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黑夜传说的世界里,这次埃瑞克本打算散散心,但有些事情似乎是上天注定,他必然要在这里使用一些暴力。
血族大宅里。
清水冲刷着血液,像一串串顺着指尖落下去的珠子,很快手就干净了,殷红被冲入地下。
埃瑞克走出洗手间,外面的客厅里一片狼籍,厚厚的大门从中央被打断,吊灯上的灯盏散落一地,数十名血族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低声呻.吟,地毯吸收了他们喷出的血液后被泡得发胀,像某种具有生命的物体一样不时冒出气泡。
地上的躯体有些还在抽搐着,昏迷使他们失去了控制,口中的尖利獠牙自动显露出来,这些面孔苍白的家伙之前一定受到了相当大的惊吓,以致于他们的脸上布满了恐怖的表情。
一具残破的躯体在血泊里辗转扭动着,发出低沉的哀鸣,他的身上好像被千刀万剐过一般,衣服和肌肉破碎得不成样子。
“没有想到这里最顽强的是你,克莱恩。”埃瑞克走到他的身边,用脚把这具垂死的躯体翻过来,让他仰面朝天。“本来不打算打扰这个世界的她,不过既然来了,就请你顺便告诉我,赛琳娜到哪儿去了?”
克莱恩无神的看着这个可怕的男人,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十几分钟前,他出卖血族的阴谋被赛琳娜抓来的狼人俘虏交待得一清二楚,趁维克多震惊的时候,他偷偷溜了出来,本来打算去自己的表弟狼人首领鲁西恩那里暂避的时候,异变发生了。一个陌生的男人破门而入暴打所有留守的血族,护卫被打得筋折骨断,精锐的死亡行者部队在来者诡异的手段之前全都不堪一击,最倒霉的是那个曾令他胆战心惊的强大长老维克多,他被无数金属小球变成的钢铁虫子钻入身体撕得四分五裂,血肉散落得到处都是。惊恐万分的女人们躲进地下室,歇斯底理的割开手腕把自己的血液灌进马库斯长老的长眠之地,试图把他唤醒,但也没有用。
现在那位血族的始祖正高高的悬挂在空中,好像剥了皮的青蛙似的耷拉着两支干枯的肉翅,一条长长的钢铁绳索从天花板上垂下,缚住了他的脚踝,把他像串烧烤肉一样倒吊起来。埃瑞克对力量的理解极其深入,他的精妙操作出神入化,哪怕不能像真正的万磁王那样力拔千钧,要杀掉一只褪了毛的蝙蝠怪物毫无压力。这毕竟只是个低等世界,在这个异族对战用枪互射的位面,埃瑞克简直就是神明。
马库斯的死没能换回任何代价,只能证明一点,就是那个流传在血族之中的传说纯属捏造,可这样的证实真叫他死不瞑目。
“为什么……?”克莱恩失神的看着俯视着他的男人,无力的问道,他的视线已经模糊,在死前只想得到一个答案,为什么这个陌生人突然冲进来施展辣手,而且杀的是自己和长老这样的高层,对普通血族反而网开一面。他既不理解,又有些忌妒那些侥幸逃生者。
埃瑞克没有给他答案,他给了克莱恩最后一击。
一根金属利刺插进了他的额头,把克莱恩狠狠的钉进地板。
“不用说了,我知道她会去哪儿。”埃瑞克低头看着克莱恩睁大的眼睛自言自语道,此次这位血族内奸不用被他送到史崔克那里提取血清了。
是的,他又来到了黑夜传说的世界----还是那个有血族,有狼人,有赛琳娜的伦敦,不过这次谁也不会记得他曾经的事迹。
一切都重新开始。
为什么会这样?
“我想要一个答案。”埃瑞克对自己说。“我必须找到原因。”
埃瑞克承认,赛琳娜的离开对他打击很大,这个他一手从主神空间带出来的女人就像他的影子一样,和他须臾不可分离,或许他们相处时间不算太久,但他倾注了深厚的感情在其中,爱护她就像爱护过去生死与共的队友。
直到现在他也不认为赛琳娜背叛了自己,他们的感情依然融洽如故,但就是这个本以为会一直陪伴的人忽然选择离开,这比在过去冒险中被人重创还要让他难以接受,埃瑞克无法自制的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从车站回来的那个晚上,他几乎要失控了,强行控制着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在秋风和夜雨里呆了两个小时才冷静下来。
本打算在血族大宅附近故地重游散散心,但又被警觉而粗暴的护卫们扰乱了心情,所以干脆冲进来拿这些家伙发泄一下,然后向赛琳娜要个答案,也好让自己安心。
雨不紧不慢的下着,埃瑞克撑起一支银色的大伞从血族的大宅离去,他要到那处赛琳娜潜入的狼族巢穴。
此时狼人巢穴中,迈克尔正被紧紧的绑着,鲁西恩忙碌于调和药剂顾不上理他,狼人的首席科学家被赛琳娜抓走,现在他必须自己工作。
他还不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那个看起来胆小如鼠却敢在背后用卑鄙手段暗杀自己,使狼族复仇的事业功亏一篑的家伙先他而去了。
“已经给了你可以停止变身的酶了,眩晕状态一会儿就会消失。”很快就要大功告成,鲁西恩心情很好,他回头安慰塞着嘴的迈克尔。
迈克尔听到了他的话稍微安心,他的视线的确正在由混沌变得清晰。
一个没有变身的狼人男子想要给他注射药剂不成,用力给了迈克尔一记耳光,再要动作时鲁西恩拦了下来。
“我真的要为他说声抱歉,他需要好好学习礼貌。”鲁西恩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