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刘雨琦已经换了一身春衫对襟坎肩棉衫,即使这个时代的贵人一直觉得丝绸段子是最好的布料,但是刘雨琦总觉得那些布料显得太过厚实了些,这天气越发的暖和起来,在家中,穿着柔软的精致的棉质的衣服才更加舒服。
“以后你自然就知道了,婉月呢,好些日子都没有看到她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刘雨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说道。
冬儿闻言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会,但是很快她掩藏了过去,转过身将干牛乳要放入一个个的陶罐中储存,而后用油纸包住,封了起来。
“婉月姐姐说来了不少消息,要在那边待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就不能随身伺候小姐了。让奴婢给小姐告个罪。”冬儿将陶罐放好,转过身来,岔开了话题,“小姐,这个是要放在哪里?”
婉月不是个随意离开刘雨琦身边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何自从那日在城外郊游回来之后,她就越发的忙碌起来,算起来,也有好一阵子没有见到她了。
不过除了那日在林子里见到富家子又被刺杀之外,近日倒也没什么危险的事情发生,又整日为了准备斗茶大会的事情,刘雨琦的脑中一直想着怎么做她的新茶,因此也没有在意冬儿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
“你去将新采摘的茶叶和煎茶用的用具都拿来,今天婉月不在,算她没口福。我煎煮一杯你从未尝过的新茶吃。”刘雨琦接过陶罐,从中取出一块干牛乳,又交到冬儿的手上,“然后将这一整罐放入我们的冰窖中去。”
自莫名其妙的来到这古代之后,刘雨琦最不习惯的便是热得冒火的夏日了,每到炎炎夏日,地面的温度都如同置身在烤炉中一般,又闷又热。难受极了,所以她就更加怀念前世的冰箱、冰激凌、空调等。
以前没有条件,她也就只能忍着,顶多就是自己做一些布料清爽滑润轻薄一点的衣服以缓解夏日的烦闷。来福州的这两年多来,也收入颇丰,因此就在府里的一处挖了地下室,将冬日里从稍微北上一点的地方采集而来的大块的冰块置于这冰窖中,就犹如现代的冰箱一般好用。
去年才将冰窖建立好,开春之前才将大量的冰块放进去,平日里里面都可以放些食物以保存食物的新鲜度,减缓食物的腐化。
冬儿自然知道小姐的意思,便依言捧着陶罐出去了。
“果真是好茶啊!”穿着对襟暗紫金边长袍的男子坐在了上座上,端起刚刚烹制好的桂花茶说道。
而在他对面正站着一身暗青褐绸丝镶边的凌王爷。
“我说。二哥,我都在你府上住了也好几日了,你怎么还这么拘谨,我不过是以一个弟弟的身份来拜访他的兄长罢了。”上座上的男子直喝了大半杯茶水,才放下茶杯。笑嘻嘻的对着凌王爷说道。
“微臣不敢,君臣之礼不可废。”凌王爷躬身施礼道。
对于这个前几日半夜三更来访的四弟,曾经的太子周逸诚,如今的大周皇帝丰和帝。凌王爷也颇受惊讶。
当晚周逸诚和他的贴身随侍小鑫子驾着马车来敲响凌王府的大门,因马车上没有挂牌子而差点被门房的小厮当成那些来巴结的商户。
若不是黄伯曾经见过四皇子,此次又跟着自己来到了福州镇守,恐怕这会儿这位天下之尊还被挡在门外呢。
大半年以前。这位新皇帝登基之后,封国号为丰和,寓意为百姓衣食丰盈,天下太平和睦之意。
谁知道,这才不过当了半年的皇帝,就玩心又起。居然玩起了离家出走,美其名曰“微服私访”,谁信啊。
但到底是大周的皇帝,因此他的行踪不能轻易外漏,黄伯也只是交代府里的人说是王爷的至交好友。而福州这里的小厮和仆人都是新置办的。所以除了黄伯以外,没人认得这位新帝了。
这是和我撇开了兄弟之情了吗?只有君臣,没有兄弟了吗?
“这里只有兄弟,没有君臣。”周逸诚依旧笑嘻嘻的,“二哥无需多礼。”
凌王爷没有再反驳,而是依旧站着不动,脸上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小鑫子想要缓解下气氛,清了清嗓子正要说话,刚喊了一声陛下,就被周逸诚瞪了一眼,吓得差点噎住了。
好不容易他才缓了一口气,这才恭敬地说道:“奴才听说,福州的不仅美食颇丰,且这茶叶闻名天下。陛……公子好不容易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要不要奴才买些上等的茶叶和吃食来,让公子和王爷好好小酌一杯,如何?”
“好主意!小鑫子,没想到这出来了你的脑袋倒是灵活了啊。这整日待在宫里已经够闷了,好不容易来二哥这里一趟,自然也要出去走动走动的。”说着周逸诚站起身,走到凌王爷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二哥,可愿意陪四弟我小酌两杯?”
凌王爷这才抬起头来,笑了笑,没有说话,抬脚迈步出去了。
城西的一间阴暗的屋子里,正有两名男子面色阴郁的看着手中的纸条。
小小的纸条随风吹舞,上面赫然写着“皇帝失踪,福州甚疑。”几个小字。
“天三,你怎么看?”其中一名男子指了指另一个男子手中的小纸条说道。
“圣上一向对吃喝要比常人更加有着浓厚的喜欢,福州盛产好茶,我还听说几个月前,李尚书听说圣上喜欢吃茶,花了好大的功夫从这里买了一批新茶贡献给圣上,被圣上好一阵夸奖。或许是因为这个,又应着凌王爷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