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知道,这是来和绑匪会合的人。说不定就是授命这几个绑匪的幕后之人,若是到了那个人的手里,她可就不能肯定自己是否还能够安全无恙了。
此时刘雨琦不知道有多庆幸当初因为被那个富家子耍弄嘲笑,一气之下学会了骑马,不然此刻可不就是等着被宰割的小羊羔不是。
或许是跑得太快太久,马儿已经有些吃力,速度也慢了下来。而原本被甩得远远的马蹄声也越来越近了。心中焦急时。她就看到这片树林。
她当机立断,立刻下了马,狠狠的抽了马屁股。马儿吃痛继续向前奔去,而她就向另一个方向跑进了这片树林中。
究竟是什么人,将自己绑了来,还毒杀了绑的人。这样的心狠手辣。
她什么时候结了这样的一个仇家来了?
会是天羽楼的人吗?
不,不会。婉月说过,天羽楼的背后之人可能是京城甚至是那座皇城里的人,可她可以肯定的是,这条路不是去京城的方向。而是一条她不知道去哪里的路,而且天羽楼的人多是刺客,不会这样下毒。多用一刀毙命的手段。
可是除了天羽楼的人,谁还会费那么大的劲甚至不惜杀人灭口的捉自己。
等等。下毒,她想到一个月前她中箭迷糊间听到的对话,其中那张老头就说过自己中过毒,且还说好在解毒的快,就是箭伤伤及心脉附近,这才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救回了她的命。
只是当时她的脑袋着实昏昏沉沉,听得不清楚。
这么说来,这批人会不会和上批人是同一批?
那他们为什么要绑自己呢?为什么不是去找唐煜呢,他不是整日里在翠竹山庄里待着的吗?
刘雨琦感觉胸口呼吸起来越来越痛,脚步越发的沉重起来,喉咙干裂的厉害。
她停了下来,大口的喘气,喉咙间如同刀割一般疼痛而咳嗽不停。
身后早已没有了马蹄声甚至人的脚步声,林间只有鸟儿层次不齐的鸣叫声,风吹擦树叶枝干发出的沙沙声,但这些声音却是让刘雨琦觉得惊慌失措的心开始安定了些。
婉月说过,翠竹山庄把守严密,而且还有不少高手暗藏在四周。唐煜也说过,竹林是按照五行八卦而设,普通人根本进不了竹林。
所以这些人抓不到他,就来抓她了?
这是个什么事啊,不就是同坐过一辆马车就被在胸口戳了个洞,在他屋子里不过就住了半个月就把自己绑了去。
天呐,唐煜,你究竟是什么人啊,咋那么多仇家。
刘雨琦心中猜测着,她实在是跑不动了,这种情况下,她再跑下去,就算不被抓住,这条命也累趴下了。
她瘫坐在草地上,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起伏不定的胸口渐渐平缓下来。她脱下白色棉绸的袜子,露出雪白的脚丫子,被木屑拉伤的伤口早已肿得老高,整个脚踝看起来就跟馒头一样。
接着她又摸了摸腰间,从腰带挂着的一个绣着几片歪歪扭扭的桃花花色,在右下角歪歪扭扭的绣着一个“琦”字的荷包中掏出了一个棕色的小瓶子。
这是当时中了箭伤在翠竹山庄用的金疮药,那会儿看它功效不错,走的时候她顺带拿了些放在身上,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要用上了。
拔下上面的软木塞,将药粉撒在了伤口上,“嘶”火辣辣的灼热感让她忍不住发出声来。
她又从袖口中掏出一块绢帕三两下将脚踝紧紧的捆绑住。
“咕噜——”肚子很不争气的表示着它的饥饿。
“早上吃的那点稀粥,早被刚才没命似的奔波消耗掉了,现在得先找点吃的才行。”刘雨琦站起身来,捡了根如铜钱般粗细的棍子拄着向森林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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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这里的人都被是毒杀了,用的是‘七虫七草’,顾名思义就是用七种不同的毒虫和七种不同的毒草炼制而成,不同的毒虫和毒草搭配就会产生不同的效果,但这毒药一般不会马上死,看这些人的样子,虽然是刚死不久,但这毒药却是在三天前就下了。”紫殇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七孔流血的早已气绝却瞪着眼睛看向窗边的女子。有些不忍直视的道。
三天前,那就是在绑走刘雨琦之前就已经被下了毒了,也就是说,这些人不过是替人办事罢了,而背后主谋怕是不管这事成不成,这些人都得死了。
在楼下的三男一女死相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而且现场也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
但是奇怪的是。这些人明明应该是在用早膳。桌几上还有吃了一半的清粥小菜,而那些人没有死在餐桌旁,反而每个人死的位置都不同。甚至还有一个男人死在了门边上。
门外的泥土地上还残留着杂乱的马车凌乱的车轱辘印子,这些都在说明,有别人进来过这里。
“王爷,这‘七虫七草’并非大周所产。是临月国那边惯用的毒药,不过也不能断定大周就没有人用。”紫殇又补充道。
临月国。这姑娘什么时候和临月国的人扯上关系了。
他看向那扇被砸出个洞来的木窗,透过木窗望向远处空旷的泥土路之后一片绿色的树林。
她,应该是逃走了吧。
“走。”周凌云踏着窗架很轻盈的跳了下去。
走?去哪里。
紫殇怔愣着自家主子突然冒出这句话的意思,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周凌云已经上了马,牵起缰绳,马儿一阵长长的嘶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