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绸,外面是谁在哭,听着怪糟心的。”皇后听到有人进来,心知是红绸,不由的问道。
“回娘娘的话,是凤小姐在外头呢,奴婢不管怎么问,她就是哭,就是不告诉奴婢,这奴婢看着也糟心。”红绸一五一十的回道。
“大半夜的,这丫头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太子又欺负了她去?”皇帝听着这话,依旧坐起身子来。
皇后一面虚扶着他起来,一面儿笑道:“哪儿能啊,皇儿也不是没有分寸的孩子。”
“分寸?我可是听说,今儿他都闹到母后那里去了,还让凤爱卿气得自己从家里带人给月儿用,不过是个孩子,太子就这么容不下他?”
早前的事情,德公公早就已经看着火候,添油加醋的给皇帝说了个遍儿,这时候皇后说什么,他都是听不进去的,对太子已经在心里有了成见。
“还是凤爱卿说的对,孩子还小,把他们这么快的搁到一起做什么?简直就是闹心,要是这么处不下去,还不如先把月儿放回家,省的闹的我们君臣不愉快!”
皇帝带着些情绪说出来的话,也没有完全的考虑清楚,皇后听了,就是一阵的沉默,在她听来,这话完全就变了一个味道。
现在他已经开始嫌弃太子给他们君臣之间增加嫌隙了,在他的眼里,江山比什么都重要,不管是儿子还是她,都没有他的君臣关系重要,她越发的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对皇帝的感情,就是一个笑话!
见皇后久久的不说话,皇帝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说的太重了一些,他刚准备开口缓解一下这僵直的气氛,皇后已经坐起了身子,平和的看着他,“皇上,我们去看看月儿到底是怎么了吧。”
她的眼里波澜不惊的,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得,皇帝也不想将局面弄得僵直,点头起身,但他却不知道,皇后此刻心里,已经是如磐石一样的僵硬无比,在也没有办法经得起任何的风吹草动。
皇后先一步出门,看到凤月还在那边儿哭,立刻就顿下来,温和的看着她,“月儿,你这是怎么了,告诉皇婶婶。”
她的语气极为的柔和,如今,这孩子背后的势力,是她爱儿强有力的后盾,是她整个娘家继续兴盛的希望,她如何能不对这个孩子好?
“皇……皇婶婶……呜呜呜……”
凤月泪眼婆娑的看了一眼皇后,又低着头绞着自己的一角,哭得好不伤心,鼻子一抽一抽的,她今儿这表演也算是卖力的了。
“月儿,到底是怎么了,告诉皇婶婶,皇婶婶给你做主。”皇后哄着凤月,极为的耐心,但心里却祈祷着,千万不要真的是太子,她对自己这儿子,确实是没有什么信心的。
“是啊,月儿怎么了,是不是太子哥哥欺负你了,告诉皇伯伯,皇伯伯给你做主。”皇帝走了出来,也是和颜悦色的看着凤月,好一副慈祥的长辈样儿。
“皇伯伯,我……我……呜呜唔……”
凤月抬头看了一眼皇帝,又低下头来,接着哭,左右就是说一个字,好半天在皇后二人极富耐心的劝说和诱哄下,她才说了个“血”字。
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们也猜不着,难不成是太子又在自己宫里仗毙宫人的时候,被凤月看见了,所以才吓到的?
帝后二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这样的怀疑,皇帝气的有些发直,“听德公公说,千禧宫的宫人,今天才换了一茬新的,有什么他好不满意的?”
“皇上,未必是这样,月儿还没有把话说完啊。”皇后心里也是这么想着的,但她总是维护自己的儿子的。
“未必,什么叫未必?”皇帝冷哼一声,“他平日里头就是这个样子,朕还说他是身子不好,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今儿他才在母后身边儿被训了一顿,回去就当着月儿的面儿杖责宫人,一个十岁大的孩子,怎么经得住这样的吓,朕看明儿就让她回去好了,免得还没嫁人,就被人吓死!”
“皇上,您这话说的真的是要冤枉死皇儿啊,臣妾是这样教子无方的人吗?”皇后说着,就跪在皇帝的面前哭了起来。
啧啧啧,真是一处好戏啊!
凤月没想到,自己本来是来做戏的,却在这里看了这么一出的好戏,感情还是买一送一不成?这买卖倒也划算,如此看来,这帝后二人虽然恩爱有加,但心里恐怕早就对彼此生了嫌隙。
一边儿抽着鼻子,凤月一边儿用余光扫着那边帝后二人的动静,看着皇帝对这皇后好言相劝一番,又把他给扶了起来,一出出的,跟吵完了架的夫妻时候磨合着回家时的情景那是一样一样的。
“小姐,小姐!”东歌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见了帝后都在,立马走到凤月的面前,把她护到自己的身后,“奴婢参见皇上,参见皇后,皇上万岁万岁……”
皇帝一看东歌就是来找凤月的架势,立刻大手一挥,“免了,告诉朕,凤小姐这是怎么了?”
“这……”东歌看了一眼凤月,从袖子里掏出帕子给她擦了擦脸,冲着帝后回道:“皇上,娘娘,是老太妃中毒了,当着我们小姐的面儿吐了好大一口黑血,我们小姐平日里是最怕血的,当下就从里面跑了出来,小姐不知道这宫中地形,冲撞了皇上和娘娘,实在不是有意的,还请皇上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