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府大门前,宇文诚和宇文桓这对堂兄弟还在依依不舍的话别。

安慎行把安谨言抱进马车,终于松了口气,向宇文诚抱拳道:“家姐误伤四殿下之事,王爷雅量不与计较,安慎行在此谢过。”

“安小哥既然是世子的师父,那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之前的不愉快就都忘了吧。”宇文诚洒然一笑,又拍了拍安慎行的肩膀,“令姐武艺精湛,本王原先还想着这样的人才一定要留下来,见了安小哥就更加舍不得你们离开了。不过安小哥是世子的师父,想来是看不上我这个小小的王府了,唉,真是可惜啊。”

安慎行心下一动,却也没立刻做出什么表示,眼下最重要的是带姐姐回去养伤。其他的事情,都等姐姐伤好之后再说。

“呵呵,殿下真是求贤若渴啊,但我师父还要教我读书练武,恐怕不能如殿下所愿了。”宇文桓呵呵笑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等四殿下痊愈后,我在瑞鹤楼设宴,还请殿下赏光。”

“那是自然。”宇文诚噙着笑意的目光在安慎行身上一扫而过,笑着应道。

又说了几句话,宇文桓和安慎行拱手告辞,宇文诚朝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人悄没声儿地跟了上去。

以宇文桓的秉性,拜一个十二三岁的毛头小子为师并非不可能,之前说话间,这两人的表现也没有丝毫破绽。他之所以会起疑心,是因为在他流露出招揽之意的时候,安慎行分明是动了心的。安慎行既然搭上了端亲王府,怎么会对他这个刚刚封爵的王爷感兴趣?

另一边,宇文桓把安慎行姐弟俩送到一善堂,就颠颠的跑到长乐坊,得意道:“解决了,没想到宇文诚脾气这么好,我中间有些时候暴露本性,他都没生气。”

“端亲王对所有皇子都是不远不近,难得你求上门去,他欢迎都来不及呢。”宇文佑说完笑问道,“什么叫暴露本性?你不会是把应付端亲王的那一套,拿出来糊弄宇文诚吧?”

“没错。”宇文桓乐滋滋地道,“不都说我是无法无天的纨绔吗,我偏要做个斯文有礼的小郎君,吓不死他们。你是没看到,我先送上拜帖,然后在门口等着,宇文诚出来后第一件事不是跟我说话,而是看我家的马车,生怕我是假冒的。哎呀,笑死我了,我还得憋着。”

“你可真够闲的。”宇文佑无奈道,这些家伙一出生什么都准备好了,不要都不行。如此顺遂的一生固然令人羡慕,但,真的挺无聊。

“荣华富贵我生来就有,不好好享用一番,岂不是对不起老天爷的厚爱?”宇文桓一点都不介意别人叫他纨绔,多少人相当纨绔还当不上呢,又劝宇文佑道,“你说你,身为皇子,还能被一个贱民欺负,直接把身份甩出来,吓不死他们!”

“都吓死了,谁陪我玩啊?”宇文佑对宇文桓简单粗暴瞪钣懈写ィ这样的人,最大的优势在于,命长,“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决不把我的身份告诉别人。”

“记得,你自讨苦吃,我看热闹,何乐而不为呢。”宇文桓撇嘴道,“你不是担心斗不过那个横肉脸吗?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你听不听?”

“说说看。”宇文佑身子向后一倚,宇文桓偶尔能冒出一句直切要点的话,但大多数时候则是令人哭笑不得,很能活跃气氛。

“如果你赌输了,我就当众宣布,长乐坊是我端亲王府的产业。”宇文桓笑得奸诈,但神色间还是好玩更多一点,“嘿嘿,敢吞并端亲王府的产业,除非他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如此,你不就可以继续开你的赌场了?”

“妙计!”宇文佑拍掌称赞,见宇文桓又要摆出那副得意洋洋的姿态,开口问道,“不过端亲王府的名下突然多了间赌坊,还是在赌输了之后由世子承认的,端亲王会怎么想?”

宇文桓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了,他爹肯定会以为长乐坊是他开的。敢背着家里在外面开赌坊,那后果……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见宇文佑似乎挺乐意欣赏他现在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由纳闷道:“你不是挺喜欢这赌坊的吗,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想知道?”宇文佑问完见他点头,方才慢悠悠地说道,“后天来看不就行了。”

“宇文佑!”宇文桓怒喝,一直都是他让别人堵心,但到了宇文佑这里,从来只有吃亏的份儿。偏偏越是这样,他越是想往宇文佑身边凑,他什么时候这么贱皮子了?

诚王府中,宇文诚听着手下人打探来的事情,拧眉问道:“端亲王世子把他们送到地方就走了?在我这里一口一个师父叫的亲热,把人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还以为这对师徒关系有多好呢。安慎行姐弟俩,在一善堂住多久了?”

“至少有两个月。”侍卫答道。

“两个月,这么久了啊。”宇文诚手指轻叩桌面,那他们定然是认识老五的,难道老四挨打跟老五有关系?是他指使的,还是说,那女的打的就是老五?更甚者,端亲王世子会不会是老五请来的?

“那两人,是什么身份?”宇文诚又问道。

“这个还没查出来,只知道那个女的叫安谨言,姐弟二人受了重伤被送到一善堂,因无处可去,就留下了。”侍卫说着顿了一顿,被宇文诚追问方才接着道,“听说有人去找过他们两个,想让他们离开京城,属下还没查出这些人的来历。”

“安谨言,安慎行。”宇文诚念了一遍,忽的想起安侯府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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