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风凛凛,拂起她似雪一般的洁白衣裙,在风中猎猎起舞,柔软的头发也被湖风掠起,拂过她白皙的脸庞,飘散着飞扬,似乎有淡淡的幽香,被风吹着散开,弥漫在空气中。
梁湘菱在湖岸边伫立了一会儿,不知怎地,又开始沿着岸边缓缓地漫步,没有什么目的地,仿佛她只为了消磨时间,让夜幕褪去,等待着凌晨朝阳升起那一刻的丝丝暖意。
“难怪在你房间找不到你,原来是跑到这来看风景了!”有轻柔的女子声音从身后传来,正是梅香雪,她同样是一袭白衣,在光色下裙衫飘舞,秀美绝伦。
梅香雪走到梁湘菱的身边,翻着怪眼看了她一下,道:“我还以为你跑去和燕山少掌门会面了呢!”
梁湘菱白了她一眼,又为她叹了一声,轻轻摇头道:“你受伤的这段时间,我几乎时时刻刻守在你身边看着你,你几时见过我去和别人会面?你的伤才刚刚好,不宜就下床走路,要多躺着休息。”
“我想你了呗!”梅香雪随口就说了出来,然后走到梁湘菱身旁,微笑着道:“一时见不到你,就很想你,所以就来找你了。”
梅香雪说过这句玩笑话,又将手搭在梁湘菱的肩头,颇有调戏意味的,似笑非笑道:“既然你说我伤刚好,不适宜下床走路,那不如你把肩膀借给我靠着吧?或者背着我也行!”
梁湘菱微微皱眉,想不到这个平日里冷若冰霜的女子,也肯说出这种玩笑话,摇头示意拒绝,苦笑道:“我又不是男人,而且我的肩膀没有男人肩膀那么宽厚,靠着很不舒服,就不借给你了罢?”
梅香雪不在意她的话,将自己脑袋垂在梁湘菱的肩上,伸手揽着她的纤腰,笑道:“但是很柔软啊!很舒服的!”转而,又摇头低低叹息道:“你为什么不是男人呢?你要是男人的话,我立刻就嫁给你。”
梁湘菱秀眉又多皱了几分,忍不住笑了几声,叹道:“我们太清宫里的男人那么多,你想嫁什么样的没有?要真是想男人的话,干脆去找个好了!”
“他们都没你好嘛!没有你会体贴人。”梅香雪终于将脑袋从梁湘菱的肩头挪开,正色道:“我受伤的这段时间,多劳烦你照顾了,谢你了啊!师姐!”
梁湘菱摇了摇头,微笑道:“这没什么可谢的,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梅香雪却不同意,摇头拒绝道:“你回去无非是一个人躺在房间里发呆,你怎么老喜欢一个人待着?我陪着你散散步吧,不要一个人憋屈着愁眉苦脸的,我们修道中人自当一心向道,凡尘俗世,没什么放不下的。”
她在梁湘菱苍白的脸庞上细看了几眼,柔声问道:“你是不是还放不下他?”
梁湘菱呆了一呆,立刻道:“哪有想他!我只是在想我师父和师弟呢,也不知他们在哪?”叹了口气,又道:“那好吧!反正也睡不着,就在这里四处走走罢。”
梅香雪笑着点头,拉住了梁湘菱的手紧紧握住,两人缓缓前行,沿着湖岸漫步。
两个女子在湖岸上相互牵手,迎风而行,随便说了几句,似乎又找不到话题,梁湘菱渐渐又换回了先前那副表情,目光呆滞,不再开口说话。
梅香雪等了许久,也听不见梁湘菱说话,看了她一眼,,目光一阵犹豫,忽然停住伫立,抓着梁湘菱的手也拉停了下来,问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梁湘菱这才把注意转移至梅香雪身上,心里想不出她能问什么问题,便道:“要问什么?你问吧!”
梅香雪又是一阵犹豫,良久才道:“你和萧逸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好上的?”
梁湘菱她问这个问题,一颗心下意识地跳了一下,怔怔地望着梅香雪,明眸中有异光一闪而过。
梅香雪将她神情看在眼里,眉头一皱,狠狠掐了一下她手腕的肉,嗔道:“你那是什么表情嘛!现在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啊?还以为我想杀你呢!我的好师姐?”
梁湘菱愣了一下,居然“咯咯”笑了声来。
残月当空,静静的撒下清冷光辉,如霜雪一般,萦绕着大地。
清清月色下,有两位白衣女子在交谈着,说笑着,还牵着手,悠然的漫步,看上去是姐妹情深。
“萧逸那王八蛋是个花心萝卜,现在又在魔教混得风生水起,早将我们忘到九霄云外了,你下次见到他,一定要狠狠扇他几个耳光子!”
“我没打过男人的,你代劳吧……”
“……”
欢乐地笑声,在夜幕里回响着,久久不散,随风飘散到远方。
原来放下了某个人,放下了某些执着,真的可以这么开心!
不必执念于追求短暂的开心或是永久的开心,至少,现在不曾忧郁!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了很远,来到一处乱石成堆的石林,她两人都觉得有些疲累,找了一块干净光滑的石块,身子偎依在一起坐了下来。
梁湘菱往石林的深处看了过去,见这片石林石锥林立,阴森诡异,道路辗转反侧,像是迷阵一般,再往深处便是漆黑一片,像是有阵阵阴风从那黑暗里吹出来一般,颇有阴森可怖的感觉。
梁湘菱看了几眼,对那阵森森阴暗有些厌恶,想要立刻离开这里,便对梅香雪说道:“师妹,我看这石林阴森森的,倒有些可怕,不如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