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老朽的主家来时,专用的雅间。”朱掌柜看出刘雨琦眼中的赞叹以及疑惑之色,明白他是识得这雅间物什的,便解释道。眼中的一丝担忧之色也消散开来。
刘雨琦点点头,并没有多问。随着朱掌柜的引邀在靠窗的案几旁跪坐下来,婉月和冬儿还有小五则是按照刘雨琦的吩咐跪坐在其他的几个案几旁。
虽然和刘雨琦仅仅也不过见过两次面,但这两次面足以让朱掌柜了解到他想知道的信息。
这公子身边的两位公子一直是和小公子形影不离,今日虽然多了个生面孔的小厮,但他们对于小公子的任何吩咐都毕恭毕敬,想必这些都是这小公子的随从。
算上这三次见面,这小公子对于自己的下人也都是笑颜温语,还真没见他给这些随从给过脸色,甚至也同桌同饮。
这小公子,是个好主,以后必定会善待下人们的……
朱掌柜面色的笑意更深了,他叫来了伙计,在小伙计耳边耳语吩咐了一番。
很快小伙计得了朱掌柜的吩咐,端上了上好的步日睑,又端来了一套雕刻梅花浮纹的紫砂茶壶,配有几个小茶杯,每个小茶杯上也配有一朵绽开的小梅花的浮雕花纹。
朱掌柜接过棉布包裹保温的热铜壶,将热水沏于紫砂壶中,淡淡的茶香气弥散开来。
刘雨琦看着雅间里的布置,又听闻是主人家常用的,接着就看到这么一套茶具还有这闻起来香气扑鼻的上好步日睑。面上不动神色,依旧是一副优雅自得地表情,但看着朱掌柜沏茶的动作,眼中带着越来越重的凝重之色。
“请。”朱掌柜将茶水倒入几个小茶杯中,伸手对刘雨琦等人一一做请。
刘雨琦含笑端起一杯小紫砂杯,轻轻浅尝几口,又放下了茶杯。
“朱掌柜大手笔啊,这三年以上的步日睑配上宜兴陶公之作的梅花紫砂壶。将茶水的香醇提炼的淋漓尽致,好茶,好茶。”刘雨琦又转头环视整个雅间一遍,继而微微眯眼含笑说道,“这是临月国的碧绿琉璃屏风,连在下坐的都是江南锦署坊的缎面蒲团,这料子可比在下的衣裳都要好了。这让在下坐的甚是不安啊。”
朱掌柜先是面露惊讶之色,而后又是一副宽慰甚安的神色,点点头说道:“没想到公子如此年轻,却造诣匪浅。日后定非池中之物。果然……果然……”
果然什么?
这朱掌柜如此厚待自己。就如同招待上宾一般。不对不仅仅是上宾,更像是带着一番试探。
刘雨琦眼中的疑惑以及凝重越发深了。
朱掌柜哈哈笑起,起身站起,礼了礼衣裳。拱起双手,低头躬身对着刘雨琦行了大礼。
刘雨琦以及婉月等人都被朱掌柜的行为怔住片刻,一脸的不解之色,唯独刘雨琦面上的神色变得肃穆起来。
如此大礼,看来必定是有为难之事,所求之事也并非是小事了。
刘雨琦起身扶起朱掌柜,惶惶说道:“朱掌柜这是为何,您是长辈,岂可对晚生行此大礼。可不是要折煞晚生了。”
朱掌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一小公子的聪颖,自己这番的安排动作,也能猜出个大概来了,但他却如此说话,是要看看自己的诚信不成?
朱掌柜站直身子。请刘雨琦落座,自己则跪坐在她案几的另一边。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没有落款的信封,从案几上推到刘雨琦面前,伸手恭敬的说道:“公子,请看。”
刘雨琦点头还礼,拿起信封,抽出里边一张微微有些发黄的纸张,展开一阅,面露不解。接着又抽出信封里另一张崭新的纸张,展开后,面色不解中又带着惊愕。
冬儿不知道自家主子和朱掌柜之间到底是在打着什么哑谜,但是这两人的神色突然变得这般肃穆起来,再看一旁的婉月也是一脸的沉着,就是再笨再傻的她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
她微微向左侧身,低语询问婉月:“婉月,你看这朱掌柜是不是有事要求小姐?”
婉月一副傻子也知道的表情回了冬儿,又摔了一副不想深谈的表情转过头不再理睬冬儿。
真是个冰块,每次出门都是这样高深莫测的神情,明明对小姐最了解的是她,可每次还都不告诉自己,是觉得跟自己说了也听不懂吗?
自己有那么笨吗?
冬儿撇撇嘴,又微微向右侧身,悄声问小五:“小五,你看朱掌柜会是有什么事要求小姐?”
小五满脸不解,说道:“朱掌柜有求过小姐吗?什么时候?”
冬儿扶额,翻了个白眼,叹声道:“哎,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问你,没什么了,我自个儿瞎琢磨的。”
话毕,冬儿转过身子看向刘雨琦这边。
小五傻傻的挠了挠头,他怎么也没有想通这朱掌柜什么时候求过小姐的。
难道刚才的那个行大礼是在求小姐吗?
可他什么也没有说啊,要事求人不是得先说了事情再行礼的吗?
思索半天还是未得答案,他摇了摇头,决定不想了,如同大哥那样说的,出门在外一切听小姐的就好了,其他的不用他来管。
他也随着冬儿的目光看向刘雨琦这边。
刘雨琦放下手中的两张纸,错叠着的一黄一白的纸上分别露出“地契”和“转让协议”这两个标题大字。
刘雨琦坐正身子,神色肃正,询问道:“在下可否问下,朱掌柜的主家为何要这么做?”
“听公子口音,想必是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