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余马贼的包围圈看似严密,其实不堪一击,赵岩冲过正前方三人之后,已经将其余马贼甩在身后,唯有贺江五人堵在身前二十余丈处,赵岩长刀后甩,猛拍在臀下战马马臀上,战马轻嘶,原本已经快要达到极限的马速陡然提高一节,将身后那群因他逃脱而吱哇乱叫的马贼喽喽甩得更远,而与贺江五人的距离更是霎时缩短至十余步内。
看着贺江五人飞速冲向自己,赵岩嘴角森然一笑,正合心意,擒贼先擒王!
最先出手的却不是先一步冲出的贺江,而是那刀疤脸蒋东,此人身材瘦削,所用兵刃也是轻型长刀,故胯下战马竟是后发先至,抢先一步与赵岩对上。
呼!
蒋东与赵岩马头相对,突然单掌猛击在自己所乘战马马背之上,整个人借力趁势高高跃起丈许,寒光一闪,长刀出鞘,双手握刀,凌空劈向赵岩,刀势若瀑,有去无回!
蒋东长刀临面而来,刀风四溢,将赵岩额前发丝都卷拂而起,他黑脸上依旧波澜不惊,冲势不止,持刀右臂急速翻转,长刀如同蛟龙蹈海,交错迎上。
锵锵锵锵!!!!!!!
赵岩眨眼之间劈出九刀,每一刀皆砍在蒋东长刀右侧刀面之上,势大力沉,将蒋东来势汹汹的一刀劈得偏了出去,蒋东本人也随刀翩飞,他凌空而击,空中无处借力,刀势被赵岩一阻,人却只能往一旁草地上跌落。
哼!
好个蒋东,眼看即将从空中跌落,却猛地一扭腰,整个人凌空侧翻,如同一个横空陀螺一般旋转起来,此时他正位于赵岩左侧,冷哼一声,他手中长刀随着他的身形如同大风车一般旋转起来,再次极速卷向马背上的赵岩。
找死!
蒋东看似神来之笔的一招,却早已经在赵岩的算计之中,他双眼闪过厉色,原本单手握住的长刀却瞬间变成了双手持握,双臂用力,刀尖冲前,却是一招普普通通的直刺,刀法平常,也没有多大动静,但是去势却如迅雷一般,眨眼即逝。
噗嗤!
蒋东身躯刚扭转半圈,风车般的刀圈尚未运转完全,赵岩的长刀已经插入他的心窝,蒋东如同适才被他们吃掉的烤羊一般被赵岩的长刀串在空中,鲜血由胸膛和口鼻处洒出,雨点一般滴落,滋养大地。
“基。。基。础刀法,出。。出神入。。化?”蒋东耷拉着头颅,口鼻流血,却用探寻的目光看着赵岩。
赵岩却并不理睬,面无表情,倏地抽回长刀,蒋东尸体咚的一声落在草地上,眼睛干瞪着,死不瞑目。
而赵岩却看也没看蒋东一眼,因为那恶和尚的月牙铲已经全力铲向他,出手之间,风雷轰鸣,劲气激发,卷滚起漫天草屑,如毒龙出穴一般,凶横毒辣!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蓬银芒突然在赵岩胸前爆散开来,却是一枚枚牛毫细针,明枪暗器同时攻下,将赵岩逼向绝路!
第十七章 长刀如雪(下)
那恶和尚的月牙铲看似凶狠异常,其实并不难对付,明刀明枪最易抵挡,对方的真正杀招却是这一蓬牛毫小针,银芒炸开,竟隐隐散发出一股子腥气,可见这些细若牛毫的小针是喂了毒的,又在这关键时刻出其不意地使出,使此暗器之人的心思却是歹毒缜密之极。
银芒乍现之时,只见那青衫白面的邹文厚左臂轻扬,面现诡笑,这暗器却是他所发,此人武功在这五位头领之中排名最后,智力却是极好,但平日马贼抢掠厮杀,这智力却是帮不上什么忙,他另辟蹊径,花大价钱从一蜀地唐门弟子处买了一名为夺命针的机关暗器,平日里就暗缚于左臂衣袖中,厮杀之时,突然使出,屡屡得手,却也让他在这五岔草原中凶名赫赫。
眼见月牙铲临头,毒针及胸,千钧一发之际,赵岩却倏地一下从马背上消失了,让月牙铲和那蓬毒针都击了个空,却是赵岩骑术了得,紧要关头,突然滑身,一个藏身马腹钻了下去。
邹文厚轻轻一愣,恶和尚却是迎敌经验丰富,他面相粗鲁,心思却细腻,已经知晓了赵岩的应对之术,心中一横,怒喝一声,原本向前直铲的月牙铲改铲为拍,猛然往下一压,重重拍向赵岩所乘战马。
赵岩右手执刀,左手紧紧抓住马鞍缚带之上,左脚在草地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如同猿猴一般灵巧地转移到了战马的另一侧,单臂一用力,人已经飞速蹿出,手中长刀急电一般砍向恶和尚那握铲的右手手腕处,果真是眼疾手快,攻其必救。
恶和尚月牙铲还未拍下,赵岩的长刀就已经到了他的手腕处,刀锋生寒,让他的皮肤都一阵战栗,他这一铲若是拍下去,最多不过是拍死一匹战马,他这右手却是不能要了,可真要说来,在这草原之上争斗,赵岩若是没了马匹,却是要完全落入下风,被逼入绝境,只是恶和尚此人哪有那种壮士断腕的决心,若有那心肠,他也不能自甘堕落成了这无耻马贼了,长刀袭来,他想都没想,自然而然一缩手,躲过赵岩的刀锋。
锵!
五尺长刀砍在恶和尚撤回的月牙铲的铁杆上,发出一声金属爆鸣之声,恶和尚正暗自庆幸得保右手之时,哪知赵岩得势不饶人,右手一翻,长刀一侧,变砍为切,贴着月牙铲闪电般下滑,直奔恶和尚那握铲右手而去。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