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记忆里的往事不经意涌了出来,思绪有些纷乱。
紧挨着的墨泪,并没有察出他内心的纠结,负背双手,举着小腿儿晃悠悠的迈小八字步儿,不急不慢,一点也不担心别人会不会急。
两人慢腾腾的出了云院,朝着风云内院那边晃。
下午的风云院内,时常可见人影,两人一路行去,旁若无人般的自在,黑衣幽凉,人似寒冰,令人不敢靠近,橙色柔和,透着暖意,一黑一橙两人映着太阳,身上闪耀出阵阵耀眼的光芒,让人感觉犹如神灵降世。
那些远远见到并行到令两人,皆自动闪避到一边,不敢也其打照面。
在明明暗暗观望的视线里,花烬、墨泪闲闲的穿梭在院道上,磨磨蹭蹭好长时间才进入内院,在侍卫们的注目礼里去长老们院。
对于任老的住处,墨泪自然不陌生,几乎闭着眼都能找到,令人奇怪的是花烬竟也好似十分熟悉,一路根本就没因走哪条路而产生分岐。
黑衣与橙色带着晃动的光芒点,如幽灵般的飘进任老的小院子。
当两人踏进院子的那一瞬间,上屋内正对瞪眼儿的两老人终于齐唰唰的扭脖子侧面,如狼似此的视线“嗖”的飞身门外。
艳艳阳光下,并行而来的两少年,眉宇淡淡,不喜不怒,那黑色与橙色与阳光交相辉映,映出别样的飘逸美感。
臭老头该死的老头……
平视前方的墨泪,视线一瞥及屋内的那白头发的老头,忍不住就一顿吐糟,看到他,她就忍不住想些自己之前跟着他住深山老林里的那段苦“苦难”岁月。
想起那段日子,她就想哭,花老头是个不靠谱的货,他自己一年不吃也无谓,所以从来不会准备食物,当初为了不至于饿死,她不得不三两头提醒他给她准备食物,可就算如此,厨房里不是没盐就是没火种等等的从来是状况百出,为了活下去,她也不得想尽办法的自食其力。
那些往事,想来就是泪。
他咋跑出来了呢?
一边暗自吐糟,一边又郁闷不已,跟老头呆在深山里那么久,据她所知他只出山一次,这次又是什么原因令他舍得离开他的“狗窝”跑人类社会来了?
花烬一瞧到师祖,眸子里的暖意又深了一分,身上的寒意也淡了近一半,整个面孔也柔和了三分。
一对臭祖孙!
瞧到冰凉少年身上的变化,任老狠狠的鄙视了一把,死老鬼是故意寒碜他哪,明知他没有传承出自己的衣钵徒子徒孙,才特意跑他这里来秀祖孙深情。
再瞄瞄,心里满满的是嫉妒,死老鬼又倔又死板,跟茅坑里的石头差不多,怎生偏偏就那么好的命,得了个好徒孙就算了,还白捡了个小奇才,草,这公太不平公了!
瞬间的,任老的心灵受到了打击,满眼的受伤,啊啊,若分一个给他该多好!
臭小丫头!
一瞧到板着小脸的小不点儿,花老头老眼一鼓,立马就不乐了,小不点儿摆脸色给谁看呢给谁看呢?
咳,那是……?
朝着花老头甩个白眼,墨泪仔细的瞧瞧另一人,嘴角一抽,差点没笑喷,那老家唱得是哪一曲?
经过一段时间,药味已散得差不多,只有淡淡的枯焦味,任老身上的药渣末却是仍在,他并没有去收拾,一身乱糟糟的。
“任老头,你这是炼药时睡着了,扎药炉里去洗了澡?”将人打量完毕,墨泪忍着笑,十分无辜的发出疑问。
一身药渣,还真的有几分像是跳进药炉里洗了澡。
呃……
花老险些放声大笑,奈何场合不对,他抑住了,却忍得十分的辛苦,以至肌肉抖了好几下。
“臭小子,你好意思说你还好意思说……”任老头火烧屁股般蹦了起来,猛的地在屋子里打转转,一边转儿一边哇哇乱叫:“你个浑蛋,你个臭小娃,你整出的究竟是什么破玩意儿,害死老子了,啊啊……”
噫?!
瞅着毫无形象的老家伙,墨泪愕然,她干啥坏事了?没有,她很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想害人也机会嘛。
花老嘴角狂抽,却坚决的不去安慰,笑话,这种好戏百年难得一见,好不容易遇上一回,谁去劝谁是傻子。
他得看人出糗,非常非常乐意。
也只在说话间,花烬陪着墨泪轻松的进上屋,自个寻着位儿坐了,看着一身药渣子的任大长老乱转。
在差点转晕头时,任老一气儿跑到墨泪对面的地方坐着,凶凶的吹胡子瞪眼。
“花老头,你找我干什么,有事赶紧说,说完我好回去带孩子。”墨泪无视两老头恶狠狠的目光,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一副没骨头的小模样。
花老一伸手,一把将懒洋洋的人拧住,一下子提到自己怀里,将人面朝下的放下,大手就落了下去:“你个臭小子,你个欠揍的,我让你不会用脑子,我让你听信别人的话,我让你自己差点死在宵小的手里,我让你……”
“啪啪-”随着数落声,大巴掌如雨点般拍在墨泪儿那翘翘的小屁股上。
真……真的动手打了?
任老愣住了。
师祖打……打人屁股蛋儿?
眼角一抽,花烬的表情那叫个精彩。
老头,揍……她?
墨泪顿时就傻了,竟半晌没反应过来。
“臭娃娃,你咋啦?是不是哪不舒服?”打了十几下,见人没一点反应,花老慌了,一下子住了