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听罢,一脸笑意,看向先贤禅,朗声道:“李大人所言,实乃朕之所愿,不知日逐王以为如何?”
先贤禅朗声大笑,道:“匈奴虽然不如大汉疆土辽阔,人民富饶,也是北边一条巨龙,怎可臣服他人!此次请求和亲,乃是在双方平等的基础上,李大人所言,我匈奴岂不是要向汉朝卑躬屈膝,如此屈辱条件,怎肯答应!”
郑吉一脸怒色未退,瞪圆了双目,道:“那就等匈奴拿出诚意的时候,再谈和亲吧!”
霍光坐在汉宣帝的左下方,一直静静打量着李井阑,静观局势变化,经过双方你来我往,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一脸淡然,一双虎目风雨不兴,看向刘病已,道:“皇上,臣以为,与匈奴和亲,再无商讨的必要。”说到此处,转头看向先贤禅,眼神凌厉,义正辞严道:“日逐王,你回去转告老上单于,我大汉朝廷绝不接受和亲!”
这一番话说下来,无疑对匈奴彻底亮明底牌,要么你们臣服,要么武力解决问题。
先贤禅迎向霍光的视线,双方以眼神较量,短短时间,手起刀落。先贤禅哈哈大笑,道:“素来听闻汉朝百姓只知霍将军,而不知皇上,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原来大汉朝廷大小事务,都是霍将军说了算,先贤禅不知,还望霍将军原谅。”
李井阑眼皮跳了跳,暗道先贤禅厉害,只怕这番挑拨的言语已经直入汉宣帝心中,刘病已面对霍光,一直如芒刺在背,霍氏一族势力独大,放在任何一个朝代对皇帝都是一个严重的威胁,霍光虽然衷心,却太过贪念权势,不懂约束家人。汉宣帝还未说话,他怎可妄下结论?当臣权大过君权,皇帝又怎能容忍?
刘病已帘后的目光暗沉如海,一片彻骨冰冷,转向霍光,嘴上笑道:“霍将军为我大汉江山鞠躬尽瘁,功盖环宇,朕心中深为感激,此后军国大事就有劳大将军了,朕知大将军辛苦,但实在找不出更胜大将军的人才。”
霍光起身抱拳,虎目生威,道:“皇上哪里话,先帝对我霍光有知遇之恩,临终托孤,信任有加,对我霍氏一脉恩同再造,我霍光就是为大汉江山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刘病已起身举杯,端起一杯酒敬向霍光,帘后视线冰寒,嘴角却凝着一片真挚笑意,道:“霍将军,我大汉朝廷有你,是上苍庇佑,天下黎民之福,朕心甚慰,在此敬上大将军一杯,拜谢大将军辅佐之情。”
先贤禅一杯接一杯喝着酒,转眼间三大壶酒已经下肚,冷眼看着这场君臣情深的画面,心中一阵嘲讽,这种被猜忌的处境,政敌环伺的情况,他先贤禅在匈奴深有感触。
李井阑悲哀的笑了笑,对霍光感到惋惜,不知为什么,她心中对他存在一种若有似无的特殊情感,说不清,道不明,心中一阵烦闷,举起酒杯遥敬先贤禅,道:“日逐王,请。”
空中划过一道红光,亮得夺目,先贤禅蔚蓝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愣愣盯着李井阑右手食指上那枚狼图腾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