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长颜骥几岁,性子较为稳重,听了这个消息后,虽然也和颜骥一样吃惊,但能稳定住情绪。
广成子也是明理之人,既有梁湘菱的解说,他也不责怪颜骥的无礼之举,缓缓说道:“四年前千剑山庄遭受灭门之灾,你广陵师伯从千剑山庄救出了周若涵,不料你广陵师伯被人杀害,只剩周若涵来到我八公山报信,这件事你们也是知道的。”
颜骥点了点头,四年前,正是他最先遇见了前来报信的周若涵。
广成子又道:“今早楚阁主送来消息,真正的周若涵已经被杀,你们身边的那人是魔教圣君幽鳌安插在我三清观的卧底。”
颜骥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说法,认为是对师妹的污蔑,他情绪已然失控,双目赤红,手上青筋突兀,正欲反驳些什么,忽然被梁湘菱拉着退后一步,手掌按在他的肩头,眼神示意他不要冲动。
将颜骥稳定,梁湘菱才向广成子问道:“这件事来的太突然,我他师弟接受不下也是正常的,还妄掌教师伯为我们解释清楚。”
广成子点头道:“楚阁主在对魔教的查探中,无意间查清了这事,今早特意来向我报信。我思前想后,觉得这件事也确实有疑点,你广陵师伯那么高的道行都会被杀害,周若涵她又怎么会安然逃到八公山报信?”
梁湘菱听了广成子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但她认为这终究只是猜想,需拿出令人信服的真凭实据,遂向楚江开问道:“晚辈斗胆一问,楚阁主可有真凭实据?好让我相信这事。”
楚江开倒也颇具涵养,不为梁湘菱这小辈的问话所怒,温和的道:“我们天一阁的探子只是听到这个消息,却拿不出真凭实据,是与不是,只要将那千剑山庄的遗孤叫来一问便知。我只是念在与你三清观是为同道,前来报信而已,却无污蔑之意,如若查清此事不属实,我自当登门道歉。”
广成子摆摆手,道:“楚阁主的心意我也明白,经楚阁主这一说我也确实觉得此事可疑。”
说着,他面转向梁湘菱:“你们师父和周若涵失踪一事也是蹊跷可疑,我会派人查探,你们回到青竹仙居等候着,若见到周若涵出现,立即将她稳住,以便查问她。”
梁湘菱微微颌首,道:“弟子领命。”
广成子朝他二人摆摆手:“别的也没有要说的,你们回去吧,照我说的做就好了。”
梁湘菱应了声“弟子告退”,匆匆拉着颜骥离开。
待颜骥与梁湘菱走后,但听广成子向楚江开说道:“阁主要说那周若涵是魔教探子,我是相信的。要说我广一师弟也是魔教的人,我却不信,我是信得过广一师弟,我们相熟已是两百余年了。”
楚江开摇头笑道:“道长不必多虑,在下只是向道长提出心中猜忌罢了,既然广一真人值得信任,那便当我的话如耳边之风好了,我也不再提这事。”
广成子摆了摆手,道:“我知道阁主不是想诬陷我师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必在意我说的话。”
青竹仙居。
幽静的青竹林中,一个青衣少年怔怔的坐在一块大石上。圆滑的大石像一张石床,可以躺下两个人,就在这块大石上,曾经也趟过两个人。
四周寂静无声,回荡的只有竹叶碰撞的“华沙”声,以及这少年粗犷的呼吸声。
少年身下的大石,包含着他过往的回忆,是关于他与另一个人的回忆。
回忆中的人,不知在何处,他很想知道那人的下落,很想见一见那张熟悉的脸孔。拥有那种脸孔的人,便是他要日思夜想、守护一生的人,
在他身后,一个洁白如雪的身影正向他走来,他似乎没有发觉,依旧沉思。
“不开心是么?我会陪着你的,只到你开心为止,不要一个人难过!”
她的声音温柔、清澈,如一汪温泉,在冰寒的秋风中散发温暖,也温暖着少年冰凉的身躯。
她在大石上坐了下来,与少年并排。
温柔的眸子里带着惯有的宁静温和,落在颜骥的身上:“你前几天不是也对我说过这句话么?如今我也是这般对你。”
颜骥转回头来,心中一片惘然,不知说些什么,只低低叫了一声:“师姐!”
梁湘菱白皙的手搭在他的肩头上,柔声道:“你长大了,不管遇见什么事,你只有面对,不能逃避,也不能被打倒。”
他嘴唇动了几下,兀自呆痴,不知是在思虑梁湘菱说的话,还是别有他想,只见他沉寂了片刻,忽然问道:“师姐,你说师妹她真的是魔教安插过来的卧底么?师父的失踪真的是她所为么?”
第49章 异变
梁湘菱并未回答颜骥的话,眸心转了几转,反问道:“你觉得呢?你不是说很了解她么?你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颜骥转过头来,迎着梁湘菱的目光,很坚决的说道:“她不是!”
梁湘菱怔怔的看着他,一双明眸清澈如水,将颜骥的身影映在其中。
她望着颜骥,沉寂了许久,才道:“那天,你看清楚那个从青竹仙居飞走的身影了么?我查阅了一番,那人飞走时使用的是魔门圣龙教的身形步法,这件事要如何才能解释的通?”
“如何才能解释的通?”颜骥眉头紧锁,眼中闪烁出摄人的寒芒,冷冷道:“连你也怀疑师妹?你这是做师姐的样子么?”
梁湘菱迎着他的眼色,毫不避讳,道:“那你就没有怀疑么?你没怀疑为什么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