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狄庞想了想,肃然道:“因为只有真理之门才能拯救这个世界。”
李真咧咧嘴:“小朱,这和你打算在这里搞**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们——”他指了指会议室里的其他人,“我们将把渝州变成一片福地。那时候每个人都将得到拯救与新生。而在此之前我们也必然会遭遇相当的阻力,所以铁血与**必不可少。你该清楚,在这种乱世……**、集权,才是效率最高的行政方式。”
李真无奈地摇头:“你……还有你们。怎么看都是神智正常的人。你们要割据、要称霸我都可以理解,然而我一直没法儿理解的就是……真理之门那一套,到底有什么诱惑力?”
朱狄庞的脸上露出一丝怜悯的微笑。
这微笑就好像小学时代的李真遇到了一两个初中的不良少年,在他面前大谈特谈“套子”之类的事情的时候,在脸上露出的那种笑容——
相当欠揍。
不过他同时又觉得用另一种情况来形容他们的微笑的话,更加恰当。
那就是一个精神病人告诉你他的马桶里住了一只奥特曼。而且这奥特曼是被他屙出来的。倘若你不相信,他们的脸上便是这种笑。
李真无奈地叹了口气。
然后他的身子向后一倾,靠在椅背上:“那么一会儿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
老石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不是我们要怎么处置您,而是那一位打算怎么处置您。”
“按照他的意思,我得先把您的骨头捏碎。捏碎之后保证您失去行动能力,而您残余的那么一点力量可以供您维持生命,却没法儿令您复原。在这之后我们还得让您保持清醒。因为那一位还有一句话要带给您——”
李真颇感兴趣地笑笑:“什么话?”
“那位说,因为您的缘故,他实实在在地体验了一次在地狱里煎熬的滋味。那么现在,也想请您好好珍惜他的赠礼。”老石诚恳地说道,“而且这仅仅是开始。”
李真理解地点头:“这么一说我就愉悦多了。”
而老石也点点头。
列会的二十多个人身后还有二十多个人。而这些人就是所谓的打手了。
有四个人站起身,朝李真走过来。在距离他一步远的时候停下脚步,相互对视一眼,猛然伸出手按向他的肩膀。
随后这四个人轻轻地“咦”了一声。
因为预想当中,“喀嚓”的脆响并没有出现。他们似乎按上了一具由钢铁浇筑而成的身躯。本能的警觉令他们急于抽身飞退,但下一刻……
四个人的七窍里同时喷出汹涌的水蒸气。
就是那种电饭锅里熬粥,而水添得太多,快要溢出来时的那种声音。
他们的脑浆在同一时刻被煮沸,下一秒便软软地瘫倒在地,而令人作呕的人肉香气很快充斥了整间会议室。
突如其来的变化令所有人大惊失色,这样的震撼如此强烈,以至于在两秒钟竟无人出声,就好像被什么力量集体石化了。
而李真含着淡淡笑意的声音响起——
“还好。最近好像是感冒了……这味儿我闻不到。”
然后声音里的笑意散去,变得凌厉凛冽:“好了,刚才我想知道的都已经问完了。现在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坐好,谁动……谁死。”
鸦雀无声。
许久之后老石抬起微微发颤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实际上刚才他在微微冷笑。不过异变发生的那一刻,那冷笑凝固在脸上,而现在脸颊肌肉酸痛抽搐……就好像是抽筋了。
李真扫了他一眼。
老头子的手便停在那儿,嘴唇哆嗦了半天说不出话。
李真微微一笑:“刚才你说得最多,最辛苦。给你破个例——揉不回去就不好了,别人还以为你中风了。”
但老石还是不敢动。
李真就叹了口气,用一种恨铁不成钢地语调说道:“你们这些人哪……唉。”
“真理之门的人,虽说一个个都是疯子,但是做起事也的确够狠,够一根筋。如果是我早些年遇到的那些人,眼下的状况他们可不会像你们一样吓得不敢动——那些家伙会朝我身上扑,然后在被我统统干掉之前说这个不在乎那个不在乎。你们么……怎么看都像是外围。”他转过头去看朱狄庞,“至于你,小朱,你倒是个人才。”
“伪装装得你这么像的,我第一次遇见。”他偏了偏头,“不过你们太大意了。”
朱狄庞深吸一口气:“你早知道我是……”
“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把那枪搁在腿上,枪尖不小心对着你了。那时候你就总是不住地往后退……好像生怕被枪尖扎了。”李真笑笑,“后来我告诉你那是朗基奴斯之枪,你怎么说?”
“——‘之前听说过,没想到是这样子’。不认识你怕什么?躲什么?这可不高明。”李真撇撇嘴,“你们太信任那家伙……觉得他算无遗策?你们得搞清楚……他的脑袋,我也有。”
“要我说我对付你们的法子简直幼稚得可笑——我在医务室那里弄了点儿药吃,这事儿你们知道了。然后就真觉得我的确不成了?”李真又看朱狄庞,“开会之前我又装模作样‘试了试’你……你就更确定无疑了?被猪油蒙了心,无非就是你们这样子。可惜那块臭猪油在西伯利亚——不然我就让你们瞧瞧他到底是什么货色。”
“眼下戏也演完了,我想知道的你们也通通告诉我了……那么你们说,我该怎么处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