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司马向晚怀孕已有八个月,整日待在房中,为将出生的孩子做一些新衣新鞋。
李井阑照旧抽出时间来看望她,没有因为上一次的不愉快而有所懈怠,只是对司马向晚难免存了戒心,她知道,眼见这个大腹便便的女人,已经不是当初对她关怀备至的晚姐姐。
把安胎药放在桌上,李井阑看向坐在床边的司马向晚,淡淡道:“大嫂快过来喝药吧,这对你跟腹中的胎儿都有好处。”
司马向晚一手扶着后腰,冷冷看着李井阑,嘲讽道:“你整日假惺惺往我这里跑,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李井阑勾唇冷笑一下,看向司马向晚的眼睛平淡得就像一个陌生人,淡淡道:“大嫂,你说我虚情也好,假意也罢,井阑都由得你。但是却不能拿腹中的胎儿开玩笑!你近日胎动强烈,腹中常有绞痛之感,下体也时而见红,这是胎气不稳之兆,井阑受娘重托,也请大嫂遵从医嘱,好好配合。”
司马向晚一手轻轻抚摸上腹部,看向李井阑的眼中充满怨恨,冷冷道:“娘当真糊涂了,找谁不好,偏找你来照看我,只怕我喝了你的药后,更加不妙!”
李井阑闻言,冷笑一声,也不多言,端起桌上的药,一仰脖颈,咕噜噜全喝了下去,喝完药,她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边的药渍,道:“大嫂若是担心这安胎药有问题,要毒也是先毒死我。”略顿了顿,又道:“只是可惜了,这一碗安胎药价值千金,里面加入了不少名贵药材,都是稀罕之物,被我这么一喝,当真是暴殄天物!”
司马向晚冷冷看着李井阑喝完药,撇嘴嘲道:“李井阑,你当我傻吗?你身中天下第一奇毒地狱烈火,身上又戴有上古血玉骄阳,早已是百毒不侵之身,你就算把全天下的**都喝下去又怎么样,依然毒不死你!”
李井阑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司马向晚对她的心结今生恐怕都难以解开,当下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淡淡道:“既然大嫂不配合,那我只有如实向娘禀报。”说完,把空了的药碗拿上托盘,转身就打算开门离去。
“站住!”司马向晚蹙眉娇喝一声,从床上缓缓站起身来,一手扶住后腰,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朝李井阑慢慢走过来。
李井阑听到司马向晚的声音,顿住脚步,也不回头看她,想看她还能耍什么把戏。
司马向晚挺着肚子在李井阑身后站定,冷声道:“贱人,你少拿娘来压我!”
李井阑听她骂得难听,豁然转过身来,脸现怒色,沉声道:“大嫂,说话何必如此难听!”
司马向晚怨毒的视线直直射在她的脸上,刻薄道:“你自己下贱不要脸,做都做得难看,还怕我话说得难听!”鄙夷的笑了笑,又道:“你娘生你出来,就是**别人丈夫的吗?整日赖在李府不走,小贱人,你以为,你真能如愿嫁给穆哥哥!”
李井阑生平最恨别人拿她父母说事,侮辱她就算了,跟她母亲又有什么关系?当下心中大怒,冷道:“我原想大嫂再怎么不济,也是名门淑女,哪曾想到,竟是如此粗鄙!”
司马向晚何曾被人这样说过?马上怒红了一张俏脸,伸出一根手指颤抖的指着门口,斥道:“贱人,马上滚出去!”
李井阑早就巴不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当下淡淡的看了司马向晚一眼,转身就走。
“等等!”司马向晚看着李井阑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中怒火更盛,冷冷喝道。
李井阑顿住脚步,也不转身,冷淡道:“大嫂还有什么事?”
司马向晚忽然咯咯娇笑起来,大大的桃花眼中闪过一抹决绝,道:“李井阑,你真以为穆哥哥会爱上你吗?”
李井阑闻言,身体僵了僵,却不说话。
司马向晚娇媚一笑,又道:“小贱人,我告诉你,穆哥哥这辈子心中只会有我,我会一辈子镌刻在他的心窝,抹也抹不去!而你,只会成为他心中的一根毒刺,永远都耻于面对的毒刺!”司马向晚越说越激动,说到后面大大桃花眼中辐射出恶毒的狠厉光芒,继续道:“贱人,我会让穆哥哥记住我一辈子,也要你痛苦一辈子!我司马向晚,从来都不会输!”
李井阑听了司马向晚一番话,暗暗心惊,心中也瘆得慌,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在重复着:这个女人已经疯了,她已经疯了……再不想在这房中多待一刻,李井阑心烦意乱的拉开房门,夺门而逃,仿佛后面正有一只凶面獠牙的恶鬼追着她。
李子穆离开李府已经快两个月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的行踪一向飘忽不定,透着一种神秘的气息。只听韩凝香说,他最近两天就会回府,具体时间却没有人清楚。
李井阑躺在床上,弯月一样的眉毛紧紧拧着,光洁如玉的额头上浮起一层细密的冷汗,两手紧紧拽着被子,翻来覆去,睡得极不安稳。
这几日来,耳中总是断断续续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箫声,那箫声一时如在耳边细语,一时又如远在千里之外,如泣如诉,渐渐的越来越悲凉,仿佛少女泣血,柔肠寸断,透着一种绝望的苍凉呐喊,仿佛来自地狱冤魂的嘶喊,震人心魄,又锥心泣血!
李井阑多日来受这箫声困扰,日日恶梦连连,往往半夜惊醒过来,冷汗已经湿透了薄薄的**,再凝耳细听时,又哪里听得见半点声音?甩了甩头,暗怪自己疑心太重。也许是近来自己心事沉重,司马向晚那天说过的话一遍一遍在心里重复,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