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斯蒂安见状,立刻将少爷护在身后,企图隔断危险。而夏尔却是忍着疼痛拉了拉自家执事的衣角,示意他退下。
清冷的少年湛蓝色的单眼清明,“没关系的……越会觉得疼痛,就越会明白他们的不甘与屈辱。”不是觉得怜悯,也不是因为同情,他只是单纯地贪恋着这种灼热的痛楚。越是觉得会疼,就越会觉得自己还是活着的,哪怕…就只是以一个恶魔的身份而活着。生命的孤独与寂寞……他早就不想再承受了啊。
同时,家宅中的爱与伊丽莎白挥斩掉一群阴魂,紧接着出现的是更多的死灵。眼看着爱的身体再次出现了裂痕,伊丽莎白全然不顾身上的伤,现出了真身。于是,矮小的黑发女孩的赤目之下浮现出清冷的碧色;双手合十,虚幻影子的伊丽莎白抽出了那一刃“卑锁之镰翼”,灿烂的金发瞬间变为带着光辉的银发。
身体不再由自己所控制,爱静静地看着银发的少女任意地使用着她的躯体,没有一句抱怨。
“莉西……真的要这么做么?”哪怕那是一条不归路?!!满是阴魂的空间中响起爱枯哑的声音。
“嗯……是啊~~”回应的语气怅惘。
尔后,爱便不再说话,完完全全地将身体交给了对方…
银发的伊丽莎白举起张扬的“卑锁之镰翼”,顿时,所有的阴魂退避三舍。
“把你们的怨恨交给我,我来替你们复仇……”
霎时,无数阴暗的游魂被吸入闪着银墨两色的镰翼之中。
第二十五章 永恒的彼岸之花与擦肩而过的两人
第二十五章 永恒的彼岸之花与擦肩而过的两人
“婆婆,谢谢您把阿鼻的力量借于我。”盛满红艳的彼岸之花海中,少女满身红色跪坐其中;纤弱的身体被地下攀腾而出的黑色藤蔓紧紧地捆绑着,披散肩头的那灿若耀金的柔软发丝像是慢慢地被汲取生命,而变成苍凉的悲白。
“孩子,汝不惜一切代价地拼命索取这份不属于汝的力量,可曾想过后果?”老人的声音自四方传来,庄严中含着深深的无奈。
“……我会回来赎罪的……”若我真的还有命回来……
鲜血溅出,黑色的藤蔓迅速将少女拉下地狱。
不知为何,这段差点被遗忘的记忆浮现在脑海;银发的伊丽莎白还举着“卑锁之镰翼”——这把由原本的阿鼻打造而出的,曾属于黑暗女神的武器。
它正在吸收着来自冤魂们的怨恨,像个新生的婴儿本能地吸取母亲的汁般。手握着那镰翼,思绪却不知飘向何处。
就这样过了一些时间之后,镰翼忽然狠狠地晃动了一下;银墨两色散去所有的光芒;还没反应过来,正在掌控阎魔爱身体的伊丽莎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竟硬生生地被弹了出去!赤目之下清明的碧色瞬间消褪。
“咯哒——”与此同时,被弹出去的伊丽莎白虚影身上,发出一阵清脆的时钟转动声……
————分割线————
葬仪屋内,故事还在继续上演。
愤怒的红色愈燃愈烈,“然后,屠杀开始了……”葬仪屋绘声绘色地讲着,红光愈盛,共鸣的力量也在变强。死去的死灵蠢蠢欲动,阴魂带着戾气穿过身体,而夏尔只是默默地承受着阴魂穿透身体的痛楚,单眼看着它们死前的最后记忆。
这时,葬仪屋手中的笔忽然顿了一下,微微抬起头来瞥了一眼架上的某一只装着骨灰与灵魂交缠的蓝色小瓶。思绪飞快的在脑海中转动了一下,下一秒,丢开了手中的笔和画纸,慵懒且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哎呀呀~~小生的故事讲完了~~”说着,还不断地瞥向那某一只瓶子。
笔与画纸停下了,死灵们的顿时气息弱了下来,葬仪屋单手一挥,躁动的死灵立刻彻底地安静了下来。屋内的光柔和了,再度恢复成先前的莹蓝色。
众人淡淡的回神。
“呐~~伯爵,这些情报您可满意?”故意无视掉夏尔深沉的表情,笑着问道。
夏尔并没有回话,而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葬仪屋一眼。那一眼,清澈而又深沉,叫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
“走吧。”半晌才开口,声音却透出主人无限的疲惫。夏尔走在最前面,身影渐渐没入通道的黑暗中,随后,这条漆黑的通道中又多出了几个人的脚步声;站在最后的位置,微微的橘色烛火被点上。
这条长达五分钟的路程中,没有人说一句话,很安静,似乎连呼吸声也听不见,只剩下那一微烛火在轻轻地哀叹。
前方出现了星星亮光,片刻之后,便是熟悉的棺材铺。
夏尔直接往出口走去,没有打算再多逗留的意思。然而,葬仪屋却在最后一刻叫住了他,“伯爵啊~~”语气忽然在此刻变得无比谨慎,“小生劝您最好不要亲自去米多福特宅邸勘察现场哦~~平时的时候您可以无视小生的话,但是这次却不可以呐……血族是不会无缘无故地来到人间的,更何况这次他们还和人类联手了;在没有任何必要的理由下……最好要,”说着,右手开始动作——食指竖在唇边,做出了噤声的手势,“保持沉默……”
静静地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