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落地窗前,沃森顿董事长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面无表情的俯视着参议员代表登上停在地面的直升机,离开了实验室所在的岛屿。

当飞行器摇摇摆摆的越过了海峡的阻隔,消失在远处城市里层层迭迭的楼群中后,一种名为悔恨的情绪在他的心里慢慢滋长,他有些痛恨自己没有坚持意见,堂堂世界知名的药业巨子竟然被政客的代表三言两语说服,如此轻易的就扭转了态度,这令沃森顿心里极其不舒服。

但是他也明白公司内部的看法需要尊重,为政客说话的莫格莱尼不是单独的一个人,他的背后是渴望获取更多利益的大股东。沃森顿本人可以关心社会责任,但其它人未必也这么想。这种立场上的冲突不是一句话就能随意扭转的,过于强硬只会使事态失控。

前总统活着的时候代表支持他的其它行业向医疗利益集团发动了猛烈的抨击,虽然这种抨击最后沦为一种政治手段而没有形成确实的法律,而且前总统本人也在意外中丧生,但是那次政治风波的影响力还远远没有结束,作为行业的领头羊,沃森顿要维持现有地位并不容易。

人们是如此痛恨高昂的医疗费用,以致于产生了医疗旅游这种奇葩的旅游项目,患者宁可忍受着身心痛苦来到海外的落后国家接受难以估计风险的医疗项目,也不愿在本国享受一流的医疗设备和一流的医护人员服务,这其中的原因业界人士都很清楚,但就像所有的顽固问题一样,没有人能解决。

从利益集团形成的一刻,它就变成了一只趴在民众病体上吮食血液的怪物。集团内的人享受它带来的种种好处,本身却难以通过自我约束调和矛盾,而当集团外的人想要着手改变现状时。又会受到既得利益者群起攻击。这种现象已经随着国家的成长根深蒂固,不是政客许下几句诺言就可以使满天乌云消散。

何况其中还牵涉到变种人的问题,为了一个不想公之于众的私人原因,沃森顿推行与变种人为敌的路线已经在公司内部引起了许多争议。

现在他只能祈求上帝保佑实验不会出问题,然后在参议员的帮助下度过难关。沃森顿这么想着。然后助手唤醒了他。

“爸?”在助手陪同下。一个穿着稍显胖大的米黄色外套的帅气年轻人走了进来。

沃森顿回过头,阴沉的脸上勉强带出一丝和蔼的微笑。

“华伦,我的儿子,你还好吗?”他拉着儿子坐了下来。

华伦点了点头,他的样子有些怯生生的,完全没有同龄人应有的自信与张仰,就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样可怜。儿子的样子落在沃森顿董事长眼里。他愈发感到了压力。

“新型药剂还没有定型,我们要再观察一下它的毒副作用才能给你使用,你呆在家里就好了,为什么要跑这么远来看我?”父亲一边责备,一边又握紧了儿子的手,亲情与责备同时传来,华伦只能连连点头。

然后年轻人脱掉了外套,露出背后两只被束缚得非常紧的白色翅膀。沃森顿观察了一会又亲手给他披上去。

“又大了一些,不过别担心。我会在送你去念大学前找到解决方法。”父亲喃喃的说着,忽然一股怒气涌了上来。“该死的变种人!”

他狠狠的咒骂着,好像儿子不是变种人的一员,而是患上了一种导致人体变异的传染病。

听到这句话,背对着父亲的华伦眼神立刻黯淡了下去。

在父子俩观察不到的领域,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收了回去,它离开董事长办公室,一头扎入地板,毫无阻碍的来到了最重要的病毒隔离室。

在这间戒备森严的房间里,数十个型号不一的隔离箱分别摆放,每个用强化玻璃制造而成的箱子中都放着一只注入病毒的生物,这些生物的成长表现被研究人员分别记录下来,它们有的还能维持基本正常的外表,有的已经变得千奇百怪----或是多出一只硕大无比的器官,或是身体的某部分变得畸形,还有些蜕光了毛发,浑身光秃秃的长出了鳞片。

在这些小型的隔离箱之后,远远的单独陈列着一只巨鼠,当那股力量接近的时候,它敏感的抬起了头,紫红色的小眼睛警惕的盯着空中。

一股微风在密封的加厚箱子中拂过,巨鼠的毛发忽然竖了起来,它猛的一窜直立起身,冲着上空嘶哑的吼叫。

墙角的监视器立刻发现了变化,隔着一道窗户的观察者当即发布命令,很快外面待命的四名全副武装、手持高压电击武器的保安冲了进去。

“出了什么事?”闻讯匆匆赶来的沃森顿向监控员询问。

“没有任何发现。”监控员报告着,然后提出自己的猜测。“大概是把它单独放太久了,实验体有些烦躁。”

原来是虚惊一场,沃森顿松了口气,当那股触动了警觉的力量像潮水一样退去,巨鼠也恢复了平时的安静,这下董事长先生更确信了手下的判断。

“盯紧它,有事随时向我报告。”吩咐了几句,沃森顿带着儿子和助手离开,当他的儿子华伦出门前和巨鼠小小的眼睛无意间对视的时候,年轻人忽然打了个寒战。

“埃瑞克?”学院的操场上,奥罗罗正冲那股力量的主人喊。“还要不要再试一次?”

“这就来。”埃瑞克睁开眼睛回答着,然后和风暴女重新走到草坪中央,他打算观察奥罗罗的力量是如何发生作用的。

虽然据他和琴猜测变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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