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不只是荣国公们觉得差异非常,就连血滴子杀手也心中警惕。
到底是谁?
可惜,没有人来回答他们的心声,回答他们的是再次如闪电般在血滴子杀手中间穿过的平常看起来极为脆弱的树叶。
风止!
身着黑衣,面带黑巾的血滴子杀手,一个不留,全部是一叶封喉。
千百枚树叶归于一枚,那一枚树叶最终落入道不远处树尖上站立的一个面带轻纱的蓝衣女子手中。
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那名女子离他们居然如此之近,而他们竟然还不知道。
因为遮着面纱,除了能看到一双深幽如寒潭一般的眼睛之外,旁的根本就看不到。
突然,那一双寒眸微微弯起,如月牙一般,那一身凌人气势也陡然变化,稍稍带上了一分柔和。
她并没有说话,而是视线在荣国公祖孙三人身上扫视一圈之后,转身,几个跃起,就消失在了修罗场地。
危机解除,伤势最为严重的荣净手一松,猛地跪倒在地上。
“净儿!”荣国公暂时将突然出现的女子的事情放在一旁,望着伤势严重的两个孙子,心疼万分。
荣国公早些年的时候也是武功高强之人,可是一次意外,他为了保护昭和帝,伤及经脉,浑身内力诡异流逝不见,且落得一个用不能习武的后果。他并不后悔,他为臣子,为护君主而死,也是死得其所。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与昭和帝之间从昔日无话不谈的兄弟变成现如今这般的猜忌?他也实在是想不通,自己难道是做了什么?
荣国公其实心中也清楚,根本无关对错,功高盖主,荣家繁荣了多少年,早就引起了帝王的防范猜测。无论荣家到底有没有错,只有荣家没了,帝王才能真正的放心,不用担心有一日荣家会做出造反逼宫之事来。
从一开始,皇帝就在寻着错处,他们的目光始终钉在荣家身上。只要是有一点机会,有一点把柄被抓住,皇帝就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哪怕,曾经的荣国公为了昭和帝牺牲许多!
“爷爷,我没事,我们尽快……”尽快赶回去,荣净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因为伤势过重不省人事。
“净儿!”
荣国公老泪纵横,他在心中询问自己,是不是自己的愚忠害了他的孙儿?
楚瑶华背着手,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道:“这一路跟来,到时候劳烦了!”她早就知道有人跟着她,那个人似乎并没有打算要隐瞒的意思,既然如此,在明知道没有威胁的情况下,跟着也无妨。
“闻名大荆的瑶华郡主,却有一身诡异莫测的武功,到时候当真让人惊叹!”
摇着一把金边扇子,背着夕阳缓缓一步步的走来的宁祁,让人觉得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人。
宁祁的容貌在整个大荆都是享誉盛名的,一个男子能长成他那般模样,绝对是上天的厚爱。
只是,能说宁祁是太会装了吗?让人竟然忽略了他的绝世之姿,只看到他纨绔无用的表面。
或许也不能说是宁祁太会伪装,也许是世人都太过于相信自己的眼睛,对自己太过于自信,反倒是忘了,耳听为虚,有的时候眼见也未必属实。
楚瑶华第一次如此细致的被外界传言为如废柴一般的宁祁,从第一眼瞧见,她就知道,宁祁和她说话同一类人,善于伪装,工于心计,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对手那么简单。
所以,她不喜欢他,甚至还想要与他保持着距离!
对于无法拿捏在手中的事情,她可不愿意去冒险碰触。
“那么,纨绔fēng_liú,不学无术的麒麟王世子,又如何跟得上我?”歪着头,楚瑶华满脸无辜,绝美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然眼底却是一片冷凝,冰冷的寒光在眼底闪烁。
宁祁刷的收起折扇,敲着掌心,笑道:“瑶华郡主此言差矣,那都是外界所传,我从不曾如此说过,难道瑶华郡主是一个偏听偏信之人?若是如此的话,我也无法,毕竟,我也无法管旁人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你说是不是?”
强词夺理,狡辩!
两个同样善于伪装的人,面对面的站在一起,一言一行之中,无一不是在试探对方的底线。
来找楚瑶华之前,宁祁早已经调查过楚瑶华的身份,虽然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可他却知道,楚王府也好,还是大荆,绝对不是楚瑶华想要待的地方。或许是他天性敏感了些,他能感觉得到楚瑶华对楚王府的厌恶,对大荆的排斥。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义无反顾的站出来,以真实的自己站在楚瑶华的面前!
有用的棋子,当然得善用!
这是宁祁一贯的主张。
楚瑶华拍了拍不曾有丝毫褶皱的袖口,垂眸淡笑道:“宁世子以真面目示瑶华,不知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当,只是有一些小事,想要劳烦瑶华郡主,就不知郡主可有这个时间?”
……
楚瑶华回到瑶华阁的时候,已经月上树梢。
抬起头望着漆黑的夜空,发现今晚的月亮出奇的圆,出奇的亮,可周围却一刻星星都没有,隐隐的,甚至有云层要遮挡住月亮一般。
今年,恐怕会有一个多事之秋!
收回视线,回到内室的时候,有点意外月霓裳竟然会在此。
月霓裳已经等了将近两个时辰,就连茶都喝了有不下两壶,后来觉得茶实在是无味,才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