恐怕也是很难消除的……
又过了几天,宋嘉祥他们就真的回来了,带回来了宋家在弘农郡的地租换成的黄金和账册。与他们同时进城的,还有马都尉另外命人从南郡护送过来,宋嘉祥买的、马都尉送的准备送给孔家的一些东西。
好几辆马车排成一排,浩浩荡荡地在城外不远的小镇上特地等到了早上才从城外进来。
“此次有劳马都尉和公子照顾了。”
一大清早,孔郡守就跟衙门告了假,大开府门,带着孔家的几个男孩和宋嘉言兄弟到门口来迎接从南郡过来的马家人。
马车和队伍很快停了下来。一个比孔家的长子还高半个头,大约有一米七五左右,身材结实、略微有些黑的英武年轻男子从前头的马上跳下来,几步走到孔郡守面前作揖道:“累伯父一早就来迎接,伯父实在是太客气了。”
孔郡守显然对这个马都尉的长子很是客气,不由连语气都温和了几分道:“哪里哪里,这一次麻烦你特地一路护送嘉祥到弘农,又特地来接我这三个外甥到南郡落户,以后我这几个外甥少不得还要请你们多照顾,实在是我不好意思才是啊。”
“尚文不敢当。父亲接到伯父来信之前,就曾经听到过宋伯父有这个意思,只是,听说孔伯父把他们接到南阳郡来,这才没去京兆尹接他们,倒是我们考虑不周。”马尚文的回答也是尽量捡着好听的说。
这几个人在那里酸腐矫情。倒是马车上的宋嘉祥已经在石孝全的帮助下跳了下来,先是对着孔郡守草草做了个揖道:“嘉祥拜见舅舅和各位表兄。”又立刻窜到宋嘉言兄弟面前,“阿兄,阿弟!”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宋嘉言很想先跟宋嘉祥说说话,问问他这一个多月怎么样,在外面有没有遇到危险。不过那边几人的目光已经到了他身上。
把看了宋嘉祥好几眼才像是终于确定这个黑了一些的孩子是谁、叫着“阿兄”扑过去的宋嘉瑞交给宋嘉祥,又示意跟在后面的姚大牛和石孝全两人看着他们两个,宋嘉言先是让他们都跟自己站在一起。
等宋嘉瑞也安静下来,乖乖和宋嘉祥一起站在他身后,宋嘉言这才学着孔家的几个兄弟行了个大礼,恭恭敬敬地看着马尚文道:“嘉祥此次有劳马世兄照顾,嘉言在此先谢过马世兄了。”
作为一个世家,孔家一般没有大开府门招呼别人的习惯,所以,在门口见过,他们就进到了府里。
坐在孔家的厅堂里,宋嘉言才发现这次的人到得可是比什么时候都来得齐,简直可以说是全家都出动了。
这会儿,男女大防也没有后世那么看重,而且女人的地位也颇高,所以这时就连孔家的几个女儿都带出来坐在了邓氏的身边。
宾主坐定,宋嘉言兄弟三人也坐到了末座,孔郡守就开始引荐孔家众人和马尚文了。
“这是家母。”孔郡守先是比着主位上的向氏给马尚文介绍道。
马尚文很上道,立刻上前行了个孙辈的礼。
向氏对马尚文倒是比对宋嘉言他们要和气的多,甚至还让人给了个见面礼,说是感谢他一路关照宋嘉祥,而且以后也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